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单调 (第2/2页)

死亡已经拒绝了我吗？难道我的永恒就必须用来消耗吗？

……我想，既然如此，那我就必须这么做了。

我吃。

时间流逝。

直到没有。

我抓起一块石头。我吃一块石头。我又抓起一块石头。我又吃一块石头。我又又又抓起一块石头。我又又又吃一块石头。我。。。。。

我抓起一块废金属。我 吃。。。。。

我的手停了下来。四百双眼睛转向我手里的东西。很无聊。比普通岩石重一点。成型为坚固、扁平的形状。零件被撕裂和毁坏。

我用一只小眼睛检查它。褪色的红色油漆。细节。

这……这是某物的一部分。人造的东西。

然后剩下的就出现了。一团小金属弹片云，有的部分小，有的部分大。推进器、周围玻璃中仍然有裂纹的挡风玻璃、扰流板、火箭。。。。。

一个人类。

他慢慢地飘进我伸出的手中。头盔裂了，手臂没了。我远远地看着他，看不到任何细节，但我的眼睛在我的手上，我看到他遥远的眼睛，像无尽的空间心灵一样黑，像时间一样消失。冰冻的水粘在他的睫毛上。皮肤苍白如冬日的云彩。他的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哎呀，啊！！

当我把他扔到一边时，冰冷的白色恐惧抓住了我的心，但曾经是一艘飞船的弹片云继续在我周围盘旋。身体。几十具尸体。有些人戴着破裂的玻璃头盔，另一些人只穿着平角内裤和衬衫。那些还有眼睛的人却什么也看不见。那些没有它们的人也只能看到同样的虚无。它们都那么小，那么小——我几乎无法握住其中的一个，然后我就再次释放它们，睡眼惺忪地看着它们渐渐进入最后的坟墓。

我希望我有一个会颤抖的呼吸。我希望泪水会在我的眼眶里打转。我希望我能为这些付出一切。

除了我已故的叔叔之外，我以前从未见过人类尸体。我当时还是个孩子，他还太小，但我希望再也见不到另一具尸体，不要像这样，不要像这些男人、女人和船员，他们像膨胀的水枕一样漂浮在遗憾的池子里，不要像这些不幸的家伙，他们永远找不到真正的休息，他们像黑夜中的幽灵一样溜进太空深处，他们从我身边经过，没有低语，没有喊叫。

我的手将它们全部擦过。当他们飘向另一个世界时，我握着他们的手。我的手在颤抖，但他们的手却僵硬冰冷。

一名身着白甲的男子。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震惊。

一位身穿黑色双排扣西装的年长男子。遗憾，痛苦。

他的头盔是完整的，但他的衣服已经撕破了。悲哀。

冷，冷，冷。

我接触和握住的每个身体都是冰冷的。直到我触摸到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我的眼睛就会亮起来，我的思绪就会像夜间的耀斑一样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