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鄙视你 (第2/2页)

“我……太糟糕了，”她想帮忙，但她的法力药水用完了，而且她的物品戒指里的大部分物品都是私人珠宝。她没有任何帮助，尤其是娇嫩的亨利埃塔。

“好吧，妈的。从——呃——煎锅中出来，进入火中！哈！盾击！” 技能的力量将触手的一部分拍开了。但这没有用。它自我再生，并像一袋超重的猪油一样继续前进。“可恶！坚持住，马爹利！女孩们！拿走我腰部左边的皮球和右边的袋子。拿出打火机并点燃球的导火线！现在，当我阻止它时！！！”

在粘液中，马泰尔听不到任何声音。粘液已经进入了他所有的毛孔。他的耳朵，他的鼻子，还有他的嘴。就像被淹没在一半稀释的糖浆中一样。他快要淹死了，他能感觉到的只有恐惧。

他看到尼克扔了一个皮球，皮球爆炸，带出了大约一半的粘液。他可以透过半透明的粘液看到巨大的红色火焰和烟雾，但看不到声音。仿佛这一切发生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他看到了中年男子的绝望和愤怒。

面对巨大的史莱姆，他毫无办法。无力拯救他。

粘液进入了他的喉咙，他被噎住了。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四肢开始失去力量。他的视线开始失去焦点，陷入了昏迷。

马泰尔沉没了。他感觉世界离他的掌控越来越远，而他却陷得越来越深。

然后……他开始思考。

是的。

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

弱者惧怕强者。弱者畏惧暴君。

野兽人害怕软弱。

这就是父亲将我的灵魂出卖给那个‘东西’的原因。

男孩咬着牙，脑海中闪过痛苦的回忆。父亲的殴打。他的残忍。他对儿子的软弱感到绝望和愤怒。然后……他的违规行为。

这种侵犯超越了肉体，而是对灵魂本身的侵犯。

被那个“东西”标记。

像一块肉一样被卖给一些如此卑鄙、如此……怪诞的东西。

赫古尔啊。你为什么让我出生？

像我这样的东西。一个生来就具有感觉……虚无的能力的可怜生物。

赫古尔啊。我人民的上帝啊。我父亲和祖父的上帝。

你让我有血有肉，让我美丽，让我破碎……

我厌恶你。

你让我被爱和被渴望。

当他们用手指触摸我时，他们看着我。

他们用舌头亲吻我时看着我。

我讨厌你。

然而，尽管他们用他们的爱标记了我的身体。

然而，尽管他们用他们的欲望侵犯了我的身体。

这只不过是稻草人的殴打。

因为如果我没有心，我怎么能去爱呢？

因为如果我没有心，我怎么能恨呢？

赫古尔啊。你是伟大的，你是受人崇拜的。

为了这份恩情让我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我鄙视你。

如果我能在这破碎的躯壳里感觉到什么的话，那就是我对你的蔑视。

我的爱，我的恨，我的喜悦，我的绝望，

你从我这里夺走的东西。

如果我能把它们带回来

我…我…

突然，漆黑的虚无笼罩了他。他发出无声的尖叫。

男孩绝望地抓着什么东西，黑暗寒冷的手臂像蚂蚁爬到死老鼠身上一样爬到他身上。手臂紧紧地咬住他的皮肤，将他拖向更深的黑暗。

他了解这种黑暗。他知道这种空虚。

因为那是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