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赐婚 (第2/2页)
有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的,有事不关己、听歌赏舞的,有如释重负、喜笑颜开的。
最后目光停在阮牧心身上,他满心怅然,她很快,就要嫁作他人妇了吧?
圣旨在第二天早朝后还是颁发下来了,阮青宣前脚刚跨进门,后脚宣旨的内监就到了。
阮牧心盯着桌上的圣旨发呆,瞅瞅亲爹、瞅瞅亲哥。
“别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阮明哲忙摆手。
“咳……心儿呀,爹这也是没法子了。此番怀渊战败,以他们都尿性,肯定想方设法和我朝联姻,爹总不能让你远嫁他国去和亲吧!锦王不得圣心是真,但他的样貌能力、天宿难找出第二个也是真,你不吃亏的。”
阮牧心转念一想,是这个理。她本就想借韩卿尘的力,如此一来,倒是顺理成章。
“爹,我们向来不参与朝中党派纷争,若小妹嫁于锦王,我们南阳侯府不等于站队锦王一派了?”阮明哲一脸正色,毫无在外时的风流潇洒模样。
“陛下向来忌讳结党营私,记住了,我们南阳侯府效忠的从始至终都是陛下。”阮青宣板起面孔,在这种大原则上,他向来是坚定不移的。
“孩儿明白。”阮明哲在心里反复琢磨着阮青宣的话,嘴上说着明白,可是他不明白陛下此举何意。
在外人看来,南阳侯府的确无权无势,但他清楚,南阳侯府在陛下心里颇有分量。
就凭这点,陛下对锦王的态度,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那么不堪,只是不知道这桩联姻,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武安侯府里,苏如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老爷,我们就如是一个孩子,难道真的要让她嫁到成王府?高门大户后宅里的险恶可不亚于朝堂啊,她这般性子,妾身怕她会吃大亏。”
田容在诞下双生儿后内里空亏,无法再孕,武安候也因旧疾,无法生育。
自幼子夭折后,他们膝下只有苏如是一个女儿,平日里在武学上多有苛责,但这些年也都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
苏远弋一手撑在左膝上,一手摸着明黄圣旨,叹息到:“陛下擅权衡,一直以来,太子和成王相互掣肘,太子和掌百官的尚书府联姻,成王便会势弱,但加上我武安侯府手中三万兵权为筹码,二者便可分庭抗礼。福也祸也,都是命。如是对这桩婚事很是满意,接下来就看她造化了。”
这番话并不能宽慰田容的心,虽说成王后院中目前只有一个侧妃,但以后的事又怎能说得准,而且侧妃不同于一般的妾,让她怎能放心。
抬头见苏远弋一言不发盯着圣旨,想起他往日里对女儿的疼惜,想必现在心中五味杂陈,便不好接着说什么。
田容喃喃自语:“这成王对哪个女子都这般,如是这丫头怎么就看不清呢!”
田容心底不是真不知,而是有些不愿意承认。苏如是从小习武,穿衣打扮、行事作风都和偏向于男儿,从小就不受那些贵女公子的喜欢,有人暗中取笑她、捉弄她,有几次被韩卿安撞见,站出来维护她,这个傻丫头就把他记在心上了。
回想起当初让她习武就是希望将来哪天武安侯府不再,她有自保能力,可她终究还是个渴望被保护的女孩子。
田容开始怀疑当初的决定是错了,悄悄抹了泪,有担忧有不舍。
皓德帝早朝后连下三道圣旨赐婚,消息很快传遍天都大街小巷,酒肆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很快就找到了新的题材,半天下来,座无虚席。
被“流放”多年如今炙手可热的锦王,盛极一时近年来却寂寂无名的南阳侯府。
这个怪异的组合一下子成了天都百姓茶余饭后必不可少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