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别跟醉鬼讲道理 (第2/2页)
八人里有六个是旱鸭子,看到有船,还不得当做救命稻草往上扑。这头的朱管事费了老大劲刚把朱栖弄上船,让人赶紧往岸边划。船家无奈表示,他就是王者也带飞不了六个青铜。
朱管事只能趴在边上好声好气跟死扒着船的五位郎主打商量,先把自家主子送上岸再来接他们。
平日有利益捆绑,那些人愿意听朱栖的命令。可眼下都命悬一线了,谁又比谁高贵?他们好歹是继承老祖宗的产业,哪像朱栖,诱骗沈娘子吃软饭,再吃绝户,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其他几位表示不认识。
船被扯的在湖里打转,朱栖晕头转向,加之喝了不少酒,肚里翻腾,一个没忍住,疯狂输出,他居高临下,跟他处于同一位置的朱管事都被兜了满头脏污,可以想象水里的几位是个什么情况。
闹腾了大半日,终于把人救上来。
头顶凉风徐徐,知了鸣叫,全身湿透的人忍不住打冷颤,虽然是大夏天,可也经不住长时间泡在水里。大家都自闭了,没人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当地称王称霸,然而一把年纪从来没遇见过眼下这种情形。
名为尬的氛围以船为中心开始蔓延。
他们看向始作俑者,那人蹲在敞轩,喝着小酒,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受不住打击的朱栖终于晕厥过去。
于是谢黎被恭恭敬敬请出去,像赶瘟神似的关上房门。惹的风逸看她看几眼,悄悄问道:“女郎做了什么?”
谢黎摸摸鼻子,酒醒了大半,尬笑道:“还不是朱郎主太客气,硬要劝酒,我只能却之不恭。”
风逸抽了抽嘴角,就自家女郎那酒品,可以想象把人祸害成什么样?
看了眼大门紧闭的府邸,他没忍住笑出声来。
洗漱干净的朱栖坐在软榻上,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其他几位酒醒后,不敢见朱栖,从后门溜了。
朱管事跪在地上请罪,头也不敢抬。
“你把那小子进来时的情况都说一遍。”
大管事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但他不敢触霉头,只能绞尽脑汁回忆谢黎的神色:“苏郎君问奴,竹林那边是谁住的地方,还去看了一炷香时间,看着是单纯赏景。”他认真想了想:“郎主恕罪,其他真没有异常了。”
朱栖眼底晦涩:“他没打探沈家的事?”
“没有。”
“行了,下去领罚,再有下次……。”他阴狠的看向心腹。
“不敢再有下次,若奴再失误就提头来见。”
“滚吧。”
朱管事大松一口气,知道命保住了,退出去领罚时,朱栖叫住他:“明日让大郎去给苏黎赔罪,就说今日招待不周。”
沈大郎接到命令,淡漠的嗯了一声。朱管事跟这位不怎么熟悉,硬着头皮问他:“不知大郎准备几时拜访,奴好提前备下拜贴。”
沈大郎笑了下:“朱管事随意。”给小厮送客,然后回屋去了。
朱管事只能道:“那奴一会儿把拜贴送来,大郎看着时辰送去。”
清风打发走人,走进来担忧道:“郎君,主家这是什么意思?”
沈大郎捻着一枚棋子:“你去打听打听,前院发生了什么事?若有人问起,就把主家要我去拜访苏郎的事说出来。”
“好嘞,小的这就去。”
就在沈大郎打探谢黎的同时,谢黎也在跟风逸说他。
“这个沈拾能活下来不是个简单的,你今日在府上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风逸道:“沈府的下人对沈大郎讳莫如深,不过属下听说沈大郎出生前,沈娘子的父亲给定下过一门娃娃亲。定的是咱们南齐的吏部季尚书家的闺女。”
谢黎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盯着风逸确认:“你说他的未婚妻是季二的妹子?”
季尚书有两子一女,小闺女生下就体弱,平日极少出门,谢黎因跟季皓是发小,这才见过几回。小姑娘小小一只,说话柔声细语,萌萌的很是可爱,没想到都已经有未婚夫了。
不过沈大郎个病秧子,周遭豺狼虎豹环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啧啧,怪不得季二从来没提过有这么位妹夫。
谢黎敲了敲书案,其实想要拿下朱栖,跟沈拾合作是最好的捷近,可万一季二不想要这妹夫,她把人救下岂不是多此一举。
对于谢黎来说,沈拾这个陌生人自然没有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小伙伴重要。没有他,也不过是稍微麻烦些。
她想了想,给季二写了封信,和土仪一块儿送回去。在季皓回信前,沈大郎毫无意外吃了个闭门羹。
沈拾能活到现在,其中必然有季尚书的帮扶,只是谢黎没想到季皓会亲自前来。
她打量风尘仆仆的男子,好笑道:“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季二朝她翻白眼:“看破不说破哈。”他丧气的挠头:“你不知道,自从宫里出了刺客,陛下对咱们这些人的看管更严厉了。我这次出来,还是阿父给开的后门。”为了做戏逼真,他硬生生挨了一顿毒打,季二十分怀疑,父亲这是在朝堂受委屈没处发火,拿他出气。
“你妹子的婚事季伯父怎么说?”
季二舒服的躺在软榻上,闻言郁闷道:“阿父说了,这桩婚事是两位祖父在世时定下的娃娃亲,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只要沈大郎不是作奸犯科的败类,就得把大娘嫁过去。对了,你见过他没?是个什么样的?”季皓摩拳擦掌,恨不得对方是个吃喝嫖赌的人渣,这样就能名正言顺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