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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英雄大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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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向南而行,赶到一座小镇,住了一宿,次日买了两匹马,按辔缓行。

不知不觉,便走了十余日。这一日二人忽觉路上行人多了起来,凝目向前方望去,只见前头有一座规模颇大的城市。走到近处,只见官道旁立了一个石碑,上面写着“安永城”三字,想来便是这个城池的名字了。

一进城,但见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边上有屋舍檐宇,有客栈小商铺,有直接在路边摆摊的小贩,也有在路边卖艺的江湖艺人。街道上叫卖声、说话声、敲锣声和鼓掌叫好声不绝于耳,人气旺盛。

二人闲逛片刻,忽然发觉街上行人之中,有甚多江湖汉子。他们当下也不在意,前去投店,哪知连问数家,都已住满了。店小二道:“今日文武庄召集天下英雄,举办‘英雄宴’,小店这几天早就住满了贺客,二位客官到别处问问罢!”

二人无奈,只得往僻静的街道上寻找,忽然间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二人在街上买了两顶洪油斗笠,各自带在头上,眼见天上黑沉沉的,毫无停雨的迹象。转过一条街,见路边有一间茶馆,便进去找了个座头。茶博士给二人泡了壶茶,又端上了一碟南瓜子、一碟蚕豆。

二人喝着茶,磕着瓜子解闷。守问道:“陆琪,这‘英雄宴’是什么?”

陆琪解释道:“这英雄宴一般都是在有威胁中原的势力出现的时候才会举办。以每个门派派出一到四个代表,来讨论如何对抗这些威胁者的策略,决策等等,以及选举出一个‘武林盟主’,来带领这些门派反攻那些邪恶势力。

“其实说起来,天下正道公认的领袖,向来都是隐山一族。只是隐山一族历来极少涉足武林江湖,是以武林江湖还得推举出一个盟主,来与隐山一族共同带领天下正道,抗击威胁中原的势力。

“近来那些凶物邪煞又开始蠢蠢欲动,所以天下这些正道人士,也是想要站在统一战线上,共同对抗那些凶物邪煞。说起来,师父说带我看完长城以后,就带我参加英雄宴。”说到此处,思念起师父,不由得神色黯然。守知她心意,也是默然。

过了一会,守又道:“陆琪,想过去看看么?”陆琪道:“你想去看?”守点点头,陆琪道:“好啊,我也想去看看。刚才那店小二说今晚英雄宴就会在文武庄举办,我们今晚便去。”

忽听得身后有人说道:“景逸叔叔,我是小珩啊!”

二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只见在茶馆东北隅角落坐着一人,站着一人。那坐着的是个身穿玄青色袍子的矮胖男子,而站着的那人是个年轻男子,扎着丸子头,五官分明,眉毛耸立,目光棱棱,甚是俊美,又有一丝放荡不羁的气质。

那被称作景逸叔叔的矮胖男子脸上带有疑惑的神情,问道:“小友是谁?我似乎没见过你?”那年轻男子笑道:“景逸叔叔不认得我了么?我是张珩啊!”

景逸眯着眼睛,盯着张珩,隔了好一会,忽然一拍脑门,站起身来,道:“原来是小珩啊!我说怎么都认不出来了?都长这么大了!”说着,还不忘拍拍张珩的肩膀,又道:“小伙子不错,身子挺结实的,看来平日里没有偷懒!”

张珩朗声笑道:“那是!毕竟我父亲在,想偷懒也偷不得。”景逸笑道:“不错不错,待会英雄宴上和你切磋切磋,看看成果如何!”张珩连忙摆摆手,道:“不成不成,我的实力还没到那个程度呢!”说罢,两人哈哈大笑,便坐下喝茶。

二人才刚坐下,便有一行人走入茶馆,径自往二人的桌子那边走去。只见这一行人清一色的玄青色袍子,腰悬佩剑。景逸和张珩看见那一行人,当下起身,对那些人作揖行礼。景逸道:“师兄。”张珩道:“师伯好。”

其中一个身材极高,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向二人作揖行礼,道:“景逸师弟,小珩,我来晚啦。”景逸呵呵笑道:“不打紧,我们也才来不久。”那中年男子又拍了拍张珩肩膀,笑道:“小珩,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又问:“你父亲不来么?”张珩笑道:“我母亲怀孕了,我父亲得在家照顾他呢!”那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多年不见,你父亲还是像当年一样精力旺盛!”诸人在笑声中各自坐下。

陆琪道:“那些人是巍山派的人,那位是巍山派掌门古岭子。”说罢向那身材极高,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一指。

守奇道:“巍山派?”陆琪道:“是在络州的一个小门派,我和师父与他们的人有过一面之缘。对了,我适才在街上也看见了霄峰宗和玄岳门的人。”

“霄峰宗?玄岳门?”守奇道。

陆琪解释道:“对啊,那两个门派实力和势力在中原都是一等一的,这次选武林盟主,估计就是这两个之间了。只不过……”

“只不过?”守问道。

陆琪游目四顾,见无人注意这一桌,便凑近二人,小声道:“我其实不希望他们成为武林盟主。霄峰宗与玄岳门皆是天下一等一的门派,同被誉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是以这两个门派之中存有一些芥蒂,甚至是些许敌意。那两个门派,肯定不甘心屈服在对方手下,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在这他们之间乃是常有之事。如果他们任何一人成为武林盟主,不到那些凶神来,他们自己就会开始内讧!”

守问道:“那不是也有其他门派么?”

陆琪道:“的确如此。比如说雾山派、驱灵门、宝山寺或者神山宗也可以竞争‘武林盟主’的位置,只不过不会那么容易。他们实力其实也很强,但他们的势力不如玄岳门和霄峰宗。我听我父亲说,如果选举武林盟主时出现了僵局,就会由那些不属于任何门派的江湖人士来选举,到那时候,就真的是以势力和名气来说话了。”

二人正说时,忽听得古岭子道:“时候也快到了,我们走罢。”当下巍山派一行人纷纷起身,离开了茶馆。

陆琪道:“我们也跟过去罢。”当下付了茶钱,拉着守离开茶馆。这时雨已停了,天也晴了。

二人远远跟在巍山派一行人后面,走过市镇,又走了七八里地,来到一座山坳。经过山坳,只见前面数百株大槐树,围绕着一座大庄院,不少人都在往那里去,想来都是要参加英雄宴地各路英雄豪杰了。庄内房屋连着房屋,一时间也瞧不清楚究竟有多大,但要接待数千宾客,看来也是绰绰有余。

走入庄院,但见到处张灯结彩,亮堂气派。守见这庄子气派甚大,众庄丁来去待客,川流不息,心下暗暗纳罕,问道:“不知这个庄子的主人是谁?何以有这等气势?”

陆琪道:“这文武庄主人,乃是当年江南第一高手顾文武先生,不过他很早以前就金盆洗手,誓不出拳动剑、不过问武林中的是非恩怨。不过这次事关重大,估计这也是为何他一力承担,将英雄宴设在文武庄中。”

这时,忽然有一名庄丁走上来,道:“两位请。”陆琪道:“多谢了。”当下与守跟在那庄丁身后。

只见这文武庄内内外外挂灯结彩,华烛辉煌。正厅、前厅、后厅、厢厅、花厅各处一共开了二百余席,天下成名的英雄豪杰倒有一大半赴宴,若非主人交游广阔,众所钦佩,决计难以邀请到那么多的武林英豪。

那庄丁引四人来到一间大厅里,只见此处张灯结彩,亮堂气派;大厅里摆满了桌子,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高的矮的、瘦的壮的、俊的丑的。守发现倘若有一群人身上穿的袍子是一样的,他们必定就聚集在一张桌子周围。

那庄丁将二人引到大厅边缘一张桌子。过不多时,又有人陆陆续续过来坐下。这英雄宴当中不只有名门正派的人参加,也有不少无门无派的江湖人士。适才那庄丁见二人衣着不像是某个名门正派的人,便将他们引到这张给那些无门无派的江湖人士准备的桌子入座。

过不多时,忽听得砰砰砰三声号铳,鼓乐手奏起乐来,跟着有人说道:“庄主来了!”但见一个四十上下年纪的男子走了进来,与厅中诸人敬酒碰杯。陆琪道:“他便是顾文武先生了。”

待得顾庄主离去后,诸人便开动。

酒过数寻,只见在人群中,有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手中举着酒杯。他向屋内的众人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今日,天下各路英雄豪杰、正道人士聚集在此处,何其有幸。聚集在这里的都是心怀大义的人。这杯酒,我霄峰宗弟子袁承希敬在座的各位!”

此言一出,屋内的所有人都纷纷站起身来。有的也举起酒杯,回敬袁姓男子,有的则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赞同之意。

“他是谁?”守问道。

陆琪道:“霄峰宗修士袁承希,是霄峰宗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也是一位英雄人物。”

袁承希又道:“十八年前,群魔四起,意图侵犯我中原。我们中原武林江湖戮力同心,最后在山海关与群魔一战,将他们赶了回去,但我们中原也元气大伤,时至今日,也仍是一蹶不振。现在西边那些凶物邪煞又开始蠢蠢欲动,倘若他们再次侵我中原,恐怕中原大地便要属于那些凶物邪煞了!”

他说到这里,众人议论纷纷起来,都在说自己如何一定要出一分力,保卫中原大地。袁承希扫视众人,忽然深深鞠了一躬,朗声说道:“我袁承希恳请大家,还请大家重新振作起来,齐心协力,除掉那些祸害我中原九州百姓的凶物邪煞,力保天下百姓免受生灵涂炭!”

他说到这里,众人你一眼我一语,都议论纷纷起来,都在说自己一定要出一份力,保卫中原大地。今日来赴英雄宴之人大多是血性汉子,眼见国难当头,大祸迫在眉睫,早就忧心忡忡,此时听袁承希提起此事,都是如响斯应,一时间大伙都起了同仇敌忾之心,情绪十分高昂。

这时只见人群中有个青年站起身来,举起酒杯,道:“袁大侠所言甚是。十八年前,我们中原武林江湖空前鼎盛,然而山海关一战,我们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但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我们也该站起来,把那些仇那些怨都还给他们了!”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喝彩叫好,都觉他所言极是。忽然又有一名老者道:“今日天下豪杰聚集于此,要齐心协力,共同抗击敌人,保卫中原大地芸芸众生,但我以为仅凭一腔热血,是绝不可能完成此事的。”众人纷纷道:“老先生所言极是。”

那老者道:“不错。如果群龙无首,我们又该如何齐心协力?若无一个领头的,又怎能成大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推举一位武林盟主,然后我们齐奉号令!”

鼓掌喝彩声中,众论纷纭,霎时间便推举了不下十个人。忽然有人叫道:“霄峰宗的实力,在我们武林江湖之中也是一等一的,不如就让霄峰宗来担任武林盟主罢!”大家纷纷赞同。很快,屋子里的人就开始齐声喊道:“霄峰宗!霄峰宗!霄峰宗!”

袁承希忙出言推辞,但见屋里的人呼声都越来越大,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身旁的几个白袍道士看起来也洋洋自得,好生愉快。

蓦地里一个男子说道:“且慢!”此言一出,厅内众人顿时安静了许多,循声看去,只见一名身穿深蓝色袍子的银鬓老者站起身来,向众人拱了拱手。

陆琪摇了摇头,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守不语,静观厅中变化。

袁承希看向那银鬓老者,眉头一挑,道:“敢问叶长老有何高见?”叶长老还未回话,便听得人群中有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叫道:“叶前辈,难道你有心让玄岳门来当这武林盟主?”

那叶姓老者瞪了一眼声音发出的方向,随后却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玄岳门此番到来,并不是为了争夺这‘武林盟主’的地位,而是有一计策,想与诸位商议商议。”

此话倒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玄岳门那一桌。袁承希神情微动,道:“玄岳门有何计策?还请叶长老细说。”

叶姓老者向身边一个青年弟子使了个眼色。青年弟子立即会意,便即起身,向屋子内的人们作揖行礼,道:“各位英雄豪杰心怀大义,都想要除掉凶神,还天下一个太平。只是,这些凶物邪煞,并不是我等普通修士能够抗衡的。至少现在的我们,绝对没有抵抗它们的可能。”

大伙听闻此言,面面相觑,都开始小声议论纷纷。青年弟子继续说道:“继十八年前的山海关之战后,天下正道元气大伤,实力和势力都大不如前。隐山一族也不例外,玄岳门不是例外,在座各位的门派自然也不例外。如果那些凶神再次来袭,再次出现像十八年前那场大战一样的战争,恐怕我们天下正道就要灭绝了!这个天下便要归那些凶物邪煞了!”

众人窃窃私语,有的说:“他这番话倒是不假。好死不如赖活着。”有的说:“士可杀不可辱。宁可有尊严地死去,也不能屈辱地活着!”又有人道:“这些我们早就知道了,能不能直接说你们所谓的计策,别绕弯了?”

青年弟子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叶古真,见他点了点头,便再次看向众人,道:“我们认为,与其成为那些凶神的刀下亡魂,倒不如趁早加入一方明主。”

众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袁承希皱眉思忖片刻,终于明白青年弟子的言下之意,不由得瞪大眼睛,拍案而起,指着玄岳门一群人,怒道:“你们难道是想要投靠那些凶物邪煞?”

此话一出,大厅里的众人瞬间就炸开了锅,纷纷指责玄岳门的人。有人喊道:“真是不要脸。什么‘英雄豪杰’,‘正派人士’,就是个败类罢了!”另有人喊道:“要做那些魔鬼的走狗,你们自己去罢!”

青年弟子被说得满脸通红,刚要开口辩解,却被身后那名叶姓老者伸手按下。叶姓老者随之站起,声若洪钟,道:“且听我一言!”众人依旧大声谩骂,毫无停歇之意。

叶姓老者见状,示意旁边的弟子们捂住耳朵,随后纵口长啸,屋内瞬间就开始震动了起来,挂灯晃来晃去,看起来很快就要掉下来了。众人瞬间就被震得站不稳,有些人不由得摔倒在地上,甚至有的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叶姓老者住口停啸,见众人不语,便道:“大家何必那么急躁呢?我们都是人,都想活下去。如果抗击凶神只有死路一条,难道我们这条道路还是要走下去么?”

有人说道:“难不成你连隐山一族都给忘了?隐山一族历来镇守中原西部边境,抵挡那些凶物邪煞。只要隐山一族在,我们中原就有希望。现在隐山一族还在,你们怎么就急着放弃了?”

众人沉默了。随后,一个灰袍小胡子男子站了起来,道:“叶兄所言极是,眼下抗击凶神必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不如就归顺那些凶神。自山海关战役以来,隐山一族的实力早已大不如前,难道我们还能继续依靠他们么?或许那些魑魅魍魉一入侵,隐山一族便自身难保了,我们又何必再挣扎呢?”

人群中,又有几个人纷纷小声附和。

袁承希蓦地站了起来,指着众人,怒道:“就算隐山族实力衰落,难道你们就想在那些之下苟且偷生?那些魑魅魍魉为祸人间,百姓苦不堪言,结果你们这些代表所谓‘大义’的人士,竟然就想着投靠凶神,任由他们为非作歹,不管百姓死活,岂不可悲可笑?”

叶姓老者语气轻蔑,道:“为一个已经名存实亡的‘大义’就要牺牲性命,岂不可悲可笑?”

袁承希眯起眼,开始逼近叶姓老者。玄岳门弟子见状,手握剑柄,准备拔出腰间的剑。袁承希止住脚步,咄咄逼人,问道:“叶古真,既然你说这个‘大义’已经名存实亡,那我们大伙倒想听你说说,这‘大义’怎么就名存实亡了?”

叶古真道:“那些凶神为祸人间,百姓苦不堪言。我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呢?自山海关之战结束后就皆是元气大伤,实力不足。你们扪心自问,这十八年来,有哪个人发奋图强,以天下兴亡为己任?有没有?”

说到此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脸现愧色。叶古真续道:“明明是要保护百姓,结果到头来,这十八年间反而什么也没做!这难道不就是名存实亡了么?”

袁承希道:“我辈修士,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年第一代五行人去世前叮嘱五行族,说:‘除凶铲恶,守护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是义不容辞!切记,切记!’可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所谓的修士还好好活着,还能来参加这英雄宴,却从不想着去救天下百姓,反而还在这里想方设法爱惜自己的羽毛,算什么英雄豪杰?你们所谓‘大义’名存实亡,就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别怪那些凶物邪煞。”

叶古真道:“是么?那为何广兴皇帝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此事有所作为?正所谓:‘天之子受命于天,天之所兴,四方莫敢违。天命既定,莫敢不从。’天子对此事无所作为,只能说天意如此。难道你们这些人都要违抗天意么?”

这句话十分厉害。中原人向来对所谓“老天爷”深信不疑。袁承希张开嘴巴,却也反驳不了。其他人一听,也开始低下了头,沉默不语,似乎也反驳不了。有的人还张开了嘴,最后却摇了摇头,满脸阴云。

叶古真见状,满意地笑了笑,道:“这种局面,谁都不想看见,但事到如今,也是迫不得已。”

“什么迫不得已?”这时,一个男子声音突然喊道。众人循声看去,看到了一个扎着丸子头的俊美男子正往叶古真走去。

那男子正是张珩。他径自走上前去,朗声说道“什么‘死路一条’?在座的所有人,不都好端端地活着么?反而是那些凶神,为非作歹,所到之处必定遭遇血光之灾,那些人,才真的叫‘死路一条’。

“我辈修士,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年第一代五行人去世前叮嘱五行族,说:‘除凶铲恶,守护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是义不容辞!切记,切记!’可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所谓的修士还好好活着,还能来参加这英雄宴,却从不想着去救天下百姓,反而还在这里想方设法爱惜自己的羽毛,算什么英雄豪杰?你们所谓‘大义’名存实亡,就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别推卸责任了!”

“小珩快回来,不许胡闹!”古岭子喝道。叶古真身旁的青年男子蓦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张珩的面前,道:“小子,你又是谁?凑什么热闹?我们这是迫不得已——”

“什么迫不得已?你们只是想要苟且偷生罢了!呵呵,自诩正道的玄岳门,原来尽是一帮贪生怕死之徒。”袁承希叫道。

“闭嘴!”几个玄岳门弟子忽然拔出了剑,一齐指向了袁承希。

“且慢!”叶古真道,随后走到了张珩面前,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五行人?”

张珩道:“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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