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本喵牺牲太大了,要一筐小鱼干来哄 (第2/2页)
果然,宫里从不缺聪明人,特别是被父皇宠爱的人。
“来人,宣旨让院使进宫。”
惠阳长公主急不可待的出声:“没用的,先前我请已经请王先生看过,他说大郎底子差,驸马用的又是廷杖……。”王先生是原太医院使,现任院使是他徒弟。
谢黎乍舌,原来给她看病的老先生来头这么大,怪不得辞官日子能这么逍遥。
“啧啧,这当爹的有些狠啊!”白煜出于好奇,了解过当今的刑法,廷杖一般是由栗木制成,击人的一端成槌状,包有铁皮,铁皮上还有倒勾,一棒下去,再顺势一扯,尖利的倒勾会把受刑人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
前汉时就有不少官员死在廷杖之下,即便不死也会落下终身残废。
杨勇自然不会真对亲子下重手,奈何杨纨绔沉迷花街巷柳底子本就太薄,还作死借酒消愁,伤口就恶化了。
谢黎暼了眼看的津津有味的白煜,就差手里捧个瓜,觉得伤眼,转过头淡淡道: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在她看来惠阳长公主的苦日子全是先帝做孽。为了得到大风王朝的宝藏,拿仅剩的杨家人钓鱼不说,还塞个仇人之女做妻,这骚操作简直了。
孙鹏先是宋君心腹,后来又投靠孟霍,杨氏满门是他动的手,苏家亦是他去杀的,宋君也好,孟霍也罢,都拿他当刀子使,可惜刀子磨的太尖锐反倒弑主。
孙氏皇室不仅是杨谢两家的仇人,也是她跟姑母的共同仇敌,只不过眼下他们在暗,倒霉的杨勇就是明面上的靶子。不能露出仇恨,还得跟人生娃,这种煎熬的日子搁谁身上都得崩溃。
孙瑞眼中闪过寒光,先生是他的底牌,他不愿暴露,然而惠阳长公主的话到底让他留下一抹不愉。
什么修道之人不能插手世俗,皇帝嘴角蘸着一抹森寒的冷笑,是他手里的筹码不级父皇吧。
“陛下误会在下了。”儒雅的男子撩开帘子从里屋出来,扶起惠阳长公主,含笑道:“原来那日在外的是公主殿下,难怪先帝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舍不得灭她的口?
他似没看见随意出口之言让惠阳长公主惊怒交加,笑着对皇帝道:“并非陛下想的那样。”
“那老师为何肯救父皇,却不愿出山帮朕。”孙鹏按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死死掐住手才维持住镇定。
男子点点眉心,似有些为难:“下在曾与陛下说过修道之人不插手俗事,这是真的。然而修道之人更重因果,在下曾欠先帝人情。”
皇帝不是好糊弄的:“那先生为何要教朕,先生可没欠朕人情。”
“因为在下有事相求。”他高深莫测的道:“不过此乃天机,眼下还不到泄露之时,陛下莫要追问。”
“高人,本宫可以欠你人情,你要什么都可以,求你救救大郎。”
男子揶揄笑道:“若在下要驸马的命呢?”
惠阳长公主的心狠狠一揪,她是欢喜驸马的,弘农杨氏出过太多赫赫有名的人物,哪怕已经没落,哪怕驸马只是旁支也不是她敢肖想的。
可跟儿子比起来,男人算什么,良久,她木讷的点头:“可以,你要本宫的命亦可。”
男子深深地看她一眼,哈哈笑道:“玩笑而已,在下既是修道之人又岂会罔杀无辜。公主殿下一片慈母心,在下无法辜负。”
惠阳长公主大喜,连忙出去让人把杨大郎抬进来,魏延得到陛下许可,吩咐宫人多拿着烛台进来,没一会儿整个大堂亮堂起来,让中年男子的样貌显露无疑。
白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男子,不小心就泄露气息。
“谁?”
一股强悍的力量直接锁定白煜,它不能暴露谢黎,想也没想就冲出去,如一道闪电,快到谢黎根本来不及阻止。
“你快走,我一会儿就来找你。”脑海里传来白煜的声音,谢黎这才镇定一些,看了眼上蹿下跳的猫儿,狠狠心转身离开。
白煜是天道化身,不会这么容易嗝屁的。
“陛下,是只猫。”侍卫捧上尸首,低声道:“或许是哪位娘娘养的。”
这猫十分漂亮,一看就知是被人圈养的,后宫的女子为了打发时间会养些无害的小动物。
这小家伙肯定是偷溜出来玩,可惜了。
“老师以为呢?”
“没什么,是在下太过大惊小怪。”男子垂下眼眸,抱歉的笑笑,对惠阳长公主道:“请公主回去休息,明日再来接大郎君出宫。”
“好,那一切就拜托先生了。”惠阳长公主躬身一拜,不舍的看了眼陷入昏迷的儿子,一步三回头离开。
男子倒出一颗龙眼大小的丹药掰成两半,一半给杨墨白喂下,另一半捏成粉撒在伤口上。
孙瑞看着以眼肉眼可见愈合的伤口,紧紧捏着拳头,虽然不是头次见,可依然让他震撼。
更令他惊骇与忌惮的是那窥心密法,自己在这人眼前犹如透明白纸,那些阴暗的心思都叫人看的清清楚楚。
杨墨白被抬了下去,魏延带着宫人退书房,中年文士回到密室,亲手泡茶,斟了一杯递过去道:“陛下乃真龙天子,没那么容易让人窥得心事,若非您情绪激动……而在下也并非好事之人。”
孙瑞饮了口茶,直觉的唇齿留香,那些所谓的贡茶与之相比都成了刷锅水。
“这茶清韵幽香,不知产自何处?”
男子温和笑道:“茶虽好,却不能多喝,一盏足矣。”
皇帝抿了一小口,知道这茶喝一盏有强身健体之效,两盏就成了世间最毒之物。他贵为一国之君,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也只有在此人面前,衬得好似无知奶娃。
把茶喝的一滴不剩,孙瑞这才问起方才那事:“真的只是虚惊一场?”
“或许吧。”男子净手,饮了一口茶,明明面上依然温和有礼,但皇帝敏锐察觉他心情不愉,且还十分恶劣,便找了个借口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