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处分 (第2/2页)
毕竟,延北街道有史以来还没人因为这个理由被党纪警告处分过。
很多人私下悄悄打听到底是什么事情,苏漫手机上也收到了小方等人发来的询问消息,但她一概不回复,免得落人口实。
第六项议程是干部工作,民主推荐平安办副主任。
大家都知道了,这次的人选是小方。
小方这些日子跟纪子洲跟得很紧,其实竞争的人选还有两个,但最终还是小方胜出。
不少人都在说,现在只有跟着纪子洲才有前途,其他的副职徐光阳都看不上,不少人在背后非议他,眼红他,嫉妒他。
然而,他淡然自若,不动如山。
要对这样一个男人心动,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些繁复的理由,他光是坐在那里,就足以吸引目光。
到了最后一项议程,是工会主席戴宇主持的,戴宇也快退休了,这次是他作为工会主席召集的最后一次大会,也是换届大会。
戴宇主持了全部换届流程,下一任工会主席人选是武装部的林部长。
苏漫也是在候选人提名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提名为工会委员。
虽说工会委员不是什么职位,但也代表了领导的态度,工会都是做好人的,买慰问品,年节礼品,虽然也众口难调,但毕竟能够让人认识熟悉,对苏漫这种上面外派下来的年轻干部,也算是比较好的锻炼平台。
丛珊是工作人员,负责计票,上台准备之前,她偷偷凑在苏漫耳边道,“你这次也是你们纪书记推荐的哟,还问过我想法,我当然没意见啦。”
苏漫红着脸说谢谢。
她看着纪子洲的背影想,自己怎么可能停止去喜欢他呢?当他对自己如此厚爱的时候,哪怕只是单方面的恋慕,也难以停止啊。
苏漫看着手机里,跟他的聊天对话,犹豫了很久,发了四个字:谢谢领导。
纪子洲过了很久才看了一眼手机,此刻正在宣布投票结果,因为酝酿过了,也不影响晋升,所以苏漫以全票当选,众人的掌声中,她收到了他的回复,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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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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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忆南一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并且,这个名字是怎么得到他老妈同意,被登记在出生证上的。
在他看来,他老妈虽然是一个堂堂正处级干部,却依然傻白甜,什么事都听他那个严格的老头子的,早晚要被这老头子卖了。
男人有多不可靠,骆忆南作为男人,最清楚不过了。
毕竟,他高中三年,作为校草,要不是为了攒养老妈的钱,早就不知道要换多少个早恋对象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大概四五岁,他老头子逼着他独立自主,故意离间他和他老妈的关系,嫌他这个儿子碍事,他才幼儿园,就被要求分房睡了。
而他那老头子,自己晚上回家晚,还不让他陪他老妈,可见这男人又自私又不要脸。
他肯定是为了把老妈养得越来越单纯,才好让老妈对他在外面的行径不闻不问。
骆忆南一直知道,自家老头子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这女人的名字应该跟南有关,应该是他当年在西藏造的孽,否则他怎么会起了这么个名字?
这件事,他觉得自家那个天真烂漫的老妈估计不知道,他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提,一个人默默扛下了所有。
会这么觉得,是因为两年级左右,他跟着他老爹去了一个叫阿则的地方,那里的人看到他老爹就说女婿回来了,所以那女人估计是个藏族女人。
看,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孽债啊,家里有一个,外面有一个。
骆忆南提心吊胆地过了很多年,就怕哪天回家,家里突然多了个弟弟或者妹妹,声称是自家老头子的骨血。
为此,他存下了所有压岁钱和零花钱,并且年年拿奖学金,参加竞赛拿奖,还用课余时间学编程,兼职搞软件开发,顺便开了个游戏工作室,炒卖一些游戏装备什么的,反正学习赚钱两不误,忙得一塌糊涂。
毕竟,万一他爸哪天犯浑,把外面那个女人带回来了,他和他那傻乎乎的老妈,至少还有条退路不是?
自己那个身居高位的老爹,看着人模人样的,其实背后一肚子坏水。
你看看,这会儿又搂着自家老妈说情话,高帽子戴了一顶又一顶,也就他老妈好骗,换了是他,哪儿会信这老头子的鬼话。
他老头子还说给阿则又捐了3000块钱资助学生读书。
在骆忆南看来,捐钱是假,给那边的女人寄生活费才是真的。
骆忆南今年高三,刚考完最后一门回家,老头子和老妈非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
骆忆南心里一咯噔,小心翼翼地进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老妈问,“考完了?”
骆忆南乖巧点头说,“考完了。”
老妈叹了口气道,“那有些事情就不瞒着你了。”
骆忆南大脑瞬间拉响警报,他挣扎道,“你们不再考虑一下了?”
老妈道,“也没什么好考虑的,事实就是这样。”
骆忆南:什么事实?什么样啊?他俩终于要离婚了?
都说高考结束后是爸妈的离婚潮,难道他也赶上这潮流了?
骆忆南道,“妈,你放心,这些年我自己也攒了些钱,以后我给你养老。”
老妈点头说行,并道,“有可能的话,立个字据吧。”
骆忆南一愣。
老妈推了推面前的一份东西,骆忆南很怕是离婚协议。
老头子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毕竟也成年了,也该经历经历了。”
经历什么?他俩离婚的事儿么?
当骆忆南穿着户外登山装备,跟着老爹老妈爬上尕扎雪山时候,才知道,特么这两人老夫聊发少年狂,一把年纪了还玩登山运动。
此刻,他家老头子,穿着登山靴,一身登山服,爬得比他一个十七岁的小伙子还快。
“就是那里了。”他家老头子登上高处,指着一片茫茫雪域中的一个城市道,“那里就是原来的冈南了,原先三个县现在都合并成尕扎管理区了。”
冈南?
骆忆南?冈南?
老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啊,你爸当年援藏,来的就是这里,整整三年。”
骆忆南哦了一声道,“才三年啊?”
骆梓青瞥了自家蠢儿子一眼道,“如果再多几年,可能就没你了。”
骆忆南若有所思道,“是你在这里留了种么?”
骆梓青的登山杖都要戳过来了,还是苏漫直接道,“抬脚踹,比较快。”
骆梓青道,“万一山下有人,砸了人不好。”
骆忆南黑脸。
骆忆南终于问出心里埋藏了十多年的问题,“所以骆忆南是忆冈南?”
苏漫抿嘴笑,骆梓青反问,“不然呢?你不会真以为——”
骆梓青的话还没说完,苏漫就捧着肚子笑。
骆梓青连忙一把拉住自家娇妻,抱着道,“雪山上不能大笑,很耗氧,小心些。”
苏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确觉得头晕,靠在骆梓青怀里道,“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孩子。”
骆忆南涨红着脸道,“我哪里傻了?”
苏漫继续躲在骆梓青怀里笑个不停,最后实在笑不动了,靠在骆梓青怀里道,“那次你带他来阿则回来,晚上他非要睡我身边,说跟我谈谈心。他问我如果爸爸在外面有女人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到今天还这么觉得?”
骆忆南道,“是啊,你看看我爸这招桃花的样子,我自己招桃花,我像他,我能心里没谱吗?”
苏漫说,“所以啊,你说如果爸爸在外面有人了,你就好好读书,长大了养我,你是不是这么说的?”
骆忆南点头道,“是啊,大丈夫敢说敢做,我存款也小几百万了,怎么啦,养你还不够吗?”
苏漫戳着骆梓青胸口道,“怎么样?我教子有方吧?”
骆梓青道,“坑蒙拐骗得很有技术。”
苏漫道,“那可不是,一年级辅导作业快崩溃了,谁知臭小子自己送上门来,那我当然欣然接受啦。”
苏漫叉着腰,对着自家儿子一脸得意地摇头晃脑。
骆忆南这才恍然大悟,搞了半天,被蒙骗了十多年的人是他自己。
他老妈为了让他好好学习,竟能使出这种手段,显然他们家的大boss是他那个看上去傻白甜的老妈啊。
苏漫对骆梓青道,“你看我这技术是不是比你强?你这个网友骗了我三年,说你不认识骆梓青,现在我骗你儿子十年,把他培养成才,是不是青出于蓝?”
骆梓青叹了口气,非常渣男地道,“他非要这么想,这也没有办法啊。”
苏漫点头道,“他这么单纯,也不知道像谁。”
骆梓青若有所悟地看向娇妻,表示明白了。
骆忆南很无语问,“还有个困扰多年的童年创伤,能不能解答一下?”
苏漫摆手道,“说。”
傻小子问,“为什么那么小就让我一个人去睡?真是为了培养我的独立精神?”
骆梓青无奈道,“你晚上不是磨牙就是踢被子,有一次把你妈的腿都踢乌青了,害她每晚睡不好。我每天回来晚,又没法把你抓过去睡,只能让你自己一个人睡了。你是不是自己一点数都没有?反正恶人我来做,男人嘛,当然得有点担当了,你这点倒是像我。”
骆忆南觉得自己要自闭了。
他又问,“小时候来阿则,为什么人人都叫你女婿?”
苏漫满脸笑意地看向自家骆先生。
骆梓青道,“当年他们想让我留在冈南,但没办法,我心有所属。”
说着,夫妻二人牵着手,亲吻彼此。
骆忆南觉得,这口狗粮真噎得慌。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家最多余的人,原来竟是他自己!
他这么多年纯属白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