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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2页）

她对钟离的付出全部出于真心，没想过向钟离索要任何回报，不会拿来做筹码，更不会对他施加任何的压力。

“罢了，你若坚持的话，便以后再说吧。”钟离叹息一声，眼中浮上笑意。

浅川值得他另眼相看，世上有许多不服命运之人，依靠自身的努力实现人生的逆转。

但是天理却将这些勇敢追求梦想不信仰天空力量的人们视为异端，要求他们严加管控和铲除。

自从五百年前灭亡坎瑞亚以后，他渐渐明悟，没有人或者神有资格认可他人的愿望，并且投下所谓神明的注视，赐予神之眼。

可贵的是拥有愿望并付出行动的人本身，而不是神明的注视。

这也是他不愿再服从天理的命令和放弃神之心的原因。

那条和冰神签订的终结一切契约的契约，便是世界上再无神明。

一切自由而崇高的理想不该被神明的愿景束缚。

浅川神色不济，聊完两句后，眼皮蔫蔫地闭上片刻，又强撑着睁开眷恋地凝望钟离。

“好好休息吧，我会守在这里的。”钟离轻声道。

“好。”

浅川安安静静陷入沉睡，眉头却忧虑地微皱，无法舒展。

钟离静观她的面容，虽已恢复鲜活的血色，不像之前苍白如薄纸的容颜，但呼吸清浅，如一樽毫无声息的碎瓷美人。

至于浅川胸前的印记，白术已检查过，并告诉他，那处并无任何印记。

凭空消失的记忆，对他无比的信任，相似的印记，一切都在指向她背后有更高层次的力量，以及她们极有可能同为一人。

若她们是同一人，他只想问问她，为何她早已从初遇的那刻起，就准备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