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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道长牵线重叙旧 横舟躲避又云游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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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来到禅院内的凉亭前,石几上放着两只茶碗,茶饮半盏,不见人影。静修法师很是奇怪,说:“两位道长刚才还在此品茶,去往何处了?”

“应该没有走远,待我唤他二人下来。”刘基冲半空高喊,“玄凌道长,玄慧道长,故友至矣!”

半空中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是二位道长正在争执。

玄凌道长说:“你输了。”

玄慧道长说:“你才输了。”

玄凌道长说:“你说伯温先生找不到此处。”

玄慧道长说:“你说伯温先生不知是我二人,他连你我道号都喊出来了!哈哈哈……”

随着一阵笑声,玄凌、玄慧两位道长飞落到众人面前,玄凌道长肩上斜挎着个包袱,正是叶安所丢的那只。玄凌道长取下包袱,交给叶安说:“包袱还你,功夫不错,让贫道差点失手。”

“谢前辈夸赞。”叶安接过包袱。

玄凌道长说:“想不到伯温先生这么快就找来了。”

刘基说:“故友之约,当然要快些来赴。”

玄慧道长说:“伯温先生如何得知是我二人?”

刘基说:“闻香而知。”

“闻香?”玄慧道长好奇地问。

“正是。”刘基说,“紫虚观之菊,别有一番清雅之香,二位道长携菊香而来,我如何不知?”

静修法师说:“方才伯温说闻香而知,贫僧以为信口之言,原来伯温是还记得紫虚观之菊香。”

玄慧道长说:“那时我四人皆在紫虚观中,同修道,同植菊,岂能会忘?”

静修法师脸颊微微泛红,说:“各位施主且在此叙旧,贫僧去吩咐小徒备些茶饭。”

静修法师匆匆告退。玄慧道长看了看静修法师的背影,叹息说:“哎……聊的好好的,静修法师,为何走了?”

玄凌道长也说:“是呀,说走就走了。”

“唉,怪我,”刘基叹息说,“我不该提紫虚观之菊。”

玄凌道长说:“静修法师修行这么多年,还这样敏感。”

刘基看了看围坐在石几前的玄凌道长、玄慧道长问:“二位道友为何邀我来妙岩寺?”

“还能为何?”玄凌道长说,“不就是想让你和静修法师见上一面。我不相邀,你果真就避其门而不入?”

“唉,”刘基感叹道,“见上一面又能如何!”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玄慧道长说,“你二人之间的结还未解开?”

“方才的情形,二位都已看到。”刘基长叹一声,“唉!”

“我是看得清楚楚。”玄凌道长说,“都说你刘伯温聪慧过人,我看,你就是榆木脑袋,还不及你身边的晴儿,若不是晴儿,你方才怕是连这寺门也难进。”

“真是,”玄慧道长说,“枉费了静修对你的一片痴情。”

“我也始终觉得有负于静修。”刘基说,“可婚姻之事,又有几人能自作主张?当年是家母作主,将富氏许配予我。富氏是家母的亲侄女,母命难违呀!”

“可你害苦了静修!”玄慧道长说,“她宁肯遁入空门,也不另嫁他人。”

刘基说:“念及此事,我至今心有不安。”

玄凌道长说:“既然如此,你为何途经静修门前不来拜望,反倒绕道而行?”

刘基说:“静修心伤尚未愈合,我岂能再来刺痛于她?”

“你……”玄凌道长摇了摇头说,“你呀真是榆林脑袋,你早该登门拜望,怎能说说是刺痛于她?”

玄慧道长笑了笑说:“愚顽之心,实不可彻!”

众人在西禅院闲聊,苏晴儿独自一人走进大殿,来到观音像前,上香,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祷告……

苏晴儿跪在观音菩萨面前正默默祈祷,静修法师悄悄走到了她的面前。

苏晴儿惊讶地说:“法师!你……你……没陪叔父……”

静修法师淡淡地说:“贫僧为何要陪他?”

“叔父他……”

苏晴儿话还未说完,静修法师打断了她,问:“你是苏大人的女儿苏晴儿?”

“嗯。”苏晴儿问,“法师还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静修法师说,“数年前,你跟随苏大人曾借住敝寺。”

“是呀,”苏晴儿说,“我还向父亲说过,法师长得极像母亲,父亲笑而不答。”

“是吗?”静修法师说,“如此说来,你我二人还真是有缘。”

二人相视而笑。

静修法师说:“方才见晴儿菩萨面前祷告,是问事问福还是问情缘?”

苏晴儿双颊一红说:“我……我说不清……”

静修法师说:“心本如明镜,沾以俗尘,便昏浊无光。”

“哦,”苏晴儿说,“那……我抽支签吧。”

“嗯。”静修法师点了点头。

静修法师递上签筒,苏晴儿接过摇了摇,摇落一枚竹签,捡起,细细端详,签上书有二字“了缘”。苏晴儿把竹签递给静修法师,问:“这‘了缘’二字何解?”

静修法师说:“了犹未了,何妨不了了之;缘起性空,世间生作皆因缘。”

苏晴儿说:“方才心中混沌不开,法师一解,豁然开朗。”

静修法师说:“晴儿自有慧根,何须点化。”

二人相视而笑。

海岛上的方国珍虽然饮食渐渐恢复正常,可上次登岸惨败造成的心中阴影,一时还难以消除。议事厅内,方国珍坐于书案后,刘仁本、方国璋坐于两侧,三人正在商议军中之事。

“近日那刘伯温有何动静?”方国珍问。

刘仁本说:“城里的探使送消息说,数日前,刘伯温离开了台州,去往温州。”

“刘伯温去了温州?”方国璋问,“他带了多少人马?”

“只带了两个随从。”刘仁本看了看方国璋问,“二将军问此何意?莫非又想于途中劫杀刘伯温?”

“有何不可?”方国璋说,“除掉了刘伯温万事大吉。”

“二将军忘了前车之鉴?”方国珍瞪了一眼方国璋,说,“不可乱来!”

“刘伯温既然敢只带两名随从出城,他定是不怕我义军从途中下手。”刘仁本微微一笑说,“想除掉刘伯温,谈何容易。”

“不可再造次。”方国珍说,“二将军几度劫杀刘伯温,皆损兵折将,自身差点送了性命,留人以笑柄。”

方国璋很是不服,说:“劫杀不成,就趁其不备,偷袭台州。”

“偷袭?”方国珍说,“守城之事未妥作安排,刘伯温会轻易离开台州?”

“主帅所言极是,”刘仁本说,“刘伯温虑事周详,他岂会给我可乘之机?”

“那……那该怎么办?”方国璋心有不甘地说,“他在城里不能动他,他出了城还不能动他……”

“二将军还是断了此念吧,”刘仁本说,“刘伯温此行极为诡秘,我城内探使获知消息已晚了数日,未等你人马登岸,刘伯温恐已到达温州。”

方国璋低下头,不再言语。

方国珍看了看刘仁本,问:“刘伯温为何此时去温州?”

“我也正琢磨此事。”刘仁本说,“温州万户薛兆谦、总管吕世忠皆与其不和,若是去处州倒还能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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