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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做客 (第2/2页)

奚蜿婷怒笑,踢了老伴一脚:“不带你这么说人家的。小光挺好的,挺机灵的孩子,虽说比不上你吧,但这个世界不需要人人都像你一样油滑。这孩子真诚,我挺喜欢的。”

廖亦莱辩解起来:“唉,唉,我又没说我不喜欢。我也觉得他挺好的,比很多人都强。我只是说,他这心思,有时候可以再活络一点。比如小斯,小刘,你们这样的就很好啊,完全不用我担心。”他看向刘忻槐,有点求助的意思。

“廖导说得是。小光比较实诚。但他也吃不了亏,毕竟有廖导,有我们在后面看着。”刘忻槐知道最好的办法是转移话题,“我和小斯是她考研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和她都还不认识小光。”

两口子听着两个年轻人讲述过去的经历,一顿饭吃得津津有味。

廖亦莱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站起来:“不好意思,唐导找我。你们先吃。”他接通电话,往阳台走去。

奚蜿婷听故事的兴致正浓:“别管他,我们吃,小刘你接着说。”

刘忻槐开口了。何斯嘉有点听不进去。这个电话来得蹊跷,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三分钟后,廖亦莱回来坐下,脸色低沉。他吃了口饭,缓缓说明缘由:“路明出了点事,唐导让我帮帮他,不能让他就此放弃学业。”

心理学院公派留学的人选,唐导在他出具推荐资料的三个人中,舍弃了路明。他本来就是唐导的学生,被刷下来后,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何斯嘉找唐导出材料的事,还有院里让唐导选人的事。他质疑其中存在不公,愤愤不平地去找唐导,大吵一架之后跟唐导绝交,又跟他的好朋友唐晓棠绝交。

“据说路明当着唐导的面,撕毁了读博的通知书,然后找工作去了。”廖亦莱惋惜痛心:“能拿到通知书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我们得想办法劝劝他。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何斯嘉头痛欲裂,想起前一天唐晓棠看到名单时的表情,这才明白过来。她不禁心中有愧:“我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

廖亦莱立刻严肃地打断她:“你不要担心。这件事是公开公平公正透明的,他落选跟你没有关系。根据各位导师的综合评分,十五个候选人里,你排第二,他排最后一个。并不是唐导放弃了他,也不是你挤走了他。”

何斯嘉目瞪口呆,无可辩驳。排名的确很残酷,真相往往比谣言更伤人。可是这样要怎么才能跟路明说清楚呢?

见她伤神的样子,廖亦莱劝解道:“你不要管这些流言蜚语,风霜刀剑,你自撑好你的伞,走好你的路。”

奚蜿婷也安慰她:“你们这么年轻,这还只是个开头呢。人这辈子,要遭受多少白眼、冷遇、误解、欺辱和不公,只要有哪怕一次没挺过去,路就走不下去了,等于自动认输了。不如把这些放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事儿的’,继续往前走,努力地走,走着走着就好了,就顺了。”

“谢谢奚姐。”何斯嘉吃着碗里的饭,不是滋味儿。刘忻槐给她夹了块排骨,从桌下捏住了她的左手。

她笑了笑,不想让大家担心,吃下排骨,赞叹一声:“嗯,这个好入味儿,很好吃。老廖这是你的手艺吧?”

廖亦莱很欣慰:“哈哈,我这学的三脚猫的广东手艺,还没学到家,没想到能得到你和奚姐的认可。我也算值了。”

奚蜿婷补充一下:“小刘可能不知道,我是广东人。”

刘忻槐连连点赞:“什么口味都没关系,万变不离其宗,好吃才是王道。”

“嗯,说得太对了,一看小刘就是懂做饭的人。平时家里都是你做饭吧?”廖亦莱想想都知道。

何斯嘉洋洋得意地抢着回答:“那确实,我又不会做。他做饭可好吃了,中西餐通杀。”

“诶耶,你终于找着个会做饭的,以后饿不死了。”奚蜿婷打趣她,“小刘你得想办法把她养胖点,不然去那边念书吃不消。”

“我也这么觉得,谢谢师母提醒。让她吃饭,得定个规矩。”刘忻槐跃跃欲试,已经在构思了。

“小刘你工作忙不忙?听说你也是刚回国。”廖亦莱关心地问。

“这个学期还好,下学期开始会忙些。”刘忻槐却是担忧。

“那正好,她出国前你多陪陪她。”廖亦莱又问何斯嘉,“你这个申请的事情告一段落,给自己多一些休息的时间,放松一下。moc那边还很忙吗?”

“还好,宣推我跟得差不多了,内容方面压力不大。周日moc那边搞项目团建,三个项目的人凑一起联谊。顾总今天上午也邀请了我。”何斯嘉收到邀请时挺意外的。她想,这就是李梦寻说的“惊喜”了吧。刘忻槐下班后知道这个消息,一脸的不乐意,害她哄了好一会儿。

“嗯,你接下来的重点放在三篇论文上,出国之前把论文写完。咨询中心那边,你灵活安排一下,反正多劳多得嘛,别的老师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廖亦莱算了算,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对她来说还是宽裕的。

“来,小刘,我们加一下微信和电话,以后保持联系。”此刻,他像个操心的老父亲似的,看得何斯嘉眼睛有些酸了。她暗暗决定,出国前一定要多来看他们几次。

离开廖亦莱家之前,何斯嘉跑去阳台看那只白鹭。它已经不在那枝树杈上了。公园里亮起路灯,黑魆魆的林间闪动着重重翅影,不知道是不是它已经回家了。

路明的事像一朵阴云,笼罩在何斯嘉心头久久不散。周五一整天,她都无精打采,心事重重,闷在家里敲字写论文。

刘忻槐下了班,特地给她做了最爱吃的蛋包饭端到面前,她没吃几口就推开了。他把披着斗篷的加菲猫捉过来放她的电脑上,他数了数,她对着它一共叹了七口气。他赶紧把它放回了床头柜上。

最后她恹恹地窝在刘忻槐的怀里,看着一旁茶几上余温袅袅的中药,皱眉不肯动弹。

“药凉了不好,快喝吧,宝贝。”他柔软地亲在她额间,端起药放她嘴边。她嫌弃地撅起嘴,脸转向一旁。

“那我们一起。”刘忻槐抿上一小口药,捏过她的下巴,抵在她微凉的唇上。

受这温暖触感的诱惑,她微微张开嘴,苦涩的气味汩汩地传递到唇齿间。唇舌凶猛相交的那刻,她掉进了一个深渊,以为自己快要被吞噬。在无限沉落的时间里,她只觉心中升起澎湃的暖意和甘甜,令她无法自拔。

他却骤然结束了这个吻,再度抿上一口药,重新袭来。他乐此不疲地享受着重复给予和掠夺的滋味,却又理智地控制着自己不要失陷。

她不断陶醉在从苦到甜的转变中,食髓知味般不肯放弃,每一次都只想将这个吻延长到下一秒的下一秒。

这个喂药的游戏,两个人玩了将近一小时,一大碗药还剩几口。

“喝了这么多你的药,过几天我会不会大姨妈来了?”他突然想到这个要紧的问题。

何斯嘉“噗”地一声笑了,嘴里的药尽数喷在他白衬衣的襟子上。

刘忻槐笑起来像夏日清晨的一棵树,自在、温和又爽亮。

何斯嘉笑了许久,笑出了眼泪,最后却红了眼眶,哽咽道:“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在。”两万里路算什么?隔了四年,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他都能将她找回。没有什么是不能跨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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