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流逝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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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像一辆在时光轨道上一路狂奔的列车。乘坐这趟列车的人,并不知道属于自己的终点究竟在哪里。
未知的前方,让每个乘坐这趟列车的人都感到迷茫。因此与他人互相纠缠在一块的时光和岁月,成了值得纪念的日子。
陈月君回北京后,聂莉和陈桂祥带着南南也回了北京。
一切又重新回到原来的既定轨道。
陈月君与聂良平商量后,决定将现有的两家公司再次合并,成立一家全新的文化传媒公司,业务从3d后期、活动公关拓展到全行业广告传媒制作和推广。
聂良平从总公司公关部调一部分人出来,在上海成立一家高端产品海外市场拓展公关公司。
聂良平的上海新公司与陈月君的北京公司业务再次衔接上,扣成一个完美的环。
时间就这样在忙碌中慢慢过去。
刚过完国庆,北京的天气依旧很热,桑拿天蒸得人直发慌。
“北京真奇怪,怎么就没秋天呢?”聂莉买菜回家,一边脱鞋一边向陈桂祥抱怨,“北方菜真不好吃,瓮菜那么大那么粗一根,大半截都是老的,根本没法吃,卖菜的还不让我掐,我们家的瓮菜都是细细嫩嫩的一根……”
“东西都收拾好了没呀?”聂莉没听到陈桂祥回应,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聂莉走进厨房放下菜篮子,又喊了一嗓子,“老陈?”
还是没有人应声,家里安静的奇怪。
聂莉想,这个时候陈桂祥不应该出去啊,这个时间点小区里的人还没出来下棋去呢!
她嘴里一声一声喊着:“老陈!”,慢慢朝里走
聂莉走到书房,见书房的门半开,阳台外的阳光已经走到门边。
聂莉轻轻推开门,叫了一声:“老陈!”
阳光下,陈桂祥靠坐在椅子上,阳光洒满他的全身,花白的发丝在闪着白金色的光。
他手里的书跌落在一旁。
脚上的拖鞋掉了一只,地上一滩浅浅的水渍。
“老陈!”
聂莉小声的呼唤。
陈桂祥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被阳光包裹着。
…………
陈桂祥的葬礼按照他的意愿不大操大办,只简单的走完流程即可。他的遗体在北京火化,骨灰带回江城,撒进江里。
聂良平正在国外开会,根本赶不回来。
聂磊搂着陈桂祥的骨灰盒,坐在船头。
船行驶到江中心,聂莉伸手去拿骨灰盒,聂磊紧紧抱着骨灰盒不肯松手。
“磊磊,放手吧!”聂莉的声音不太高,显得很疲倦。
“姑妈,求求你,让我再抱一会儿,好不好!”聂磊近乎祈求着聂莉。
聂莉松开手,转身去看陈月君。
陈月君一只手搂住有些虚弱的聂莉,另一只手伸到聂磊面前,“磊磊!”
“姐!”
陈月君的手固执的伸在聂磊面前。
如鼓的涛涛江声拍打着船身,猎猎江风吹在每个人的脸上,水声、风声还有远处轮船鸣笛声交织在一起。
陈月君伸出的那只手,像一只指向前方的矛。
“磊磊,听你月君姐的话。”梁庆生站在他们身后,她和郑立分别环抱着聂南和陈亭舟。
聂南的脸哭得乱七八糟,特别是当大表姐告诉他,永远再见不到姑父以后。上小学的聂南虽然已经知道什么是死亡,可他不知道什么是永远,也不知道永远有多久。
陈亭舟只默默的流着泪,默默听从大人们的一切安排。
她已经学会思念。
“姑妈!为什么呀,姑妈!”
聂磊知道自己不肯交出姑父的骨灰盒是幼稚、徒劳、可笑的坚持,可他就是舍不得,双手更紧地将骨灰盒搂进怀里,让自己的体温温热那只冰冷的木盒子。
“聂磊。”
陈月君的手伸到聂磊面前。
聂磊抬起头看着陈月君,她除了眼睛和鼻子是红的,嘴角有些白色的皱褶外,整个人的表情冷静到甚至有些冷酷。
聂磊无法抵抗陈月君的目光,只得慢慢将骨灰盒递了出去。
聂莉一把从聂磊手里抢过骨灰盒,搂抱在怀里,脸贴在那只温热的木头盒子上,泪水一瞬间在盒子上留下一片热度还没散去的水痕。
“妈妈!”陈月君扶住聂莉,“妈妈,我们开始吧!”
“君君!你帮我打开盒子。”
陈月君伸手去打开那只木头盒子,她的手指冰凉,当触碰到同样冰冷的木头盒子时,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冰冷干燥的手指在盒盖上打着滑,盒盖怎么也推不开。她收回手,把手放在裤子上来回搓了搓。
红色绸布包裹着的骨灰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陈月君双手抱过骨灰盒,看着聂莉,她觉得喉咙有些干,喉咙因为干涩粘在一起,让她的声音变得不太自然,“妈妈,我们开始吧!”
聂莉捧起一把骨灰,像所有江城老人一样,唱起哭调:
“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
千里姻缘一线牵。
风吹杨柳细飘摇,梢头百鸟随风舞。
劳劳碌碌几时问。
将将就就随便过,苦苦甜甜伴一生。
从此再无同路人。
无茶无烟无人敬,寒食冬至夜添衣。
…………”
骨灰从聂莉的指缝洒进江水后,聂莉再也唱不下去,只捧着骨灰呜呜的哭弯了腰。
陈月君接过骨灰,继续慢慢洒,嘴里轻轻地念着:
“鸡仔离娘吃白米,鸭仔离爷下江河。
牛仔离娘耕田地,孝子离爷苦痛多。
短歌短捷容易断,长歌过得五更长。
……”
江风、水声吞掉了喃喃的唱词,吹得陈月君只觉得骨缝里都透着丝丝寒意。也许是江面太冷,陈月君今天怎么也哭不出来,动作变得机械且僵硬。
洒的只剩最后一点了,陈月君朝陈亭舟招了招手。
陈亭舟走到陈月君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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