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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香水 (第2/2页)

何斯嘉抿了抿嘴,透过台灯柔和的光芒,看向空荡荡的阳台门口:“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缺点什么?”

刘忻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远近的楼房亮着若干点灯火,楼宇之间的天空流动着团团墨色,城市还没有睡着。这方阳台的视野尚佳,也将卧室里的一切暴露无遗。

“嗯。”他低头应她,却见她眼皮微颤,睫毛低垂,已经睡着了。

他伸出手指,描摹着她恬静柔美的脸部曲线。她的脸型小巧匀称,眼睛像洛丽塔娃娃一般精致。嘴唇生气和吵架的时候是可爱的,亲吻的时候是性感的。鼻梁英挺,将整张脸衬得生动大气。乌黑微卷的长发笼着娇媚的脸颊,令他痴迷不已。

“嗯……”手底下的人哼唧一声,抓住那只停留在她脸上的大手塞进了被子里。

刘忻槐感觉自己触到了一团柔软。他意识模糊的女朋友只觉得十分舒服,一把抱住他的大手就继续香甜地睡了。

很好。他满足地在旁边躺了下来。未来的许多个平常普通的日子,仿佛在向他招手。他想要的平安喜乐和烟火气,皆系于她一人身上。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正值周六,刘忻槐难得地起了个晏,出门买了些吃的回来。

两个人坐餐桌边吃着这顿早午饭。何斯嘉愁眉苦脸地埋怨:“你看我这黑眼圈。都怪你。”她指着眼下的乌青,开始声讨他一晚上过度索取的行为。

平时他们都是早睡早起,这些年刻苦攻读习惯了,很少有晚睡晚起的时候。刘忻槐诚恳地道歉:“嗯,是我不好。来,多喝点豆浆补补。”

他把温热的豆浆放她面前。她领情地喝了一口,扶着酸痛的腰宣布道:“我要死了。一会儿我要再睡一觉。”

“上午我们去逛市场吧。”他听她说过很多次,S大附近有个百货市场。

“啊?!为什么?”她压根儿没有睡好,头脑昏沉得很。

“你不是说要买米吗?顺便去一趟布艺店。”昨晚发生的事,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包括每个细节。

“哼哼,能不能下午再去?”她可怜兮兮的脸上,蓦的染上一层红晕。经他一提醒,她也想了起来。

“你忘了?下午要去复诊。”他拿出手机给她看,挂的是国医堂下午三点的号。

“哦。”何斯嘉闷闷地不说话了,泄气的样子让他心疼。他马上提议:“要不这样,你先睡觉,我去旁边超市买米。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市场。窗帘布还是得你亲自选好一点。”

“嗯嗯。”她欣然点头答应,拉了拉他的手,“辛苦你了,你最好了。”

他捏着主动伸过来的柔软的手,心都化了。见她吃完了,他扯了张纸给她擦了擦嘴:“你的公派留学申请搞定了?”

“材料交到学院了,下周上交学校,等着公布名额,再继续往上递交。”她老实交代。这些天她一直忙着这件事。她一边准备材料,让廖导、唐晓棠帮忙,联系院长和唐导,一边在等汤普森教授的消息。

“尽力就好,你不要有压力。你还有我呢,没必要自己一个人扛。”他站到身后,开始给她按摩颈椎。

“好,你就做我的后盾好了。该我扛的,我还得扛。实在扛不动了,你再出马。”她在这件事上已经尽力,便没有刚开始那么在意结果了。她想,汤普森教授那边也不会给她太坏的答复。

刘忻槐给她捶了捶背,在她面前坐下,细细揉着她的腰:“答应我,你这辈子必须嫁给我。这不是正式求婚,只是一个承诺。”

她只觉得腰上酸痒,本能地往后一躲。他扶好纤腰,手上动作愈发轻柔:“你得给我一个承诺。你睡了我,不应该对我负责吗?”

何斯嘉简直汗死。这不是求婚是什么?她满不在乎:“不要。我现在不想考虑结婚的事。”

“那你考虑什么?你又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他猛地掐住手上的腰,不动了。

“咝——”她吸了口气,忍住腰上的酥麻,“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你啊。人生这么短暂,爱一个人不可以及时行乐吗?”

“可以,没问题。那我们说好,你负责及时行乐,我负责跟你结婚。”他侃侃说来。

两个人都噗嗤笑了。他们看着彼此,完全明白刚才针锋相对地谈论的事情都是废话。

他低眉含笑,重新开始揉她的腰:“我都快三十了,考虑现实问题很正常。你想什么时候结婚都行,我只要是你就行。我会解决好现实这部分,你不用担心。”

这个北京初夏的下午,和暖的东南风带来了湿润的雨水,漫天的雨滴缓缓飘落下来,给喧嚣的都市增添了些许恣肆的美感。

念德公寓1203的阳台上,摆成一排的栀子花盆栽沐着飘零的细雨,在雨打窗棱的声音里越发幽香。屋子里静悄悄的,看顾花儿的主人都不在家。

何斯嘉坐在中医院一楼一诊室的椅子上,看着斜斜的雨沾湿了整面玻璃窗,禁不住忧心忡忡。

王大夫松开了搭在她腕上的手,和蔼地问着饮食、睡眠和诸如此类的日常细节。末了,她关心地问:“你怎么啦?心情不太好是吗?”

她顺着面前的女孩担忧的眼神瞟去的方向,回头一看,喜出望外:“啊,竟然下雨了!”她苍老慈爱的声音里充满跳跃的力量,仿佛这场雨给她注入了年轻的活力,她随时准备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来似的。

然而她只是岿然不动,朝何斯嘉指了指那面紧闭的玻璃窗:“来,孩子,你帮我把窗户打开一扇,我想闻一闻雨的味道。”

何斯嘉走到窗边,推开了左下角的一面玻璃。清新潮湿的气息涌进来,轻笼在烦闷干涩的心头。她缓缓走回来,略微担忧地说:“中午出门的时候,我把花都放阳台上晒太阳了。”

“北京这个时节的雨下不大的,不会淋坏你的花,放心吧。”王大夫说得笃定,她的白发和皱纹都生动鲜活地闪耀,“适当地淋些雨,对花有好处。”

何斯嘉释然地笑了:“是啊,您说得对。”

王大夫写着处方,貌似有口无心,拉起家常:“你今天一个人来的吗?上次那个小伙子有没有陪你一起?”

何斯嘉明亮的眼睛在笑:“来了,他在外面呢。”

王大夫了然于心,手中的笔停了一瞬,目光如炬:“养生也要趁早。年轻人,要适度啊。”

何斯嘉“蹿”地一抖,差点没坐稳椅子。她低下眉头,眼观鼻,鼻观心,嘴角漾起笑:“好的,我会注意的,谢谢大夫。”

三分钟后,一诊室的门开了。何斯嘉手拿处方单子,朝着对面长椅上的刘忻槐走去。刘忻槐站起身,见她一脸古怪的笑,不禁诧异:“怎么了?大夫怎么说?”

她故作神秘地眨眨眼:“不告诉你。回家再说。”

他伸手刮了刮她调皮的鼻子,拉起她往缴费窗口走去。

雨越下越大,门诊大厅的地板布满黑色的水渍脚印。十分钟后他们走出医院大门时,密匝匝的雨滴织成帘子,挡在了面前。好在车子很快就到了,载着他们穿透雨幕,悠游在如海如潭的城市里。

进了家门,何斯嘉直奔阳台,把五盆湿漉漉的栀子花搬进了卧室。刘忻槐拿着干毛巾追过来时,见她蹲在地板上一副心疼的样子,不知该先帮她擦头发,还是先帮她擦花盆。

他去洗漱间拿来两个新的吸水毛巾,跟她一起蹲在地上,细细地擦干了所有花盆,把它们安置回原来的地方。

“现在,轮到你了。”他“嗖”地将她拉到怀里,用干毛巾裹住她湿了一半的长发。

何斯嘉吓了一跳,有点懵,惶惶看向他。他的脸色清冷,眼睛发红,手上却是温柔地捋着她的每一根湿发。

她突然确定他是在生气,以及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心软得一塌糊涂:“好了,刘老师。我知道错了。来,笑一个,笑一个嘛。”

女孩揽住了他的腰,纤秀的手指戳到他脸颊上。他躲闪不及,痒得发笑,笑意沁进了心里,却立刻板起面孔,假装还在生气:“你错哪儿了?”

“你是在怪我没有先擦头发?”她摸了摸他嘴角不自觉的弧度,觉得十分好玩。

“所以呢?”他继续面无表情,乱按她头上顶着的毛巾。

她突然跳起来,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爬去。他毫不迟疑地顺手接住,将她稳稳盘在腰间,没留意自己嘴角已经笑成了一弯月牙。

何斯嘉笑着吻在他发顶:“诶呀,我家刘老师连生气都这么可爱,快把我甜死了。”她明白,他是在责怪她关心花盆胜过关心她自己。

刘忻槐把头埋在她怀里,忍俊不禁:“何小斯你记住了,你可是我的人。先照顾好自己,再照顾花。不然我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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