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话：Super Mommy…？ (第2/2页)

“……”卡兹咬着牙，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当场把这个嘴里阴阳怪气的女人的脖子扭断，“正因为你们天生的进化缺陷，才需要为‘死亡’寻找自欺欺人的合理性。”

“不。”波纹女战士脸色苍白如纸，眼底却依旧神采奕奕：

“是你们太过软弱愚笨，无法理解死亡的意义、自然的规律，才会自欺欺人地寻找所谓生命的终极——如果没有弱点，也就没有长处，没有夜晚，也就没有白昼……”

“在如今这个时代，过去象征永恒的磐石和山脉也会在枪膛之下瞬间迸裂崩塌——唯一能够长存于世的，只有勇气的传承。”

卡兹眯起眼睛：“所以，你是觉得，你们如果死在这里……会比继续活下去更有价值？”

“人类这一种族的生死不分价值，只分心甘情愿和追悔莫及。”莉莎莉莎毫不畏惧地与这个古老的生命对视：

“在艾哲红石交到JoJo手里时，我们这一代波纹战士的使命就已经圆满完成……命运已经将接力棒传给了下一代，在此时此地死去，就是我们这一代的‘心甘情愿’。”

“……是吗？那可惜了，我对于满足别人愿望可没什么兴趣——尤其是对于你们，波纹战士一族。”

卡兹盯着地上明明虚弱得气若游丝，却始终不肯低头的黑发女人，心口莫名有一种烦躁的闷痛——他将这种不知名的不适感归结于之前被JoJo从天上劈下的那道紫金色不明光束的未知后遗症。

何必呢，明明低下头都不必煎熬，明明知道自己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没有意义的……

两千年前那位人皇也是如此，明明政绩庸碌不受爱戴，甚至自己也根本不在意麾下子民活得究竟如何，却偏偏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敢以“全人类”的名头与他谈判。

不自量力。

本来卡兹并没有想屠尽整座罗马城，最后却被那个愚蠢的人皇惹怒，纵容艾西迪西用整整六天七夜的大火，让无数自作自受或是毫不知情的生灵化作了灰烬。

眼前的女人苍白脆弱的面孔渐渐与两千年前迫使他们烧毁罗马的那位人类皇帝的脸重叠……

明明长得丝毫不像，卡兹心想，但都是宁要让同族亲友百般艰难、扭曲痛苦地活着，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生命本来就毫无意义……

人类啊，你们究竟是何等愚昧又偏执的种族？

·

——而十日后、此时此刻的卡兹，已经不思考这种问题了。

他只想他妈的知道，人类吃个饭就非得搞这么大动静吗？

是，把厨房里的煤气灶砸了是他不对——但是谁特么知道现在的人类用这种奇形怪状的东西点火？

而且生肉生菜怎么了，原汁原味营养全面啊，干嘛非得折腾成面目全非的样子再下嘴？还往上撒一堆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粉末和糊糊……

两千年时间，人类吃个饭怎么事儿越来越多了？

最该死的是，那几个小逼崽子大概是看出来了他们几个目前得活着，居然反过来拿命威胁卡兹等人。

——不解锁链，撞墙；饭菜不好吃，绝食；三天没换衣服，咬舌自尽……

最特么脑残的是，这几个逼玩意还真的是做得出，但凡之前瓦姆乌动作慢上半秒，那个叫西撒的金毛人类就真的因为艾西迪西给他们烤肉撒错了粉末就把自己舌头咬下来了——他妈的见了鬼了！

问题是不把他们锁着，让他们自己做饭洗衣服吧，虽然跑不出这屋子也不可能跟外头联络……

但是是真的烦人啊！！！他妈的连折腾个柴火灶都一天炸三回，你们人类真是生物进化的耻辱！

特么五千年前我们遇到的人类小屁孩儿都知道怎么拿柴火和干草茬子生火！！

还有，你们大白天不睡觉搁那儿吵吵嚷嚷，搞得艾西迪西失眠了好几天……

他奶奶的，瓦姆乌当年还在地上爬的时候都没你们难对付！！！

卡兹心态崩了，卡兹没法理解，卡兹简直不想当人了。

——噢不好意思，他差点都忘了，自己本来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