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独探藏经佛骨塔 (第2/2页)
“敢问阁下是哪位?”郁玄妙听见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心中立马警惕了起来。
“不过是三年不见罢了,妙儿竟然连我也不记得了?那可真是让人伤心啊,我的未过门夫人!”男子从阴影处走出来,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阳光下,男子身材颀长俊朗,一身玄色劲装衣衫彰显出其实个名副其实的习武之人,玄色劲装上绣着金色回纹,黄金扣腰带勾勒出其完美的身体线型,一双鹰眸锐利精明,鼻梁挺拔,薄薄的两片嘴唇显示男子天性寡情,斜飞的剑眉神采飞扬,漆黑的头发不规不距地随意束了起来,显得整个人桀骜不羁,潇洒放荡。
“未过门夫人?你是上官华言?”郁玄妙终于明白过来,立刻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瞧你这模样,似乎有点意外?怎么,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随母亲来此的么?”上官华言邪笑着一步一步逼近郁玄妙。
“原来在石屋外面的是你。”看到他出现在此,郁玄妙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不错,正是我。”上官华言倒也很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偷听女子谈话,我倒不曾听闻上官大将军教出了这样的将门家风。”郁玄妙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多年不见,妙儿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啊!着实让我有些意外了。”上官华言眯起鹰眸,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郁玄妙却一点也不为所动,她反讽讥笑道,“多谢上官二公子的谬赞!不过跟您的行为比起来,玄妙倒觉得逊色不少。”
上官华言见她一点也没有害怕自己,反而针锋相对,忽然大笑出声。
“不错嘛,本来我还以为我的未婚妻会是个娇弱的木头娃娃,不曾想原来还是只带利爪的猫儿。看样子,是我赚到了。”上官华言一点也不掩饰眼中对她的兴趣,放肆的眼光在她玲珑的曲线上游走。
郁玄妙被他放肆的目光看得极为不舒服,仿佛她是一盘可口的菜肴,而他就是那一掷千金的豪客。两人此时的情况就像豪客在打量那盘菜肴是否与他所掷的钱银相符。
“那上官二公子可得小心了,希望你不会被猫儿抓花了脸。”郁玄妙假笑了一下,然后准备离去。
见郁玄妙要走,上官华言哪里能轻易放其离开?二话不说,直接出手,想要制服她。可是,郁玄妙是何人?既然已经被他识破自己柔弱的假象了,那么她定然是不可能吃亏的。于是便不再顾忌隐藏,将深藏的身手都施展了出来。
两人在藏经阁狭窄的空间里你一招我一式地来回过招,而且彼此出手都并没有太手下留情。五十招过后,上官华言趁郁玄妙力道有虚,找出了她的某一出破绽,然后出手快如闪电地攻其曲池穴,让她手腕失去了力量,接着凭借体型的优势将其压倒在地上。
郁玄妙技不如人,被对方压制得不能动弹。她呼吸不稳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上官华言不言不语,不过上官华言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的怒火。
上官华言真是越来越喜欢上她了,这个小女子就好像一座休眠的火山,平日不言不语就像积满白雪的死火山,一旦爆发,那情景可是冲天的烈焰,能融化一切。
“为何走这么快?咱们多年不曾见过,难道这就是你对待未来夫婿的该有的样子?”上官华言在她耳边沉声低笑,火热的气息喷在她洁白的耳垂上,暧昧的气息如蔓延的火焰一下子就将二人包围得严严实实。郁玄妙感觉到她全身都起小疙瘩了。
“既然话不投机,又何必浪费时间呢?以上官二公子的身份地位,想必红粉知己遍布天下吧?又何必将心思浪费在玄妙身上呢!”郁玄妙又用力挣扎了一下,发现仍然是徒劳无功,于是,她决定放弃挣扎,静观其变。
上官华言闻言,笑了,低沉的笑声从健硕的胸膛传出,郁玄妙与他手脚相贴,也敏感地受到影响。火热的男子气息钻进她的鼻腔,郁玄妙骇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有电流划过。她有点变了脸色。该死的混蛋!郁玄妙在心底咒骂。
“我可以将你的话理解成吃醋吗?你放心,即便是我有再多红粉知己,你的地位都肯定是不可撼动的。这样,你听了可还高兴些?”上官华言直接将她的话理解成吃醋了。
上官华言的话宛如一盆冰水把郁玄妙浮动在燥热的脑袋中的火焰一下子浇灭到连半点火星沫都找不到了,而且甚至还有凝结成霜的迹象。
上官华言立马就察觉到她的异样,他稍稍松开了对她的束缚,然后看向她的眼睛。此时郁玄妙的眼睛已经变得冰冷无波,之前那炫目的烈焰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隐约地发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就在他恍惚的一瞬间,郁玄妙忽然暴起,她曲起左膝对着其脆弱部位狠狠一撞,上官华言不设防被其偷袭成功,剧痛袭来,他连脸色都变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郁玄妙一把推起他,然后伸出右脚,对着其胸膛狠狠踹了一脚。许是她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脚上,这一踹将上官华言狠狠踢飞并且撞上藏经阁紧闭的门。上官华言双重受创,疼得说不出话来。
郁玄妙慢条斯理地从地上起来,抚了抚被压皱的衣袖折痕,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头发,最后才走到上官华言身边。她蹲下身子,浅浅一笑,然后伸出食指用力挑起他的下巴,欣赏着他痛苦的表情。她挑起眉角,轻声开口,但是,说出的话却与她浅笑模样一点不符,上官华言甚至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邪魅之色。
“上官公子,您放心,您的身份如此高贵,我郁玄妙又何德何能能攀得上你们上官家呢?回去以后,我自会禀明父亲,你我之间的婚约就此作罢。但是,有一点,玄妙可得让上官公子明白,那就是就算我郁玄妙出身并不高贵,也断然不会是委曲求全的命数。您的正室之位,还是留给那些勾栏楼院的红粉知已吧!”说完后,郁玄妙甚至连一个不屑的眼神都没有给他就施施然地从原来进来的龛口一跃而下,消失在上官华言若有所思的鹰眸中。
离开佛骨塔之后的郁玄妙满脸阴郁,整张俏脸几乎是风雨欲来。
“地位不会动摇?哈……”郁玄妙真的觉得那个上官华言脑袋肯定是被驴踢了,又或者是脑袋被门给挤了,他是何来的自信会认为她会对他保证她的正室地位感恩戴德?她想不懂一辈子只娶了上官夫人一位妻子的上官将军怎么会养育出这样的一个儿子,莫不是小时候抱错孩子了吧?郁玄妙甚至有些恶意地想。想起刚才他那痛苦的表情,郁玄妙觉得甚是解气,她真的后悔没有出脚更重些,不然的话,定能让他就此不举!哼……郁玄妙丝毫不觉得有愧疚。
又走了一段路,郁玄妙忽然听见了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的箫琴声,她侧耳倾听,发现原来乐声是从西边的绿烟桃林方向传来的。
才子佳人,抚琴弄箫,花前雨下,自古以来都是佳话美谈,那箫琴声应该也是吧?
郁玄妙不愿去打扰别人才子佳人难得的邂逅,仅是凝神细听了一会,便慢慢下山了。
原本郁玄妙打算既然自己是悄悄翻后窗出来,那么回去也应该走后窗,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刚打开虚掩的后窗,便被青栀哭得满是泪痕,眼睛红肿的脸吓了一大跳。
“青……青栀,你,你……是怎么回事?”郁玄妙被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呜呜,姑娘,你终于回来了,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吓死奴婢。你不是说睡觉的吗?为什么要瞒着奴婢偷溜出去?奴婢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如果你有什么不测,那奴婢就算是死上一百回也没法给老爷和夫人交代。呜呜……”青栀见她平安回来,再也顾不上什么主仆礼节,立马扑了上去紧紧抱住她,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郁玄妙没想到自己只是出去没多久就将她吓得如此花容失色,素来自我的心也不免有些内疚。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只是去了一下藏经阁而已。”她轻声安抚她。
“早知道你一定要去,那么奴婢就算爬到腿断都得陪着你。姑娘,下次不管去哪里,你都一定要带上奴婢。呜呜……”
不知为何,听到她的话,先前因上官华言产生的阴郁仿佛遇见阳光一般,瞬间消散无踪,郁玄妙的心里剩下的全是暖意。
她笑了,连眼睛都在笑。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要再哭了,再哭我下次就不带你了。”郁玄妙假装威胁她。
“不带?你敢不带,奴婢……奴婢就告诉老爷,让他禁你足。”眼睛肿得像前窗新杏的青栀像炸了毛的猫儿似的立刻瞪眼,并且搬出她爹来威胁她。
尽管她爹的禁令对她来说从来都是形同虚设,但是看着眼前的人儿为了自己不惜搬出她爹这尊佛,她也不忍心告诉她这样做只是徒劳而已。
“好好好,我下次一定去哪里都带上你,这样可好?”郁玄妙认输,她软言细语地连连说好。
“奴婢本来是想看看你睡醒没,没想到进来之后才发现你根本就不在房间里面。奴婢周围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说起当时的慌乱,青栀此时还心有余悸。
“奴婢又不敢贸然叫人通知夫人,后来又想起你或许是去了藏经阁,可是现在天又黑,奴婢担心会与你错过,只好在房里等你了。”青栀将当时情形慢慢道来。
“好了,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郁玄妙承诺她。
听到她的保证,青栀才转哭为笑。
“对了,姑娘,夫人她已经回来了,刚才唤人来说等会让你去她的房里用晚膳。”青栀想起不久前小厮阿岩来传话。
郁玄妙点了点头。
“那等会我就自己过去吧!你就留在房间里,我等会唤人给你送饭过来,免得母亲见到你这肿得像杏子一样的眼睛又要多问了。”
“可是奴婢不在,夫人也是会问的啊。”
“我会跟母亲说我的衣裳破了,急穿,所以急着让你补。”郁玄妙想了个理由。
“这样也可以。”青栀也点头觉得这个理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