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天选之子的待遇 (第2/2页)
谢黎一拳揍上“栋梁之材”的脸面,呵了一声:“你算哪根葱哪根蒜,爷凭什么听你的?”
把陈厉打的半死,这才向风逸介绍道:“这位‘冯将军’可是个大人物……。”
她故意停顿一息,让陈厉一度以为被识破身份,袖下的双手紧捏成拳,就是呼吸也有些凝滞。
祁阳垂下眼眸,不敢让人看见眼底的恐惧。
“这位‘冯将军’据说是梁皇的左膀右臂,咱们可要好好招待。你找几个心细的人伺候,对了,别忘记要赏银。”
仿佛很随意抬手,点中陈厉身上几处大穴,叫他动弹不得。
风逸从懵逼的状态回神,应了一声是,点了几人让他们押人离开。
“咳,怎能这般对待贵客?”谢黎皱了皱眉:“没轿子,你们不会用手?”
几个兵卒互看一眼,默契的提起陈厉的腿,像是抬猪似的抬走。
梁皇陛下气的嘴唇颤抖,目龇欲裂,哪怕在女帝手下,他都没有受过此等侮辱,活生生被气晕过去。
祁阳与他的书童一道被带走,两人眼睛发直,形同木偶。
风逸看看眼神迷离,明显状态不对的谢黎,忍不住问道:“女郎喝酒了?”
“是啊,味道不错,就是让人头晕,想吐。”
“呕……!”
此时已过四更天,正是最好入眠的时候,宋家老宅的书房内灯火通明,宋管事守在门外,头低垂着打瞌睡,睡着睡着一下惊醒,连忙往屋内探去,见郎主没有吩咐,头又慢慢垂下。
屋里,宋珪兄弟坐着对弈,从二人神色去看,一个紧锁眉头,一个捻棋思索,好似杀到难解难分。若人走近去看,定会哭笑不得的发现他们只是拿棋乱下。
宋珪垒出的小土堆轰然坍塌,无趣的把棋子丢进棋盒,打了个哈欠,问道:“现在几时了?”
宋玠看了眼时漏:“四更天。大兄放心,我让人盯着别院,一有消息就来汇报。”
他如何能放心?只要一想到那张放在枕边的字条,心情就格外恶劣。先不提对方如何知晓祁阳身边有高手,就说此人能在宋府来去自如,他就浑身不得劲。
宋玠“哗”地打开扇子,故作风流的扇了扇:“目前看来对方对咱们没有恶意。
其实,我觉得人或许是冲咱们大侄女来的……。”
话说一半,宋琅急冲冲进来,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笑容:““父亲,二叔,苏表妹做到了。”
弟俩对视一眼,心中大石落下。
宋珪也有心思摆大家长的谱。
“你闭嘴,毛毛躁躁成何体统。”他张口就骂,把一夜的担忧惊恐全发泄在倒霉娃身上。
宋玠以扇遮面,无视侄子的求助,咳,若不是他家小子游学去了,这会儿也是挨骂的命。
把倒霉儿子骂的蔫头耷脑,不再得瑟,宋珪才住口问道:“说说,别院那边如何了?”
“哦,表妹把人控制住,这会儿正在清点财务,人手不够,问咱们借人。”说完就垂手侍立在侧,一副“您有吩咐我照办”的模样。
哼,他宋大郎也是会记仇的。
宋珪颤抖着手指,不可置信看向宋琅,他那乖巧懂事的儿子跟谢黎学坏了。
宋玠轻咳一声,起身笑道:“弟弟就不打扰兄长跟大侄儿谈心了。”嗯,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
经过宋琅时,拍了拍大侄儿的肩膀,目露同情之色。傻小子,你苏表妹敢跟你爹叫板,是因为你爹惹不起她爹啊。
宋琅脑子转过弯来,脸皮抽动几下,偷觑了眼阴沉沉的父亲,陪笑道:“那什么,父亲早些休息,明日还有一大堆事需要您处理。儿告退!”
还未等他开溜,命运的后脖颈就被捏住,宋珪似笑非笑的看向好大儿:“说来为父许久没有考教你学问,来来来,今夜咱们父子俩秉烛夜谈。”
不,他不要,啊啊啊,表妹救命!
谢黎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夏时拿来马太守刚默写出来的账册,担忧的道:“女郎是不是着凉了?奴婢这就去熬姜汤来。”
谢黎摆摆手说不用,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丧的气息,随手翻起账册,脸色越来越冷。
“风逸,马太守当真没有反抗?”她抖了抖账册,虽然早已预料会有欺上瞒下的破事,可这位太守的操守依然令她大开眼界。
马元手一抖,刚写了一半的账册被墨汁染黑,一股腾腾杀意锁定在身上,惊慌之余他大叫道:“姓苏的,你不能言而无信,说好交待了就放某一马。”
在他身后,埋首书写的各地县令皆停下动作,低垂着头,不敢把眼底的憎恨露出来。
谢黎冷笑,随手抓起东西就朝马元砸去:“老子何时违约了?怎么,问问都不行?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一句话都说不得?啧,黄花大闺女都没你矫情。”
马元被兜了满头热水,敢怒不敢言,他被人捅了一刀,这会儿浑身哪里都痛,只能死死捏着笔杆,捏的骨节泛白。
谢黎眯起眼,恶狠狠的扫了一圈,威胁道:“继续写,不然全都拉去活埋。”
放完狠话,肩膀被人戳了戳,她扭头一看,就见贺霖维持着端茶的动作,无奈的看向她。
谢黎投去疑惑眼神,一副“有话快说,老子很暴躁”的表情。
贺从事扶了扶额,盯着那盏阵亡的养生茶,摆摆手,最后什么都没说。
罢了罢了,也难怪谢郎会那么生气,谁能想到太守不仅苛待百姓,还把给谢家军的粮草全送进敌军嘴里。
嗨,别说当事人,他都气炸了好不好。想想自家种菜养猪,才能勉强糊口的校尉,再看看不做人的太守,贺霖顿时阴阳怪气起来。
“诸位县君皆出身南齐氏族,拿的是我南齐俸禄,平日忠君爱国喊的响亮,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凌然大义。真没想到这忠是他国君王,爱的是南齐的敌国,不愧是世家教养出来的人才,在下佩服!佩服!就是不知陛下知晓后会如何感想?”
当下的选官制度仍然是以察举制为重。女帝在位时提出科举,不论出身,唯才是举,可惜她在位时间太短,还未具体落实就驾崩了,
谢黎嘲讽的想,不愧是孙瑞这昏君挑出来的败类,跟他都是一丘之貉。当真以为死是最可怕的事?哼,等过几日他们就会懊悔,恨不得死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