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银杏树下 (第2/2页)
本以为不过是个空有花架子的伶人,竟有如此高之觉悟,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这也难怪,之前虽然褚启凤给他解释了一番兰亭雅舍的从业人员,但李长河实际对其了解不深。
他的心里仍旧有执念,觉得青楼不过是财色侍人的地方。
实际上,青楼中很多女子也是迫不得已,有的是被哄骗进入,有的是家里卖来的,有的是人贩子拐卖而来,还有就是罪奴,很多官员获罪后子孙后代就会因罪成奴。
他们中不乏大家族的子女,自然受教育程度很高。
“愿得此身长报国,文君娘子这一言胜过多少读书人。”
文君脸色微红,而后低语:“愿得此身长报国,李郎君,此诗?”
银杏树叶落,深深秋意来袭,李长河突然生出无限的愤慨之情。
端起一杯茶水,一口饮下。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文君露出满脸吃惊,而后细细品味这句诗。
此诗吟咏了边境战士们以必死信念战胜胡兵,为边境的统一和平而奋斗的豪情壮志。
与她刚才心境不谋而合。
此等诗篇不像是早作,更像是瞬发而出。
“此诗,李郎君有感而发?”文君有些不可置信。
“是吧!”李长河看着满院金黄,想到了自己回不去的故乡,又见大唐的悲凉,一时间百感交集。
“噔铃...”琵琶声响起。
一雄浑悲壮的曲子悠然弹唱响起。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文君歌唱而出。
三分钟后,李长河情绪整理完毕。
他不知道为何,今日竟然将内心深处一直压抑的这股情感释放而出。
“内心之柔软不可轻易示人。”李长河心中暗暗提醒自己。
欲成大事者,不可轻易示短。
看时间差不多,自己此番来西市的目的还没达成呢,褚启凤还等着自己呢。
“文君娘子,今日话多,我还有事,来日再来饮酒相谈。”
“嗯...”文君本想挽留,但见李长河心意已决,心中也只能遗憾。
“阿紫,替我送李郎君出门!”文君一声呼唤,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孩怯懦的从一旁走来。
李长河瞄了一眼,而后神色微紧。
“你叫什么名字?”
阿紫看了一眼李长河,目露胆怯,没有言语。
文君也不知为何李长河要问自己的侍女,赶忙搭话道:“阿紫是前段日子我见她在街边乞食,于心不忍,将其带回作为我院的一名丫鬟。”
“再问一遍,你的名字。”李长河语气渐重。
“李郎君,还请不要逼迫,阿紫受了很多苦,我观她的记忆有些偏差,阿紫一名也是我给她取的。”
李长河叹息一声,而后柔声道:“你可还记得,应以雄!”
这句话似乎挑动了阿紫的什么神经,她瞬间双手抱头哭泣起来。
随后不住道:“阿爷,阿爷,阿爷你不要欢欢了吗?”
李长河神情放松下来,果然眼前的阿紫就是应生欢。
看她的第一眼就感觉与应以雄有七分相似。
“文君娘子,阿紫,是我故人之后,本名应生欢,今日我来西市便是为了寻她,还请放离!”
说着李长河就要用手去握应生欢胳膊,但见她瞬间躲在文君背后。
“她究竟受了什么刺激?”李长河心中满是疑惑。
文君见此立马道:“李郎君,阿紫精神状态不佳,在我这才恢复不错,不若就让其住在我这,你有空多来看即可,若是治愈,便可带走!”
李长河思忖片刻,他也觉得应生欢在文君这,对她病情才是最好的治疗。
拱礼,“那李长河就拜谢文君娘子了!”
“不用谢...你说什么?”
“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