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第2/2页)
还露宿街头,您要不要再不要脸一点?
在他心里,先生从不说假话,说一不二,什么时候变得说谎都不打草稿了。
还是这么蹩脚的谎话,他都不信,明小姐会信?
当然不会!
明惊玉眼尾含着一丝玩味儿,“哦,这样啊。那就委屈谢先生好好露宿街头吧。今晚街头人多,不会寂寞。我先走了。”四九城一个看身份看脸的地方,一个住处而已,以谢倾牧的身份,还需要谢倾牧操心。
谢倾牧握住明惊玉的手腕,轻笑,“跟你开玩笑的。酒店一会儿让庄重去安排,来都来了,一起去看雪压枝头的银杏树?”还有四十多分钟就要跨年了,正好可以一起。
明惊玉看着谢倾牧很诚恳,拒绝的话到嘴边来了,还是没能拒绝,“明天吧。要跨年了,我要陪我外婆一起跨年。”妈妈去世后,每年她都和外婆一起跨年。
谢倾牧有点遗憾,不能跟她一起跨年。
还有明天,也不错。
“好。我明天在酒店等你。”
明惊玉很怕冷的人,一阵风吹过,几朵雪花落在了她脖子里。
她冻得缩了缩脖子。
谢倾牧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围在明惊玉脖子上,围了两圈。
他的手触碰到明惊玉脖子上的肌肤时,明惊玉没想到谢倾牧的手这么温暖,她以为他的温度会跟他冷白肤色一样冷冷的。
围着谢倾牧的围巾怪怪的,她想要摘下来,谢倾牧按了按她的手背,“这会儿摘了更冷,别摘了,明天早上带给我。”
庄重帮明惊玉拦了一辆出租车,为她打开车门。
谢倾牧敲了敲表盘,“快走吧,要不然你只能和我一起跨年了。”
“谢谢。”明惊玉轻快地道了声谢,弯身坐进出租车内。
明惊玉坐在出租车上,透过车窗看车后的谢倾牧,在银装素裹的街道上,清贵无比。
她转过头,再看看自己脖子上被谢倾牧围了两圈的围巾,上面还有淡淡的中草药味。
跨年的那刻,谢倾牧又给她发了新年祝福,准时准点。
【新年快乐。】
明惊玉想到谢倾牧先前说想要看‘雪压银杏枝头’的景象,她忽地起身,走到窗边,举着手机,拍了楼下的银杏树,【喏,谢先生你想要看雪压枝头的银杏树。】
谢倾牧回得很快:【明小姐诚不欺我啊,真好看。】
明惊玉看了看自己拍的照片都觉得惨不忍睹的。
好看什么啊?
天色还这么暗,雪压枝头拍出来的效果都是模模糊糊的。
就算外面彩灯,都看不清楚银杏树的盛景。
明惊玉熄灭了手机屏,转过身来,瞧见坐在沙发上的外婆,看着她低低笑,她挽唇走了过去,“外婆你笑什么呀?”
外婆给她腾了个地儿,“囡囡,跟外婆说说,是哪家的孩子呀,什么时候带来让外婆帮你把把关?”
明惊玉惊讶道,“外婆,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
“还跟外婆藏呢,那条围巾我可是看见了哦。”外婆比划了下衣柜处,眼神里透着神秘和暧昧。
“!!!”
诶,她回到医院特意在楼道上摘掉了围巾藏在外套里面,怎么还是被外婆发现了。
明惊玉暗自叹气,“外婆,你真误会了。一个认识不久的人的,他有点事来了四九城,对这边又不熟,我就出去见了一见。”她不能说是明盛辉帮她安排的相亲对象,对方虽然家世显赫,但她却是是他‘八字符合’的‘冲喜’对象,以免外婆担忧。
“这样啊。”外婆有些遗憾地拉住明惊玉的手,“囡囡,你要是能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就算外婆哪天离开了,也放心。”
明惊玉双手环抱着外婆的脖子,依偎在她怀里,“外婆,我不许您说这样的话!外婆长命百岁千岁,要一直跟囡囡在一起。”
外婆笑,“千岁万岁,那我不成老妖怪了。”
明惊玉撒娇道:“那我就是小妖怪。”
祖孙俩都笑了。
第二天,清早,天将亮未亮。
明惊玉听到消息提示音,还处于模糊状态。
她抓过手机看了一眼,除了祝福的消息,最明显的就是谢倾牧的手机号码。
他发了一张彩信,是一张医院里的银杏树,是她昨天发他那个位置的银杏树。
紧接是谢倾牧的消息:【没有你拍给我的银杏树美。】
明惊玉看到谢倾牧发来的这条消息,还在迷迷糊糊的她,清醒过来。
他大清早的来医院看银杏树?
大冷天的,这人在想什么啊?
明惊玉快步下床,打开窗户,谢倾牧衣炔飘飘的立在那排被白雪裹盖的银杏树下。
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在明惊玉打开窗户那刻,四目相迎。
谢倾牧英俊的面容上染着淡笑,他做了一个示意她下来的手势。
明惊玉不知道谢倾牧让她下去做什么,昨晚答应带他看银杏树,还是下去见一见吧。
她化了一个简单的妆,提上他的围巾,出门。
从外婆房间经过,外婆还在休息,明惊玉轻轻地出门。
她跟护士台打了声招呼,匆匆下楼。
明惊玉看到银杏树下谢倾牧英姿挺拔的身影,她放慢的脚步地走到他跟前,“你怎么知道我拍的银杏树是这里的?”还找过来了。
明惊玉觉得自己问了句蠢话。
谢家掌权人神通广大,查一下她的去处应该很简单。
谢倾牧温声道,“昨晚看了你拍的银杏树,很喜欢,忍不住自己过来了。”
谁信。
谢倾牧晃了晃手上手提袋,“顺便给你带早餐,我不清楚老太太的口味,把营养均衡早餐都买了一份。”
明惊玉怎么都想不到谢倾牧这样在云端的人,还会帮其他人带早餐。
早餐袋子还印了‘满汉阁’的标识。
满汉阁到这边近两个小时的距离。
这还叫顺便。
明惊玉心脏像是被什么钝器戳了下,麻麻的。
她无处安放的目光看去别处,看到不远处庄重姿态挺拔的站在一辆车旁边。
这辆车是谢倾牧驾的那辆。
车挺低调的,唯独车牌很不低调,牌照的颜色和普通车辆有区分就算了,还是两个牌照。
还显得骚里骚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