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谁道无心便容与,亦同翻覆小人心中毒 (第2/2页)

不一会儿，刘管事带了几个人上来，苏安歌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宴会前撞到自己的采月也赫然在列。“老爷，所有经手过这碗西湖牛肉羹的人都在这里了。”

“老爷，我们是冤枉的啊，给小人十个胆子也不敢毒害老夫人呀。”喊冤的是东厨的牛嬷嬷，她一直负责老夫人的膳食，也算是府中的老人了。“一定是采月，她在东厨就鬼鬼祟祟的，食盒也是她一路提过来的，若说是有人动手脚肯定是她。”

被牛嬷嬷指控的采月吓得跪倒在地，磕着头说，“老爷，奴婢只是一个丫鬟，哪里懂下毒之术，既没有胆子也没有能力去害老夫人啊，若说是有人下毒，奴婢还想到有个人动了食盒……”

苏汉文忙问，“是谁？”

此时场上的目光全集中于采月，她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了看苏安歌的方向，又赶紧低下头，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奴婢不敢说……”

“咳咳，”苏安歌大致明白了这群人的意图，看着场中众人神色各异她却格外淡定，还未等采月点破，自己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采月，你是想说我也动了这西湖牛肉羹，且我懂些医药，所以下毒之人是我对吗？”

赵玉容听到此话左眼狠狠一跳，苏安歌此时站出来竟是打乱了她的计划，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能安慰自己有张府医在一切都会按照她谋划的进行，于是继续装出一副讶异的样子说：“采月，你是安儿院子里的人，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赵玉容这话无疑会让人对苏安歌产生诸多猜忌，采月面对这种场面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小姐，我虽是你院子中的人，可也更是苏家的丫鬟。”她说到此处时对上赵玉容有些威胁的目光有些骇然地深吸一口气，“老爷，我在上菜途中与大小姐相撞，正是大小姐问我是不是拿着老夫人的膳食？大小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敢违拗，只得看着大小姐打开食盒的盖子，似乎是放了什么东西……”

“老爷，这食盒下有一方手帕，好像是大小姐平时所用的。”赵玉容身边的管事柳嬷嬷在此时“恰好”呈上来关键物证。苏安歌记得这方手帕前些天就丢失不见了，一直未找到，看来是被院中的采月偷拿了去。

此时厅内一片哗然，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苏安歌，“这苏大小姐看着知书达礼，蕙质兰心的，没想到竟如此心狠。”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苏老夫人再如何苛待她也不至于下毒害人呀……”

“啪！”听着厅中众人的窃窃私语，苏汉文终是忍不住摔碎了面前的茶盏，“苏安歌，你可认罪？”

苏安歌却面不改色，“我并未下毒，何罪之有？”

“大姐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你就是嫉妒祖母疼爱我，才千方百计加害祖母。”苏淼淼站起来，尖着嗓子叫到：“这方手帕就是你平时用的，上面还留有一些粉末，张府医你快来看看上面是不是毒药？”

张府医闻声赶来，装模作样地嗅了嗅手帕，又检查了下食盒，“回老爷，这方手帕上的粉末正是老夫人所中之毒——夹竹桃粉。”

“安儿，你怎会？在老夫人那里受了什么委屈你只管跟我说，怎么可以做这种下毒之事呢？安儿，快跟你父亲认错。”赵玉容终是忍不住站了出来，跪到苏安歌身旁，装作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老爷，都是妾身管教不严，我愿意替安儿受罚，求老爷网开一面。”

苏星楚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大姐姐，虽然祖母平时对我们管教严厉，可是百善孝为先，你怎可下此狠手呢？”

“苏安歌，你还有什么话说？”苏汉文闭眼深吸一口气，对这个女儿自己关心甚少，此时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心痛，更因为家中丑事如此外扬觉得颇为丢人，若是处理不当说不定会影响自己的仕途。于是，他心一横似是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