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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官旂敲了敲门,得到了里头一声低缓的「请进」。她推门走入,梁晅的办公室一如他给人的印象,简洁俐落。
晨光透过整面落地窗洒入,如雾般铺展,将浅灰的地毯染得柔和。一旁的帘角被风轻轻掀起,又无声落下,彷彿连时间都慢了下来。
他坐在办公桌后,衬衫袖口略微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腕骨,修长的手指正翻阅着文件。日光扫过他侧顏,勾出清俊的轮廓。当他抬眼看她,那深色的瞳仁折着光,让她忽有一瞬的恍惚。
「还好吗?」他放下文件,从座位起身。
她低下头,望着身前抱着的资料夹,指节微紧。「那份资料确实是我自行调整的,你不需要出面袒护我。」
梁晅静默几秒,似在衡量些什么,接着才走到她面前。
「抱歉,让你困扰了。」他直视着她的双眸,「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那一刻,她乍然意识到,自己即使踩着高跟鞋,望向他时,视线也得轻轻上仰。
不知从何时开始,眼前长年被她视作弟弟的他,已在岁月里拔节而起,长成如今这般沉稳挺立的模样。
他对她的好,始终如一,却也格外沉重——就像一张在时光铺开的网,让她愈发无法逃开。
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动摇,因为她的心早就给了那位离去的人。
见她好半天都没回应,他眉尾微垂,抬手轻抚她的后脑勺,沉声问:「在生我的气吗?」
官旂轻轻摇头,眼眶却泛起了红。他给予的所有温柔,彷彿都在提醒她,自己辜负了一份近乎执着的深情。
手一松,资料夹滑落在地。在他诧异的神情中,她踮脚,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梁晅怔了一下。她的吻毫无预兆,也十分生涩,只是仓促而坚决地落下,却又带着几分试探。他几乎是本能地回应她,伸手搂住她的腰身,将她牢牢圈进怀里。
他加深了彼此的吻,压抑中掺杂着急迫,彷彿在向她确认——她不是在逃避,而是真的愿意靠近他。
直到她发出细弱的嚶嚀,他恍然回神,略微退开半寸,低声喘了口气。
「官旂……」他的嗓音磁哑,连气息都颤了下,但手掌仍贴在她的腰侧,像是不捨得松开,「现在还在办公室。」
她没说话,只是抬眸看他,眼角残留一抹未散的潮红。
接着,出乎他意料,她把手探向他腰间,若有似无地勾了下皮带边缘。动作极轻,却让他浑身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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