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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分手 (第2/2页)

“诶,你俩别走远了,巷口理发店旁边那个小卖部就有。”杜茹茹叮嘱道。

两个人果然很快就回来了,抬着一整个湿漉漉的塑料箱子,土豪般地搁在小茶几上。

杜茹茹拿干毛巾里外擦了擦,拿出几罐递了出去。

何斯嘉坐在床上,三个姑娘坐在地上,四个人自顾自地喝起了酒,一罐喝完,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

“我们是不是得说点什么?这样喝起来更有意思。”朱洁泠提议。

“借酒消愁,那就把我们最烦心的事儿说出来。”杜茹茹觉得这样有益身心健康。

“好呀好呀。”大家一致赞同。

“顺便来点音乐吧。”何斯嘉打开了一旁的电脑,勾选了一整个专辑的班得瑞,让轻柔的乐声飘荡起来。

杜茹茹打开了第二罐,举起来跟大家碰了一下:“干杯!”喝了一大口后,大声宣告,“我先说,老娘我以后再也不想考研了。”

罗书蕾也闷了一口:“哈哈,不能更同意。我现在也想不通我当初为什么要考研。”

朱洁泠豪爽地干掉小半罐:“我以后绝对不会劝人考研。”

何斯嘉脸有点红了,刚才那一罐让她很过瘾。她深吸一口气,把手里这罐新的喝了一小口,喃喃自语道:“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她喝了第二口,咬牙切齿地骂自己:“你们看我像是好骗的样子吗?我特么竟然被人骗去当小三。”

她又喝了第三口,纵声大喊:“何小斯是个大傻子!”

“什么玩意儿?”“到底是啥事儿?”“怎么会这样?”姑娘们都听傻了。

何斯嘉已经醉了。她满脸通红,絮絮叨叨,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好些话,也不管她们是不是听明白了前因后果。

她捂着心口,喝着酒,哗哗地哭着:“我好疼,真的真的好疼……”

“渣男!”“骗子!”“快喝。我们陪你一起喝,陪你一起疼。”姑娘们很快把手里的喝完,打开了第三罐。

“来,我们干杯!”朱洁泠迷迷糊糊地招呼大家碰杯。她仰头喝了一大口:“我真的真的好累啊,累到心死。哈哈,哈哈……”

杜茹茹学着她仰头喝酒:“我要跟每天绝望的日子说拜拜。”嚷嚷着声音比她还大。

何斯嘉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第三罐快要见底了,嘴巴里兀自念着:“何小斯你活该。你活该。”

“考研的人不谈恋爱,不伤心。”罗书蕾醉着,拿出手机给她们看,连常纾勤的微信一起删了。之前他时不时给她发一些网红餐厅的地址,说让她看看考完试去哪里吃饭,他请她去减压、嗨皮。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都是骗子。”罗书蕾伤心地喊道,“何小斯,你要加油!”

何斯嘉挣扎着下了地,熟练地打开了最后四罐啤酒,一人递了一罐:“来,还有最后一罐!干杯!杜小茹,你也要加油!”

“干杯!朱小泠,你也要加油!”

“干杯!罗小蕾,你也要加油!”

一轮喝下来,啤酒全部都变作了空罐罐。杜茹茹一手拿起一个,摇晃着唱起了歌:“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朱洁泠指着她,笑得直不起腰。罗书蕾却悲伤地唱起了下一句:“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进风雨。”

何斯嘉也拿起一个空罐子当麦克风,接着唱道:“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挚爱的亲人。”

朱洁泠只能赶忙接上:“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四个人合唱着:“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唱完这句,罗书蕾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四个人很快哭着抱作一团。

这天下午,姑娘们喝到三点多,各自闷头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晚饭时分。朱洁泠起床时,只有何斯嘉还睡得正熟。三个人轻手轻脚地把卧室收拾干净,一起出门去了。

何斯嘉睡得很冷很冷,在棉被里紧紧缩成一团,身上仿佛没有热气似的。春天明明是很美的,尤其是这漫山遍野绽放着的油菜花,还有飞舞在半空中的蓝白斑纹的大花蝶,可是这些转瞬间从她眼前消失了。

现在她在一个黑暗的池子里无助地挣扎着,不由自主地上下沉浮,冰冷刺鼻的池水淹没了她的呼救声,冻得她瑟瑟发抖。突然她发现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她得自救。她用全部的意志力,伸长脖子奋力靠近水面,终于露出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何斯嘉睁开了眼睛,只觉得浑身冷得发怯,棉被里一点热气也没有。她想起一个月前黄女士给她把家里的羽绒被寄了过来,她嫌热,收到后没有拆封,连包装一起码在了墙角的箱子上。

现在不拆,更待何时?

她颤抖着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包裹打包得简便又结实,拆起来竟是很方便,她几下就去掉了外层塑料袋,里面另包了两层。她把被子拿出来,平铺在床上,中间还夹着她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件栀子花图案的细绒床单。一切都是家的味道。她不禁湿了眼眶。

她把羽绒被推到一边,抖了抖细绒床单,试图把它多出来的部分塞进单人床的床板下,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胳膊使不出更多力气来了。这次一连淋了三回雨,又喝了很多酒,她怕是要感冒了,唯一希望的是,自己可以快点好起来。

无边的困意袭来,何斯嘉歪倒在铺了一半的床单上,抱着羽绒被子沉沉地睡去。

到了第二天,何斯嘉才真正懂得,感冒可比失恋难受多了。早上杜茹茹叫她起床,发现她烧得满脸通红,两眼模糊暗淡,神志不清地哼哼着,已然是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

朱洁泠出门买了温度计、感冒药和退烧药回来,看见杜茹茹正在摆弄何斯嘉的床单。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把几个角成功地塞到了何斯嘉身下的床板里,还一边低声感叹:“这床单好别致,好漂亮啊。”

罗书蕾烧了两大壶开水,把主卧室的三个热水瓶都灌满了,挨个儿拎了进来:“老大,你的粥好了。先给老二吃药吧?”

三个姑娘给何斯嘉量了体温,发现她烧到39.1度,赶紧喂她吃了药。杜茹茹煮的粥她一口也没喝,继续稀里糊涂地睡下了。

姑娘们围坐在茶几边喝着粥,吃着王阿姨留下的咸菜,上午就在各自的帘子里看书。杜茹茹在厨房煮了一锅何斯嘉平时最喜欢的海带肉汤,香到让人走神。中午何斯嘉吃过药,打起精神喝了点海带汤,没过多久又烧到周身疼痛,昏睡过去。

到了这天晚上,何斯嘉还是没有退烧。朱洁泠慌了起来,又仔细读了一遍退烧药的说明书:“明明是对症的,怎么不起作用呢?”

阮阿姨进屋睡觉时,过来看了一眼何斯嘉。几个姑娘焦急地跟她说了下情况,问要不要送医院,怕她把脑子烧坏。阮阿姨颇有经验:“再看看,要给她吃点消炎药,就那个阿奇霉素,我家小宝之前吃的那种,买大人吃的剂量。”

马上就半夜了,外面黑到只剩大街的路灯远远地照着。罗书蕾搀着朱洁泠的胳膊,深一脚浅一脚地拐过无人的巷口,在天桥底下那家药店的24小时窗口买到了阿奇霉素片。两个人鼻子耳朵冻得通红,说着笑着走进屋:“还真没有这么晚出过门,冻得酸爽。”“老二你要是再不退烧,都对不起我俩。”

何斯嘉吃了药,到星期一中午终于退了烧,人是迅速清醒了,精神和力气半点全无,胃口也不好。她又躺了一天半,才终于把自己养回了生龙活虎的样子。

病好的感觉,就像是电脑重启一样,焕然一新,活力满值。而失恋也仿佛跟随这场感冒一起,慢慢从她身上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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