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欺人太甚！ (第2/2页)

皇帝席地而坐，不在乎此刻是大牢，眉眼一丝温度都找不到。

秦潇霖脚下的铁链沉重，他艰难的移了移位置，与皇帝面对面背靠墙坐下，“父皇？儿臣还能这样称呼吗？”秦潇霖满眼的倔强和自嘲。

“为何？为何偏偏要与郑氏一起行谋逆之事？”皇帝眼底愤怒渐渐升起。

秦潇霖低笑，“为何？父皇不该自问吗？”

皇帝目光凌厉不语，冰冷又刺骨，父子二人四目相对。

秦潇霖眼神浑浊暗淡，偶尔像死人一样停滞不动，“母妃怎么死的，我比谁都清楚，郑氏无子便从母妃下手，我后来查到，也装不知罢了。”

“逆子！”皇帝失望。

“逆子？呵呵……哎，”

秦潇霖低笑几声，“那父皇告诉我该如何？父皇不也是六子争斗，不也弑兄弑弟，才登上九五帝尊之位吗？”

“啪！”一道重重的巴掌，落到秦潇霖脸上，他跪地偏头。

“父皇何惧？”秦潇霖浅笑。

“啪！”皇帝，“朕下旨让你回京，为何非要走到这一步！”

“啪！”又一巴掌，“朕不属意于你，是朕知道，你坐上这位置，老二和老三，你定不会放过，更别说你两位皇弟了！”

“啪！”皇帝毫不掩饰他的愤怒，“皇子叛国，你还认为你有资格坐上这位置？”

秦潇霖被皇帝打偏倒地，他艰难起身，继续跪坐在皇帝面前，嘴角带着血渍，低笑了几声。

“放弃就一定会输，尝试还有一半的机会，我为何不争。”

他笑了，笑得可悲，“连母妃被害，我都无能为力，从那一刻我就知权力才是保命符。” 他靠近皇帝的脸，“权力也可以索命！那我为何不争，难道不争父皇就能给我吗？”

秦潇霖坐好，用平淡的声音问，“父皇怎知二皇兄继位，就不会弑兄弟？” 皇帝糊涂了，糊涂到认为秦潇宸还是一位仁厚之人。

皇帝不辨情绪，“你老实本分，他不会对你下手。”

“老实本分？” 秦潇霖眼眸微眯。

“我为何要对他老实本分，我也是你儿子，就因我出生没他高贵，是……”

秦潇霖势必要发泄最后的不甘与不公，“我生来就是低他一等，背后更无镇国公这般势力，母妃柔弱，而父皇你……”

“赏罚从来都是不公！”

皇帝沉下脸来，眸色犀利盯着秦潇霖，“父皇不用怀疑自己不公！”

“当年父皇你也判定庄氏谋反，以父皇多疑斩草除根的性子，你还是没杀掉二皇兄！”

皇帝，“朕给过你机会！”

“机会？”

他靠近皇帝的脸，面部狰狞，“那为何要把我架在与二皇兄对立面啊，为何要让我与二皇兄比啊！既然给我机会，那我为何不能把握住，为自己谋一条路啊！”

“啪！”皇帝又是一巴掌，“逆子！你贪污受贿，朕给了你一次机会，你不珍惜！”

秦潇霖低头抽笑，输便输了，何惧！

皇帝起身，微微抬头看向墙上窗口月色，闭了闭眼平静出声，“喝了吧。”

……

他面色苍白，因巨大痛苦而扭曲，额头上满是冷汗，咬紧牙关，双唇失去了血色，直至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