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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求的就是俗世的欢愉 (第2/2页)

“我就这一个妹妹,总不能让她一家子挤在茅草屋吧?”紫蕺不以为意。

“既然如此,这打酒的生意,用了两位姐姐改良的配方和药材,就给紫苏姐姐留一成的利吧。”

这次紫蕺没有拒绝,毕竟,在人间就得按人间的规矩来。

“你确定这打酒的生意能做大?”紫蕺提了一个疑问。

“你没看到大街上那么多男女内外药室吗?”

“看到啦,可这跟打酒有什么关系?”紫蕺精通医理,可不曾到过男女内外药室。

“那男女内外药室,售卖的正是男女房事助兴的药物。你说这生意大不大?天底下最大的生意,莫过于这男女内外用药。”申式南道。

紫蕺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过来好一会儿,紫蕺才问:“那咱们干嘛不直接开……开那样的内外药室?”

“你有那样的药方?”申式南不假思索反问。

“有……有吧……有吗?”紫蕺又是一阵凌乱,不知所措。

“最好能制成药丸,免得药方泄露。”申式南倒是没在这上面纠结,也就随口一说。

他没注意到,紫蕺却是已经沉思起来。

“对了,紫蕺姐姐,你精通医理,帮我看看这香粉配方对驻颜、祛斑、抗皱有帮助吗?”申式南掏出一张纸,正是那天与香粉店女掌柜讨论的香粉配方。

紫蕺接过一看,道:“这方子是你自己琢磨的?”

“姐姐怎知?”

“何奇之有!自古学医的都是男人居多,懂医理的女子凤毛麟角。有点学识的老古董们不屑于琢磨女人的物事,喜欢琢磨女人物事的又基本是半吊子水平。”

申式南尴尬不已,半吊子水平说得不就是他吗?

“你也别不好意思。女娲娘娘推算过,再过六七百年,凡人掌握的法术会有一些比神仙还厉害。”紫蕺道:“你喜欢琢磨,也许在儒家看来,是旁门左道,是奇技淫巧,但其实也暗合了道家的思想,道家历来有炼丹和制药的传统。”

“可惜啊,天庭是道家建立的,却越来越儒家化。”紫蕺说到后来,忍不住一声长叹。

申式南静静地听着,他是凡间一俗人,追求的就是俗世的欢愉,所以对虚无缥缈的神仙不感兴趣。

何况已经听说,神仙都是灭人欲的。他这个年龄,正精力旺盛,灭人欲那套在他看来才是邪魔外道。

“你这酒水浸炼木蒸法,以及这个碓粉水洗沉淀法,我不懂,回头我帮你问问老君的徒子徒孙。不过,这焖缸窖藏的草药方子,我倒是可以给你改一改。”

说着提笔写了一个药方递给他,他如获至宝,匆匆告辞而去。

“等等,你要干什么去?”紫蕺叫住他。

“我与几位东家约好了,今日午时大家一起商议生意合伙大事。”申式南道。

“我也要参与。敢不让我合伙,我就把你药方改成毒药。”紫蕺威胁道。

申式南暗笑,他倒是巴不得她也参与进来。不管怎么说,她是神仙,而且是连天庭和如来都不愿得罪的神仙。

午时,胡观、林美元、冯阿敏父女、杜小柳、女掌柜黎芷兰以及林松风等人,准时应约来到蜀香茶坊雅间。

林松风是道士打扮,来自安徽齐云山,云游到京郊一座道观,是申式南去年进京路上相识的。

申式南先将个人介绍一番,林松风是之前一直负责做香粉炼制的,而紫蕺自称代表云南祝家。

“诸位,云南祝家是耕读传家的儒学世家,也是医药世家,祖籍绍兴府上虞县,曾得九天玄女传授医理。”申式南道:“祝家在云南有多家药铺,我所学的医理皮毛,便是祝家的一位姐姐所传。”

“这次约大伙前来,是之前谈过的两门生意,如今可以正式启动了。”申式南示意林松风拿出样品,介绍道:“这是松风兄最新研制的香粉,加入了道家常用的矿物。芷兰你说说看。”

“我试用过,比我店里以前卖的香粉好用。”女掌柜黎芷兰道:“我给一些关系好的顾客赠送过一批,反馈都说好,尤其是祛斑效果显着,就是担心价钱。”

“驻颜和抗皱的功效,上午刚刚改良过配方。等新品上市,不出半个月,一定会给顾客带来巨大惊喜。”申式南信心满满道:“你们可能想问,我哪来的信心。信心的来源,我刚才暗示过了,不过,天机不可泄露,所以,我只能说这么多。”

“同样的,杜小柳的打酒,接下去也会对配方做一些改良。其中一位药引至关重要,需要等云南祝家过些天带来这味云南独有的药材。”

“这次合伙,打酒和香粉生意各自独立核算。两门生意,我都占四成,云南祝家占一成,松风兄不参与打酒生意,但香粉生意占一成。芷兰和杜小柳都各占半成。”

“如此一来,香粉还有三成,打酒还有四成。冯大人、林东家、胡观,你们怎么看?”申式南问。

“我现在在家族里还说不上话,但我信惠直,所以我各要一成。”胡观抢先表态。

冯阿敏和林美元对视一眼,冯阿敏道:“只怪我和林东家知晓得晚,来迟了。不然,我倒是愿意要个三四成。”

“我也想要多的,可惜来迟了。”林美元道:“不过,能有一成,我已知足。这打酒还多余一成,冯大人家大业大,不如你让与我算了?”

林美元走南闯北多年,练就了一双毒辣眼睛,他看出冯阿敏兴致并不大,只是出于对申式南的关照,这才承诺占一成。

事实也正是如此。申式南送的打酒,他喝过,确实喝完脚心发热,腰腿有力。可要说专门花钱去买这个酒,他是不干的。

其实主要是他自己那方面表现不错,这才对打酒没特别感觉。

“不行。那一成我要。”一直没说话的冯苞苞却突然插话,转头又对申式南道:“姐夫,香粉生意能不能也挤一成给我?”

申式南脸一红,道:“这样,冯大人的一成照旧,另外打酒和香粉我都各让你一成,也算是我给你的嫁妆。然后,昨天的事咱俩一笔勾销。”

“成交。”冯苞苞开心应道。

昨天她赢的地契和银两,如果不是申式南横插一杠,以张輗张軏(yuè)及石亨家的实力,即使她抬出冯家名头,也不一定能交割地契和顺利兑换银票。

其他人不知他俩昨天的事是什么,但听她喊他姐夫,以为是他们的家事,便都各自藏好好奇心。

冯阿敏却是一清二楚,昨天跟随冯苞苞的家丁已经将情况汇报给他。

今天一早,钱樟落担心她有误会,便去到她家,向她解释清了锦衣卫腰牌的事。

冯阿敏久在官场,知晓关键时刻能有人在锦衣卫说上话,至少不是坏事。

申式南敢吃下张家和石家的钱财,他明白那小子的两门生意其实都不差钱,之所以还愿意拉上他,纯粹就是之前闲谈时的承诺。

他更不会想到,几年后他冯家落难,最后竟是靠着这点当初看不上眼的合伙得利转危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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