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我好想吐 (第2/2页)
发颤的皓齿渐渐松开,然后,凶狠的撕咬变成柔软的舔舐,汩汩的泪珠洗刷着伤口,热意未消就被舌尖卷走吞吃,血和泪混合的味道又苦又涩,并不好吃。
还让人想起不好的回忆。
“阿饶。”
祁烟头抵着他的胸膛唤。
“嗯?”
沈饶僵硬的身体稍缓,垂眸回应:
“怎么了?”
“我好想吐。”她说。
“吐吧。”
“我要吐你身上了。”
“没关系。”
“呕——”
唾液混着血水……
吐了他一身。
有点恶心。
但沈饶不在乎。
他捧住还没缓过来的祁烟,这时的她狼狈、泥烂,可他眼里的爱意不减分毫,轻轻吻上她的唇角,安抚着亲昵。
祁烟撇开脸,想躲掉,沈饶不给她机会强掰了回来。
“脏。”祁烟说。
“不脏,”沈饶舔吻她的泪珠,缱绻说,“你怎样都不脏。”
抬眸望着他认真的眉眼,和眼底始终未变的沉沉爱意,祁烟没再反抗。
一番抚慰过后。
沈饶先去清洗身上的污秽,没一会儿拿着浸湿的热毛巾、药箱出来,帮祁烟清理上药。
“放下吧,”祁烟拒绝,“我可以自己来。”
“阿烟。”
沈饶只是这么不赞同地一唤。
“……”
祁烟便无话可说了。
最狼狈的样子都被看了个干净,祁烟想:也不差这点。
没再阻止他。
视线停在他那双持着毛巾漂亮修长的手,思绪放空。
金尊玉贵的大少爷,这辈子不会伺候人的手,此时正动作熟练,细致轻柔地擦拭过她的脸庞,脖颈,肩头……到后背。
如此亲近气氛本该升温,但触到她一背的伤痕,沈饶生不起半点旖旎心思,脏腑一抽一抽地疼。
光洁的皮肤被道道错综的红痕撕裂,触目惊心,可窥血肉。
指尖轻颤着停住。
“疼不疼?”沈饶没忍住问了个蠢问题。
她说:“不……”
“祁烟。”
又是温温柔柔地一声,却掺着比先前还重地不容置喙。
祁烟抿唇顿了顿,说:“疼……”
很疼。
皮开肉绽怎么可能不疼。
但不疼不行。
不疼压不住,不疼不是罚。
她忍耐力高,自然要下更重的手。
这理所应当,这无可厚非。
这点伤跟死亡比差的远了,不过是挠挠痒。
她甚至觉得打轻了。
明明还不够疼。
祁烟是这样想的,沈饶怎么想她不太知道,应该是不大高兴。
因为她听见——
良久,祁烟抬起头说:“我都说实话了,请你不要在我背后继续哭了。”
哭得比她还伤心,好像伤打在他身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