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凤凰现世? (第2/2页)
白泽讪讪点头:“我记下了。”
“你应当规劝九尾远离螣蛇,切勿使其恼怒受伤不悦。”凤凰语气严肃:“慎小善而不为,慎小恶而为之。”
“阿螭从前顽劣以捉弄人取乐,但如今的螣蛇不是阿螭。只九尾一人分不清便罢了,到底执念郁结难以抒解,你可千万区分他们。如若不然,九尾会生出更加荒谬心思,如何对得起娲神与天下苍生?”
“是,白泽谨记。”收起不正经姿态,白泽舒坦许多,玩笑道:“方才听九尾说见到你了我还不信,又怕你和他一样要纠缠螣蛇,吓得他急急慌慌去鹤鸣山见小螣蛇。”
凤凰眼神流露柔光,带着笑音重复:“小螣蛇,意思他还是个攘地?”
提起这个,白泽立马来精神了:“诶哟你都不知道!爱哭爱撒娇的,可比蚺招人稀罕多了!”
凤凰轻摇头,叹笑:“蚺、他性子急,总没大没小。”
“可不是!知道螭有孕,大家都盼这孩子长相随螭、性子像你。”白泽唉声叹气:“谁成想,长相随你,脾气像螭,诶哟又一个无敌混世破坏王。”
“诶我不是说你长得不好,是螭生得漂亮,对吧?”急急解释后见凤凰点头附和,白泽托着下巴又道:“不过也挺好,至少说明确实是你的孩子。”
凤凰轻咳,眼中闪过不悦:“即便蚺与我不相像,也是我与阿螭的攘地。”
“我说错话了,实在抱歉!”白泽一迭声道歉,“对了,你好端端怎么醒了?什么时候见的空?”
“睡不安稳,又察觉五行山似有异常,赶去便见到九尾,一时没忍住烧伤了他。”凤凰转变话题:“螣蛇如此虚弱,与你脱不了干系,我虽不能加以苛待。”
掏出药瓶塞给白泽,凤凰示意收下:“瓶中是我的血,稍后你也采一瓶,以便螣蛇尽快痊愈,时日不早了,我要回去继续沉睡。”
白泽随他起身,甚是不舍:“就走啊?我还有许多话未讲呢!”
“走,再提醒你一句,小心对螣蛇,不要伤害他们。”
语毕,凤凰却停顿脚步,眼中泛着冷光紧紧盯着眼前九尾狐,“许久未见,你还是没有半点长进。”
“凤凰你什么意思!”
“鲁莽愚钝,本不欲与你多费口舌。”
步步逼近提起九尾衣领,凤凰从袖中摸出一条狐尾,“阿螭断你一尾赠我定情,怎么你如今还是八尾?至今未长全尾巴吗?”
“哦,我想起来了,这一代螣蛇也砍下你一尾。”
如利刃刺穿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暮栌近乎恼怒:“与你无关!”
“螣蛇与阿螭有关,等同与我相关。”凤凰随手丢开九尾,推得人后退两步,咬牙哼道:“又下蛊,不使那些卑鄙手段,能死吗?”尾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恨意滔天。
白泽钉在原地不敢动弹,这、他也不好插手两人之间,能劝和拉架的都不在了。
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白泽绞尽脑汁忙道:“诶凤凰,我有件十分重要的事!”
“天道似乎有意难为螣蛇,在他糅合元神期间故意使其疼痛!”
凤凰并不把白泽的话放在心上,随口应道:“嗯,我知道了。”
“往事随风,过去你如何下作肮脏,阿螭与我皆不想计较,可你不该难为螣蛇。”
暮栌失去支撑险些跌坐在地,后撤两步勉强稳住身形,“我下作?那你呢?”
“若不是你在我与阿螭不睦时趁虚而入,我们怎能断情?如今都知道你是螣蛇螭的承天、与他育有攘地,我呢?”
指向白泽,暮栌愤愤:“活该被他们耻笑,凭着这副皮囊,有幸能够吸引螣蛇一时,转瞬弃如敝屣。明明他先前待我极好!若不是你插足其中,怎会落到兵戈相见?”
白泽侧身躲避,捂脸摇头:“我、我不知情啊!”
凤凰并未应话,静静欣赏九尾狐面上愤怒,忽而轻笑:“其中原由你心知肚明。我并不干涉你追求螣蛇,只是切勿操之过急逼迫使他受伤。”
“九尾,你执念太深。”当心入魔。
蹲跪坐于九尾面前,凤凰轻叹:“断尾同样虚弱,你为何不肯休养?”伸手掐捏指尖,再度叹息:“失血、失尾加上梦境萦绕,你这些年也不好过吧?”
“白泽,何苦苛待?”
白泽闻声低头,越发惴惴,“我、我也不好受啊!”
暮栌收掌握在袖中难掩愤慨,“凤凰,你如今这样气定神闲,是在我面前故意炫耀?随你怎样说,我绝不离开螣蛇。”眼神带有蔑视,他又道:“总归你只在意阿螭,何须理会旁的螣蛇?另外,云卿需要我。”
“这是螣蛇的使命。”凤凰想到曾经场景,阿螭耗尽神力带着浑身血污倒地不起。
“苍生的担子,你挑不起来,唯有螣蛇可以。”并非折辱九尾,凤凰语气平淡道出真相:“若要靠你拯救苍生,岂非天界无人?娲神后继无人?我无权干涉你的所作所为,但前提是你不能越界。”
“以蛊毒迷药威胁诱惑,更甚对妖物动手,九尾,你太让人失望了。”
忽视九尾面上越发明显的灰暗情绪,凤凰起身同他与白泽行礼,“时候不早了,我走了,告辞。”
气息消失,暮栌登时瘫坐在地,轻拍胸口平复呼吸,眼睛犹紧盯白泽。
白泽同样好半晌没缓和过来,小声问:“诶九尾,你有没有觉得凤凰变强了?”
“是你我太弱。”暮栌总算站起,摆摆手走到屏风后倒地歇息,“小螣蛇无事,我累了,有话明日再说。”
白泽咽下嘴边劝慰,难得生出几分对九尾的愧疚,见对方紧闭双目似入梦中,轻点额心,只愿他能忆起过往与螭和睦时光,聊以慰藉。
螣蛇图腾血红。
他轻松踏入结界并未看到人影,嗅到血腥气息暗道不妙,清澈泉水已被鲜血染红,面色苍白的螣蛇静静悬浮水面,胸膛没有丝毫起伏,呼吸微弱令人担忧。
正如凤凰初见未覆面具的螣蛇,同样气息奄奄躺于砧骨池中,遍体鳞伤,伤口结痂形如枯槁浮木。
将人置石床之上,拉过手腕细看掌上大大小小伤痕,心道果然好斗的本性一脉相承。
即便是蚺,当初也是时常向凤凰宣战,借着讨教的名义,真切毫不留情。
料想云卿虽性子和善,生起气来同样令人胆颤。
只是螭自隐居栖凤林后情绪寡淡如水,再不复当年生机明艳,实在可惜。
那时凤凰常故意挑衅螭,螭总懒散倚靠藤椅歇息,摆手只有一字:累。
再多便是:不打、不想打、你打不过。
打不过,确实打不过,连同为螣蛇的蚺都打不过螭,更何况凤凰。
“你为何弱成这样了呢?早些好起来,你最疼的人在外日夜焦心不已,多疼疼他,不要再将他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