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特么的,狗皇帝抄了我家? (第2/2页)
刚这般想,院外就传来大管事急促的声音:“娘子,不好了,安平县主和……。”忠伯的声音戛然而止,面色大变,颤抖着手指向黑衣人足足愣怔半晌,方才回过神。
“娘子,您受伤了没?老奴去喊府医过来。”他紧张的上打量谢黎,整个人绷直成一条直线。
谢黎对此习以为常,家中的老人,特别父母身边的忠仆向来紧张她的身体,据说她是早产儿,生下时只有猫崽般大,谢家花费了大量心血才把她养活。
“我没事,先不要声张,忠伯,你悄悄去找周姑姑,跟她一起把清晖园的下人都拘束起来单独关押,等母亲和大兄回来再做处理,多找些心腹看管,万不能让人自尽。”
大管事眼底闪过冷芒:“是,老奴这就去办。”出门时顺带带走了刺客尸首。
谢黎坐在床边,揉揉眉心,抬首时,那猫已经不见了,她收回视线,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手指一下一下敲在床沿上,思索着一个问题:到底是谁想杀她?
她生来就有记忆,只不过婴孩的身体无法承受前二十年的经历,以至于神魂不稳,五岁前昏睡的时间多过醒来。但她隐约知道自己并非谢家人,至少不是谢夫人所生。
父亲谢恒位列三公之首的大司马,手握兵权,是先帝留下的托孤重臣。然而谢家看着花团锦簇,实则烈火烹油,皇帝早有忌惮之心,稍有不慎就是万劫深渊。
她想了许久都没想出谁会对她下手,谢黎有个很好的习惯,从来不会为难自己,既然想不通,便把这事放到一旁。
大管事去而复返,大冬天跑出一头冷汗:“娘子,老奴已经把人看管起来,周婆子亲自守着,她让老奴替她给娘子请罪,说等这件事了了,再由娘子处置。”
谢黎嗯了一声,指着凳子叫坐:“方才忠伯急匆匆过来,是有事寻我?”
大管事焦急道:“老奴正要禀报,是安平县主来了,说要与大郎退婚,带着李家三郎正在前院闹腾!”
谢昀的婚事乃是先帝金口玉言,定的是其庶女岳阳公主与秦驸马之女,安平县主秦澜。
这门亲事对于没什么底蕴的谢家而言可谓高攀。只不过先帝会给谢恒筹码,是为了让他替新帝制衡金陵世家。
当然,这个拥有皇室血脉的长媳同样制衡谢氏的棋子。
谢黎挑了挑眉,这桩婚事,安平县主不乐意嫁,谢家也不愿意娶,只是碍于先帝口谕,唯有拖着冷处理。
秦澜此番找上门,不知是自己的主意还是得了长公主默许?
谢黎抚掌笑道:“既是县主莅临,咱们谢家岂能失礼与人,母亲和大兄尚未回来,只能劳烦忠伯跟我一块儿去看看。”
她去换了身待客穿的衣服,还未走到前院花厅,就听见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在那里嚷嚷:“县主驾到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叫谢昀那个缩头乌龟出来,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这个瘸子配得上皇亲国戚吗?识相的,就把婚退了,交出信物,不然闹到太后老人家那里,丢的可是谢司马的脸。”
“谁家的狗在我谢家乱吠,还不打出去。”谢黎带人进屋,淡淡扫了眼与李府下人剑拔弩张的护卫。
谢府的下人老早看不惯这傻叉纨绔嚣张,听到娘子吩咐,一拥而上。
李家护卫想要护主,只是这些家丁都是从战场退役的老兵,见过血,哪是李家那些歪瓜裂枣可比,抓小鸡似的将李三郎擒住,就要拖出去。
“住手!本县主在此,谁敢动三表兄。”安平县主大声呵斥,一看到谢黎,就想到谢昀那个废物。
多年过去,被先帝称赞的麒麟子,早在淡出朝堂那一刻就失去顶上光环,如今有谁还记那个年仅十五就当上黄门侍郎的少年天才?
秦澜今年二九年华,在未婚的小娘子里算得上大龄剩女,她跟谢昀的婚事一日不解除,就无法另觅爱郎。
母亲曾多次暗示退婚,谢家就跟听不懂似的,安平县主每每想起,心头就跟火上泼了一勺热油。
谢黎权当没有看见那张怒意横生的脸,旋身坐下,笑盈盈的道:“安平县主找茬都找到我谢家头上,怎么还不允许我讽刺两句?”
“县主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谢三,你还不快跪下磕头认罪。”
谢黎眉头一扬,看向叫嚣的李三郎,不满的道:“你又是谁,敢在大司马府放肆!来人,去请执金吾大统领来一趟,就说家里来了恶客,请他帮帮忙。”
“他是我三表兄李琢。”安平县主为了顺利退婚,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挤出笑容:“谢黎,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家不愿要这门婚事,我也不想嫁给谢昀,如此,尽早解决对双方都好。”
谢黎笑了下,目光在秦澜和李三郎身上转了一圈:“县主想要怎么解决?”
秦澜心中一喜:“你把先帝赐下的玉如意交给我,剩下的事我母亲会向陛下禀明。”
她这番鬼话谢黎一个字都不信,嗤笑一声:“你找错人了,东西在兄长那儿,我做不了他的主。县主与其为难我,不如去向太后求一道懿旨。来人,送客。对了,下次上门,记得让人提前送贴,不然怠慢贵客,被御史弹劾,我谢家岂不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