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踢馆的来了 (第2/2页)
掌柜见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让人赶紧去通知郎主。
“蠢货!”朱栖骂了一声,看向许郎主:“这伙人有备而来,王五死了,咱们受人掣肘。要想把人弄死,或许还得劳烦许兄的舅家。”
许郎主面色十分不好看,盖因神农堂里有他的干股,闻言捶了下桌子道:“自从武凌出事,我跟舅家就断了联系。我前后派去三拨人打探,至今没有一个回来。”
这就代表那边已经完全被人控制。那可是一个郡啊,底下有五六个县,到底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控制住整个郡?太守呢?县令呢?能出来一个通风报应,他们都不至于如此被动。
不期然,几人又想起刘家的惨状。
朱栖冷眼看向带着百姓打砸的青年,其中一个身手眼熟的很:“原来是他!”
“是谁?”
“苏黎。”他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黄郎主眯起眼,好容易才从人群中锁定那人,就见她身子灵活,避开攻击,一个旋身把偷袭之人丢出三丈远。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大概是受情绪影响,又或者家中同样有亲人被害,纷纷加入。
神农堂的护卫憋屈极了,他们自不把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放在眼里,然而每次出手,都有人将他们踹倒在地。
每当这时,百姓们就一哄而上,他们纵使身强体壮,可双手难敌四脚,算上掌柜,通通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呻yin。
“这事不对。”黄郎主寒着声音对朱栖道:“姓苏的小子不过是个外乡人,他怎么能在短时间将咱们查的透明人似的?而且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沈拾上门赔罪后……。朱兄,谨慎把狼崽子当狗养,最后被人里应外合一锅端。”
朱栖握着茶盏的手紧了又紧,冷淡道:“黄兄提醒的是,那小子留不得了。”
几人交换眼色,不知他说的是沈大郎还是苏黎?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所谓的秘谈,全被一墙之隔的主仆三人听去。
书砚看了眼被衙役带走的倒霉蛋们,轻声问道:“主子,要不要提醒女郎,姓朱的要对她出手?”
谢昀笑着摇头:“不必,她玩的正开心,别搅了兴致。你去查查那个叫沈拾的有没有问题?是不是故意接近阿黎。”
“咳咳,这个属下知道。”见主子眸色不善的看过来,书砚脊背一寒,连忙把知道的说出来。
“沈拾是沈娘子和朱栖的独子。沈老郎主曾对季尚书有过帮扶。大概是长子和次子连接出事,他怀疑有人针对沈家,担忧自己再出事,独女没人帮扶,就在沈拾出生后写信给季尚书,想让孙子和季家幼女订下娃娃亲。主子您看,那个病秧子,就是季二郎假扮的。”
“你倒是聪明。”谢昀没什么情绪的哼了一声。
书砚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心中腹诽,主子恨不得女郎身边的蚊子都是母的,身为好下属,他自然要把出现在女郎身边的男人查的一清二楚。
书墨给同伴丢去怜悯的眼神,再这么下去,他都能兼职媒婆的活计。摸了摸自己的脸,面瘫也有面瘫的妙处。
“神农堂”经此一闹,可为损失惨重,药材被人翻出来,拿给懂行的人辨认才知,
这些所谓的“良药”都是腐败药材重新炮制,不仅不对症,还有极强的毒性。
谢黎在后院的房间抓住来不及逃跑的下人,一番严刑逼供,对方招供,铺里出售的药材全是从别地收来的药渣坏药,他们每日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完全没有药性的药材熏制掩盖气味,充当好药。
百姓们听说了,恨不得把此等草菅人命的败类杀了抵命。
谢黎却知他们只是随意被舍弃的卒子,罪魁祸首是朱栖和黄许等地头蛇。
她悄悄对季二道:“你趁现在快去把沈拾带出来,我怕朱栖要对他下手。”
“那你呢?”季二看了眼厢房的窗户,那里已经没了人影。
谢黎笑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们尚且有所忌讳,我应付的来。”
季皓也担心未来妹夫,点头道:“我很快回来,他们要是动手,你先苟着些。”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谢黎推了他一把,不耐烦的应付道。
神农堂的曝光,让朱栖失去一个空手套白狼的赚钱产业。吃了那么大一个闷亏,他显然不愿罢休,想先回去处置吃里扒外的贱种,再对付姓苏的小子。
说起那贱种,朱栖眼神一黯,似有黑潮涌动。
那小子唯唯诺诺,被人欺负踩在脚底都不敢报复,他还以为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没想到啊,呵,不愧是那老东西的亲孙子,死前都能摆他一道。
沈府外,朱栖的心腹管事一脸焦急候在门口,时而走动,时而踮脚张望,在他旁边还有两个脸肿如猪头的小厮。
其中一个突然叫起来:“是主家的马车。”
大管事回头看去,就见一辆马车粼粼驶来,连忙小跑上前,躬身侯在窗外,压抑着焦虑道:“主家,您总算回来了,府里出事了。”
“怎么回事?”阴冷的声音从车内响起,好似一条湿滑的毒蛇攀绕在脖颈,吐着蛇信。
大管事汗毛根根竖起,但他不敢露出异样,斟酌着说道:“是奴失察,让宵小闯入府邸,把大郎君劫走了。”
“你说那个贱种逃走了?”朱栖哗地掀起车帘,阴鸷的目光直直看向管事。把人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是,奴该死,求主家给奴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气不打一处来,那贱种分明早有防备,他这边刚想动作,那边人就跑没了。
好得很!好得很!
“没用的东西,自己下去领罚。”
大管事跪在地上,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小命算是保住了,但一想到主家那些手段,吊着的心七上八下,人也摇摇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