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徐吉道人 (第2/2页)
黄袍僧人看着孙老板,眸眼多了一丝悲天悯人。
“哟~这说的又是那路神佛,那人也是人间怨种,有那个闲钱听秃瓢吹牛打屁还不如卖俩烧饼夹肉饱腹实在嘞。”
果水铺的王大娘踩在自家门槛上,看热闹不嫌事大般在远处冲着僧人阴阳怪气。
“平生最不快意就是诵经念佛,有那闲工夫,都够我赚几筐黄金了。”
万家酒楼的万掌柜端着一掌的香瓜子,面有鄙夷之色。
“沙门有言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洒家以为听经成效太慢,不若杀了佛祖再放下屠刀,自此立地成佛何如啊?”
不远处的张屠户将放血的杀猪刀插进案板,此刻的他眸眼多了一丝血芒,案头人面豹身,牛耳一目的异兽诸犍灵血干涸。
“都说无底的船儿好普渡众生,小老儿无知,不知佛祖的那艘金舟是有底还是无底啊?”
路过的赵渔夫咧着一嘴白牙好奇问道,而他背负的鱼篓后头,一只一首十身的何罗异鱼正趴在鱼篓之上直勾勾的看着黄袍僧人。
街坊邻居言语纷纷,多的是阴阳怪气,饶是黄袍僧人慈眉善目也是不由耷拉一下眉头。
倒退三步,一手持钵盂一手礼敬,和尚只是悲天悯人的哀叹一句:“阿弥陀佛,诸位施主何以如此大火气,久闻东胜神洲,敬天礼地,心爽气平,而今贫僧远道而来,反遭出口恶言,这又是何故?”
“怎的,自家地盘还不许说上两句脏话了,别说你是个和尚,就是你家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这么宽,没事别在这里要饭,王城早有规矩,街巷之中严禁游乞!”
许是和尚一直站在自己摊口前面嫌晦气,拿着扫帚准备赶人的孙老板眼中多了深恶痛绝之色。
“也罢,口舌凶场,是非恶海,贫僧纵是长了八张嘴也敌不过天生偏见,如今怕是不走也不成了,打搅诸位施主清净,贫僧先行一步。”
自知传教艰难的黄袍僧人摇头一笑,加之不远处追杀自己的青衣道士正在看自己的笑话,他也只能暂时不与这帮未曾开化的蛮夷之辈一般见识了。
黄袍僧人在街坊邻居的阴阳怪气中离去了,然而青衣道士未曾再度追杀黄袍僧人,反倒径直走到摊口将一枚当十铜钱按在案头。
“一碗牛杂面,多谢。”
很讲规矩的青衣道士如是说道。
“这不就是了,到底是外来和尚不懂事。”
见来了能掏钱的主,变脸很快的孙老板面容多了一丝喜色。
见孙老板着手下面,青衣道士握着剑鞘走进摊口,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而那个位置好巧不巧的正在在忘秋等人的邻桌。
紫袍老道和姜氏老者彼此面面相觑,对于这位不请自来的青衣道士多了一丝戒备之心。
“道长,看出对方打哪来的么?”
怀疑这青衣道士可能是某尊圣人变化身的姜氏老者试探道。
紫袍老道白了姜氏老者一眼,只是用筷子沾了沾水在木桌之上写了一个“截”字。
而此刻的青衣道士看着邻桌忘秋,凌厉的剑眉微微扬起,手中紧握的配剑亦在剑鞘之内不断颤动。
『有事?』
忘秋剥着虾壳,态度懒散松弛。
“贫道徐吉,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道士拱手抱拳,言语相当斯文。
『忘秋,字太玄。』
忘秋将干虾放到白晓月碗里,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