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朝野共请太上皇归京 (第2/2页)
钦宗一看李刚的表情,再听李刚这话,知道李刚有特别的事情,便对聂山说:“聂爱卿暂且回避一下吧,等朕处理完李爱卿的紧急事项再安排你的事。”
待聂山离开,钦宗就问李刚:“爱卿有何重大事项要奏报?”
李刚说到:“陛下,蔡京等人的罪恶不可饶恕,也必须惩处,还得要严惩,杀他们十次都不足以平民愤。可是,如果让聂山去做这件事,恐怕不太合适。您想啊,如果聂山的这个行动成功了,一下将这六人全部诛杀掉,必然就会惊动太上皇。太上皇眼下正在外地,若因此而产生意外的话,陛下定将抱恨无穷,并且也会让有心之人以不孝之名攥住皇上的把柄,成为皇上的一个污点。可万一聂山这一行动失败了,那这六贼势必会跑到江南,挟持太上皇,向朝廷要求分隔江南大片国土,那么江南一带半壁江山就会从大宋分割出去,尤其江南是咱大宋的粮仓和金库,大宋没有了江南,不但失去了大半壁江山,而且在经济上实力上就没有了依托和基础,大宋何以维持?如果出现那种局面,不知陛下该怎么办?”
钦宗听李刚如此一说,连连点头说,“正是正是,爱卿说的对呀,说的对。只是这六贼如果不处理,就难以平民愤,朕这执政的基础也会被动摇,那该怎么办呢?”
李刚回道:“依臣之见,不如暂且取消聂山的这次行动,先将这六人的所有官职全部罢免,暂不放外;同时抓紧时间请太上皇早回京师。只要太上皇回到京师,后边的事情一切皆可好办。”
钦宗思量了一阵,觉得李刚此言最为诚恳,也切实可行,因此就终止了原定要聂山执行的任务。可是这样一来,却在京城又引起了一场风波。嫉恶如仇的陈东,见上书之后,只罢免了六大奸臣的所有职务,后面却没了动静,就接连又上了两次奏书,剖析当前形势、和不处理蔡京等奸贼的严重后果。陈东在奏书中说:“臣知道,太上皇已经在去亳州的途中。童贯等人率兵两万随行。万一他们南渡过江,势必发生巨大变故,后果将不堪设想。何况这六贼的党羽遍布东南,尤其是童贯、朱缅和蔡京,在江南经营年深日久,而太上皇随行的大臣当中,蔡攸是蔡京的儿子,他正好跟童贯一起掌管军队,他们如果镇守镇江的话,占据这一山川要害之地,朝廷军队就将难以施展身手。特别是童贯,他的胜捷军是朝廷的精兵,而朱缅又长期经营苏杭,同党、同乡以及属下、朋友遍布江南,这些人平时就互相勾结沆瀣一气,一旦南渡占有了江南,他们便可能真的结党联盟控制大江之险,占有东南千里沃野之地,上百郡县就将不被朝廷所有,届时朝廷即便进军都将无济于事,因此学生代表京城学生和各界人士向皇上请求,速速将此六贼名正典型,另派忠良可信之人,扈从太上皇去亳州,然后请太上皇回京,以全陛下父子之恩,以安宗庙。”
虽然陈东作为太学生,并不知道太上皇此时已经到了镇江,他也不了解太上皇身边的人到底都有谁,更不了解全部的真实情况,他只是依据听说的情况,上奏皇上;但是他的这篇奏书的分析却切中要害,振聋发聩。
钦宗看完这篇奏书之后,结合李刚的分析,大为震动。他知道,不除掉六大奸贼,的确不仅难平民愤,重要的是危及大宋江山社稷,危及他的皇位,因此他咬牙暗自决定,定要除掉此六贼。
时间很快就到了靖康元年的三月。三月初五,大臣汪澡上书祈求迎接太上皇返回京师,他在奏书中说:“太上皇仓促南巡,在江海五十余日,未知回归的日期。万一有人途中侵犯太上皇车驾,当今天子岂不会饮恨终天啊?太上皇车驾刚刚出京的时候,‘衣冠惶骇,倾国南奔’,奸佞宵小之有罪者,都以扈从为名,跟随着太上皇,以逃避朝廷的斧钺之诛,而太上皇身边的贵侍近臣,都随太上皇抱头鼠窜。太上皇在镇江曾经下诏,阻止勤王的军队前往京师。泗州守臣感到惶惑,不知所从,而其他的江南州郡守臣也不得不处于观望状态;朝廷的政令,难以在江南落实执行。近期,臣曾经与军士们一同行走在去往天长的途中,当时军士们议论纷纷,都对太上皇南幸持有非议;再加上太上皇所到之处,纵容士兵抢掠,百姓的鸡犬被抢掠一空,令人寒心。太上皇驻跸在镇江,一个士兵每天就花费六千多贯,而营缮宫室、移植花木、购买园地等,用项百端,搜刮资财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可以说苏州常州的居民都不安起居。自靖康开元以来,百姓尚未见到朝廷的德政,长江以南的官民却已经对陛下不抱希望了,这对陛下的微信影响之大,可见一斑哪。以镇江行宫的消费来计算,每月的费用差不多在二十万贯以上,两浙百姓尽遭涂炭,百姓能不愤然?倘若人心思乱,太上皇能在那里高枕而卧吗?如今整个江南,朝廷诏令不行,陛下也不能对太上皇行早晚之礼,岂能尽孝啊?太上皇不归京,这典型就不正;典型不正,朝廷岂能治那些有罪之人的罪?方今天下危难之际,太上皇抛下皇位离去,那么撺掇太上皇禅位南逃的首恶之臣,如不惩办,朝廷何以号令天下?因此为今之计,应当以重礼迎接太上皇返京。最好派宰相为迎奉太上皇的特使,并大赏随行的将士,利用他们护驾以归,待归京之后再做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