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洁芳,咱们复婚吧! (第2/2页)
没承想居然搞得有声有色的,某音de粉丝蹭蹭得往上涨,视频的评论里都有人夸张洁芳手脚麻利,还有那不长眼的说什么“人美心更美”。
“美?哪儿美啊?胖得跟那老母猪似的,手比爷们儿还糙!”
唐耀灿看不下去,他特别注册了小号,在洁萍助浴账号发的那些视频下头评论,不是讥讽张洁芳又丑又胖,就是嫌弃给老人洗澡恶心。
他本以为跟之前那回似的一呼百应,没承想却被网友追着骂,还有人私信说要人肉他,吓得唐耀灿再也不敢登那个小号了。
这些眼神不济的网友夸奖,却也让张洁芳开始“飘”了。
唐耀灿能感觉到她变得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影响,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尤其是年后,就4月份回家拿了趟夏天穿的衣裳,就再也没回来过。
朋友圈倒是发得挺勤,除了洁萍助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好些风景啊自拍什么的,一天天打扮得也越来越花哨,时不时描个眉画个眼儿的。
从上个月开始,张洁芳的朋友圈时不时会发上一段练习交谊舞的视频,唐耀灿自然逮着机会各种阴阳嘲讽,可不管他说得多难听,张洁芳都没有一点反应,气得唐耀灿肺都要炸了。
唐文远看到的那些视频其实是他发过去的,
“你要是还去给那些瘫老头子洗澡,那我这个学,不上也罢!”唐文远说完就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拍,使出了杀手锏。
在他记忆里,张洁芳最怕他不上学、不读书,甭管什么要求,只要他以此威胁,张洁芳肯定都得依他。
这次果然也不例外。
“……行,那我不干了。”
张洁芳低头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俩人局促地夹在膝盖之间,声音低得都快听不见了。
“可有个事儿,文远我得跟你说,我要是不干这个,就挣不了那么些钱了,你的生活费也就没那么多了。”
自以为稳稳拿捏住张洁芳的唐文远显然没想到这一点,“那……那你接着回去干搓澡啊!”
张洁芳抬头冲着唐文远苦笑了一下,“搓澡挣得太少了,再加上淮海路那家店八成要兑出去,人家也不要我们这些岁数大的。再一个,护工也就干到这个月月底了,老人的腿脚都好得差不多了。”
自打过了年,唐耀灿的生活费一下子涨到了5000,由俭入奢易,可再让他过回之前抠抠索索的日子,他可不愿意。
唐耀灿还跟那儿一个劲儿冲他使眼色,唐文远只当没看见,他突然站起身,抓起手机跟沙发上的背包就径直往外走,什么烂七八糟的,你们俩的事儿我不管,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反正我就一句话,我的生活费一分都不能少!
哎,不是,你个臭小子跟谁甩脸子呢?我可是你爹!唐耀灿气呼呼地追了出去,他趿拉着拖鞋追了一层半,就跑不动了,扶着生锈的楼梯栏杆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张洁芳
“洁芳,我知错了,我现在特别后悔,要不然咱们复婚吧。”
唐耀灿努力赶紧拦住张洁芳,他想去抓张洁芳的手,却被张洁芳一巴掌拍得老远,
他下意识地就想骂娘,嘴都张开了,却还是强行憋了回来,主打一个忍辱负重,努力扮演着那迷途知返的回头浪子。
“洁芳,我是真的知错了,我对天发誓。”唐耀灿发誓却只伸了两根手指出来,“我以后肯定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也绝对不会再跟外头的那些女人乱搞的了,我这回再骗你,那我这辈子永远发不了财,全家死绝,下辈子做猪做狗!”
“誓够毒的啊。真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吗?”张洁芳明显不信。
“那肯定的啊,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正好,洁萍助浴这边还挺缺人,下周正式开始新员工培训,你过来吧。”
“……啊?我?”唐耀灿怎么都没想到张洁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那表情就跟生吞了100只蟑螂似的,“这……这不合适吧,我个大老爷们儿,去伺候那些瘫巴老头子,这……这不像话。”
张洁芳冷哼一声,推开唐耀灿就要继续走。
唐耀灿讨好地讪笑了两声,紧追了几步,挡在讨好地凑近张洁芳,洁芳,你知道嫌我没工作不挣钱,我这回是打算痛改前非,真的。我已经想好了,我打算开个彩票站,我跟你说,现在可多人买彩票了,就那种刮刮乐,我已经打听过了,就那机器也就一两万的押金,加上租金装修什么的,不到10万就能开起来。
张洁芳听完唐耀灿的话反倒放松下来,一点新鲜都没有,就是变着法儿地从她手里要钱,这二十来年,类似的对话已经上演过无数回了,张洁芳年轻那会儿还会上当,盼着唐耀灿能出息,不过后来她就想明白了,唐耀灿要是能出息,他也就是不是唐耀灿了。
我没钱。张洁芳坦诚道。
可唐耀灿显然不相信,又是一通死缠烂打,不过他素来耐性不佳,没撑足5分钟,耐心就已经消耗殆尽,差不多得了张洁芳,‘一日夫妻百日恩’,就跟你要几万块钱,怎么就这么难啊!我跟你说,你别欺人太甚了,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故意大声嚷嚷,老楼的隔音效果差得不行,张洁芳估摸着唐耀灿这一嗓子喊出来,整栋楼的邻居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不怕我把你让人当猪宰的事儿告诉文远吗?他要是知道这房子也让你抵押出去了,你猜他会怎么做?
随便你,想说就说吧。张洁芳头也不回地继续往下走,一脸疲惫地起身朝外走去,唐耀灿显然没想到张洁萍居然会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认我就不认我吧,我也没办法,实在不行,我拿根吊死,一了百了。
张洁芳沿着马路踽踽独行,将近凌晨一点,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只是偶尔驶过一辆巨大的渣土车,卷起一阵夹杂着大量土渣子的风,劈头盖脸地拍在张洁芳的身上。
张洁芳也不知道自己走得方向对不对,她脚上的创可贴穿鞋的时候,蹭掉了好几个,每走一步都会磨到伤口,疼得张洁芳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顺着眼前这条根本走不到尽头的笔直马路继续向前,只有她那一会儿长一会短的影子陪着她,
张洁芳的脸突然觉得有点凉,她摸了一把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