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身份都变了 (第2/2页)
其实他也有些羡慕,知道的太多也是负担啊,还不如喝了那瓶孟太太汤。
现在郭路最大的苦恼是在这世上怎么找到项羽,他以何种面目存在,一切都是未知!还有找到他自己能做什么,难道就等着这样一点点长大再去报仇?
还有个迫切要做的事,怎么阻止郭鹤龙的被害,商帝透露的信息有限,只有“前世自己21岁”这个时间点、“郭鹤龙抓获的一个罪犯”这个人物、“在刑满释放后动手”这一事件,按此推演,悲剧会在一九九零年发生,而现在是一九八九年秋季,时间不多了,那个罪犯是谁?放出来没有?同样是未知。
郭路忧懑难当,“哇”的一声,不是哭,是宣泄!
——
永安村,姜太公渔场。
郭鹤龙坐在水库的坝棱子上抽着烟,看着水中急骤出现的小漩涡、偶尔跃起的鲤子、草根儿、白鲢,不由自主地笑了,这六年来,即使郭海结婚时也没这么开心过,孙儿孙女的出生,阴霾该过去了!
一九八三年,郭鹤龙在医院里听到噩耗:儿子郭路在镇北的国道上被车撞死,而郭路的同学在自家的客厅被枪击致死,老郭顾不得治病,忍痛出院。
因为此案牵涉到警所所长,墨城警局的副局长魏振国亲自带队来白桦镇驻点查案。
郭路死于交通肇事,司机没有逃逸,主动报案,事情比较清晰;重点是贾伟涛的枪击案,通过现场物证和指纹比对,确定凶手是郭路,作案工具是警所所长郭鹤龙的配枪。
由于两个当事人都已死亡,案发动机成谜。
这个案子中除了两个未成年死者,最大责任人是郭鹤龙,枪械管理严重失职,导致严重后果,当时就被撤了所长职务并羁押起来。
郭鹤龙做为执法人员,对自己被采取的措施毫无怨尤,只有深深的懊悔,儿子的死让他急火攻心,再次病倒入院,病房门口较之上次入院多了两名执械警察。
经过一系列流程和走访调查后,司法方面终于作出结案,判定贾伟涛之死为郭路误杀,因郭路在交通肇事案中已死,免于刑事追究,郭鹤龙做为监护人同时又是枪械责任人负主要责任,被开除公职,判有期徒刑两年。
执行中因郭鹤龙还在住院治病,且病情恶化发展为早期胃癌,需要长期治疗,准予监外执行。
两年后,郭鹤龙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已有好转,刑期也告结束,关于他的工作安置问题,镇机关有人出面打了招呼,安排郭鹤龙去镇中学做了一名门卫。
每天在儿子曾经上学的地方,免不了勾起回忆,看着那些熟悉的校服在大门出出进进,郭鹤龙心如刀绞。
他猜到这是镇机关里那人有意为之,就是要钝刀子割肉,天天折磨他;他也知道那人就是已成为镇机关招待所所长的贾福全,即贾伟涛的爸爸;但他更不能原谅的是自己犯下的错误,所以甘心接收惩罚。
就这样,郭鹤龙每天心里淌血地站在学校门口,提醒孩子们注意安全,给接孩子的家长们疏通道路,打扫大门口的环境卫生。看着那些熟悉的人开始还叫“郭所长”,后来叫“老郭”,再到后来视若无睹。
坚持了一年,始终不能把心理负担放下,还愈来愈严重,他认输了,辞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