221、徐妙锦的还招 (第2/2页)
徐妙锦最咽不下这口气的就是,到最后好像只有她单方面对朱楩有了好感,而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的瞧不起自己。
是自己长得不好看?是自己真就那么不堪吗?
她不服气,也不信。
“李景隆啊,他是来了,不过那是我大哥邀请他到府上说话的,跟我有何干系?”徐妙锦轻哼一声说道:“何况咱这可是姑娘家的院子,岂是谁随便说进就能进来的?”
到最后,徐妙锦的语气里到底还是忍不住有了些怨气。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在暗示朱楩,我这里唯有你随便想进就进,可是你把我当什么了?
“妹子,好大的怨气啊,你怎么跟个怨妇似的?”朱楩终于察觉到徐妙锦的语气不对了。
“你,”徐妙锦气得直咬牙,是因为谁啊?因为谁啊?混蛋。
她徐妙锦那也是一代天之骄女,何曾这样怨念满满的,甚至还要如此设计,就好像她多缺男人似的。
偏偏不这样做,这个男人他真不在乎自己。
都已经事到如今了,你还敢说一点也不在意?
上一次是朱楩出招,来试探出了徐妙锦对他的好感。
而这次,则是徐妙锦还招,试探出了朱楩对自己还是在意的。
两人见招拆招,也算是一些小乐趣。
朱楩作为聪明人,一进来没看到李景隆,又注意到桌子上只有一个人的碗筷,连第二个茶杯都没有,心里就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于是才说徐妙锦像是个怨妇。
其实朱楩自己也感到好笑,之前他还那么着急,原来是中了这妹子的圈套,这下好了,被人瞧见自己的窘迫了。
不过两人很聪明的,谁也没有挑破。
朱楩还让护卫把锅端到桌子上,他则是坐在那里,跟院子里的大爷似的吩咐道:“把这些东西都撤了吧,然后把之前的火炉再拿出来。”
“还烤番薯玉米吗?我已经吃过了,也就那样,”徐妙锦还想装高傲,结果又忍不住偷偷舔了下嘴角。
朱楩好笑的装作没看到一样,说道:“可惜玉米番薯都没有咯,被我爹吃光了。”
“没了?”徐妙锦终于露出一抹失望神色,她倒不是真的可惜,毕竟以她的身份,自家甜点还是供应得起的。
主要是那是朱楩亲手烤给她吃的,是他烤出来的,所以才珍贵。
不说别的,谁能吃得上亲王亲手煮出来的东西?
哪怕是烤的呢。
“虽然别的没有了,但是我这次带来了云南特产的米线。当然了,这是我亲自在家里把米磨出来的,带来给你尝尝,”朱楩理所当然的,把王福的功劳揽了过来,说成是自己磨出来的。
徐妙锦顿时眼前一亮。
此时有侍女已经把火炉取了出来,然后找府内下人去厨房后院抱来柴火。
等火炉被点起来了,朱楩才让人把已经全都准备好的米线火锅坐上去,当然也已经让人注满水了。
徐妙锦好奇的看着,不知道煮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但是她很期待。
朱楩弄完这些,重新坐了下来。
徐妙锦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人取来第二个茶杯,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轻轻放了过去。
朱楩笑着说道:“谢谢。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让我喝口茶了。”
徐妙锦轻哼一声:“你还知道?你都要找我结拜了,我能给你喝口茶已经不错了。”
朱楩聪明的没有接话,免得两人都尴尬。
毕竟上次他都说的那么明白直接了,连木邱的存在都说了,意思也很清楚,就是不想耽误徐妙锦,也不想委屈了木邱。
结果他今天还是来了。
若是再说其他就没意思了。
徐妙锦也聪明的岔开话题,说道:“我爹提到了早朝的事,他说你早上为朝廷进献了那些玉米番薯,还有土豆。听说土豆可以亩产一千公斤?这是真的吗?”
朱楩点点头:“其实这都是保守了,如果在合适的地方种植,产量只会更高。甚至有可能达到亩产两千公斤啊。”
毕竟朱楩的这些种子都是从系统购买的,不需要再去培育新的品种,已经是最新品种,都是高产优产。
而今年的报告书,曾经提到有土豆达到亩产两千多公斤,确实不是朱楩夸大其词。
只不过很多时候还是保守一点的好,不然万一达不到那样的标准,免得落人口实。
“这要是成功推广开来,全天下百姓都将念着您的好。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这是造福百姓,利国利民的壮举伟业,”徐妙锦一边说,一边痴痴的望着朱楩。
只觉得朱楩又能戍边守国保家卫国,又能造福百姓。
他太优秀了。
朱楩也不无得意起来,把自己在云南的一些事说了出来。
譬如说他最初第一次上战场时,也就是在云龙县的时候,也曾因为第一次看到杀头而大吐特吐。
“你是不知道,当时那沐春简直是个愣头青,我让他把人带别处去杀,没想到他当着我的面砍头。那一腔子血啊,还有脖子里的样子,全都洒我面前了,别提多血腥了,”朱楩咧咧嘴,直到今天回想起来,还觉得是个噩梦。
也就是徐妙锦了,换做别人,不得被吓坏了?
结果徐妙锦不但不怕,反而好奇的问道:“杀人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她虽然常年锻炼武艺,但是还没有真正杀过人,于是产生好奇心理。
朱楩深深的看着徐妙锦,说道:“很恐怖,毕竟是你亲手去夺走一条鲜活性命,不论是精神上还是生理上,都会产生巨大的不适。”
所以现代才有战后心理综合症,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这种心理疾病。
当一个人亲身经历,或目睹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就会导致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
“但是,当你习惯了以后,却会迷恋上这种感觉,仿佛你成了超越他人存在的主宰,可以随意执掌他人的生杀大权。这也会让你对生命变得漠视。比如说我,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朱楩露出一抹苦笑。
这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不杀人,就会被人杀。
他只能让自己适应,也只能自我暗示,是那些人不好,是他们要造反,自己才杀的。
但是很显然,朱楩也一样有过激反应,而他的过激反应就是自我保护。
只要是敌人,他就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全部杀死,哪怕是孩子也不例外。
不如说在云南推行改土归流的过程中,他抄家问斩了多少土司家族,其中就不乏许多孩子。
但是他已经麻木了,也懒得去在意了。
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与残酷性,不是一己之力可以改变的,哪怕改变,也得等他有那个实力与地位再说。
徐妙锦不知怎么,只觉得无比心疼,曾经她那么崇尚武力与军功,可此时才知道,那背后隐藏着的是多么血腥的事实。
徐妙锦不自禁的,伸手去抓住朱楩的手,想要给他支持,想要让他感受到,自己是支持他的。
“你是为了保家卫国,你是为了保护大明江山与子民,也是为了守护国门,让生活在中原的我们不必遭受战乱之苦。谢谢你,朱大哥,谢谢你们,”徐妙锦深情的感激着。
朱楩反过来也抓住了徐妙锦的小手,千言万语,都不如这一句理解的感激。
之前朱楩在朝堂上说过,世界上哪有岁月静好,都是我们在外面负重前行保家卫国罢了。
就是因为那些站在朝堂上的文臣,根本不理解武将们的奉献与承担的压力,他们还大言不惭的让自己活捉思伦发。
其实也能活捉,但是活捉之后呢?万一为了稳固土人,再把思伦发放回去怎么办?
那些人是安全了,站在大殿上可以无比轻松的说一些屁话。
朱楩真想让他们也去战场上,亲自面对那几十万敌军带来的数倍压力试试。
看看这些所谓文人在真正关头,是否也敢死战不退,是否也能向死而生。
“大哥,你再给我说说那位木姑娘的故事吧。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走在一起的。就算妹子真的不如她,也想知道到底差在哪里,”徐妙锦突然提到了木邱。
朱楩浑身一震,终于还是答应道:“好,你先吃米线,你边吃我边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