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2/2页)
“我们约定,生了之后给他,我不要,他自己养。”
她母亲气得一下子坐在沙发上,梁卫民看着梁洁的离婚证,同样震惊又意外。他确实要回省城去,落叶归根而已,可是心里抱着认命的想法,对陆运红的态度有点转变了,只是节奏步伐还远不如梁洁的母亲,还有如骨哽喉的感觉。梁洁的离婚证在桌上,他一时找不到指责梁洁的话,此时他以为梁洁就是因为自己的反对而离婚的。他对她的离婚证看都不拿来看,坐在一边抽着烟,也不看女儿,接下来该让女儿怎么办,他一时思维堵住了。
好一阵,梁洁的母亲还是主张女儿回去和陆运红复婚,这辈子就认了,梁卫民依然不说话。而梁洁说什么也不可能再复婚,说她和陆运红有着天然的“城乡差别”,不是同一类别的,老爸的看法是对的。这时梁卫民又有点得意的说:“现在才知道我说的对的啊?不听老人言啊。”
过了会儿,他才发表看法:“我说,现在离就离了,不要说再复婚的话。肚子里的娃娃,不要生,直接打掉。”
梁洁和她母亲望着他,母亲说:“要五个月了啊,还打?打鬼。”
“你们别又不听老人言啊。”梁卫民说,“娃娃生下来,将来谁抚养?他真的会抚养?不叫你给抚养费?一纸状纸告你,你跑都跑不脱,口头承诺,有屁作用。”
“已经五个月,打不好的。”
“哪里就打不得了?如今你到农村看,农村计划生育超生的,九个月了还打胎,照样不是打下来?现在这样办,娃娃打掉之后,尽量不要声张,立马回省城,重新找工作,还有可能找个好的男的重新结婚。如果人家知道你生了娃娃丢在这方,那就不好找了,还不如复婚。”
此时的梁洁,对她父亲的看法开始认同,可对娃娃生下来还是打掉,有些犹豫,总觉得对陆运红承诺了的,打掉不好。如果真生下来,以后重新谈朋友,人家知道自己是生过娃娃的,不可预见的问题就多了。如此一想,很快就完全转到她父亲的思维轨道上来。她母亲沉默着,不再反对丈夫的看法。
最后,一家人达成了共识,孩子就直接去医院打掉,没必要给陆运红说,打掉之后,告诉他一声就是,而且梁卫民看来,长久地看,对双方都好。
梁洁全听她父亲安排,也符合她的想法。总之在他们眼里,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就是个不该出现的事物。
陆运红和梁洁两人又恢复了各自单身的日子,互相再没见着了。就在两人离婚后的第三周,黎文才在一天上班的时候,告诉陆运红,梁洁已经将孩子打掉,现在在家里,没出门。他已经知道陆运红当初和梁洁说的要孩子的事,劝他:“你们都年青,如果真带个孩子在身边的话,以后再结婚很麻烦的,现在一下子了结,也是好事,互相都干净。你现在的条件,以后重新找,找个合适的,不成问题。你和梁洁这件事,最初或许该怪我,我不该多嘴。”
这个消息来得既意外,又不意外,因为陆运红有预感,并且自己最初也有这样的想法。梁洁做事,就是这样独断,让人回不过神。他有一丝屈辱,又有对梁洁和她父亲的气愤,他敢肯定梁洁是受到她父亲的怂恿做出的,姓梁的这个做法太歧视人,不尊重人了。想着一条生命就这样还没到来就消失,他有些心痛,又责怪是自己没有坚持,他甚至想到了当初程夏打掉孩子的事。
黎文才又重复他上面的意思劝他一阵,他默然的听着,自责了一阵,总的看来,对于孩子问题,旁观者的看法也是一样的。半晌他说道:“既然打掉了,我还能说什么,就当一切都烟销云散了吧。”
过了会儿,他对黎文才说:“我暂时不想再谈朋友,如果你见到梁洁,麻烦你告诉她,如果她遇到了不顺心,并且并不嫌弃我的话,我会等他,复合就是。”他是有点程夏之事的担忧,总之不想让范援朝的事在自己身上重演。
黎文才看着他,点点头,说:“要得,方便的时候我给你转告她。”
他对梁洁的父亲的气愤在心里基本演化成了一股敌意,如果面对面的话,他现在敢当面给他两拳教训。
他带着失败和失望,在星期天回到老家,母亲问起他和梁洁的事,他直接向父亲和母亲说已经和梁洁分手,只是把结婚离婚的事全部隐瞒,实再不好意思说。父亲沉默了片刻,倒也没说啥,他已经知道现在的年青人们谈对象,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不太需要他们老人参与。母亲说:“那个姑娘倒是也可以的,怎么就分手了?瞧不起我们农村人吧?”
“不是。互相接触了解后发觉不合,就分手呗,现在就是这样的。”
“你什么时候才能谈上对象?早点结婚嘛。结婚生了孩子,我还没太大的病痛,能帮你带带嘛,哎,你大哥走了,相当于什么也没留下,老天爷保佑,将来你能生个男孩子。”
“娘,不要这样想,你们的思想观念要转变,现在社会,生男生女都一样,我更喜欢女孩。”他这样回答。力争淡化母亲的重男轻女观念。
“虽说男女平等,可是家里总要有个男的才行啊,不然咱们这家以后不就没人了吗?以后谁给我们上坟啊?我找八字先生算了的,当初我算了你大哥八字,八字先生说,你哥的头个孩子一定是男的,结果是个女的。哎,半年前你和那姓梁的姑娘来家里后没多久,我又找过另一个八字先生算了你的八字,也说你的第一个孩子也是男的。现在,现在只希望他能算准了。”
“八字不可能算准的。即使是将来是这么回事了,那也是根据某些历史统计概率猜中的,与其它无关。”
和梁洁七八个月的经历,真是匆匆,太匆匆,如同一个梦。至此,每每回想起,他更后悔。晚上,他回到空荡荡的住处,又回想着和梁洁在一块的的温柔、浪漫,只有一阵苦涩袭来,对梁洁似乎好感依旧。他尽量的把时间全部集中到自学考试上面,慢慢的,他不知不觉学会抽烟了,有时一边抽着烟,一边自学到半夜,用忙碌来挤占对梁洁的回起。他的自考很顺利,第一次就合格了三门课程,全都八十分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