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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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校门十来年的时间,他现在和李昌俊完全相平级,和李昌俊一起聚的时候,李昌俊告诉他,他现在走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再想往上走,难度是相当大。他点点头,也相信他的说法。因为原来梁洁的父亲就间接透露过这样的社会定理,他更感谢李昌俊当初关键时候帮他的第一步。自己一届布衣,没有强大的关系背景,能到这里也不错了,往前走,除非有特殊的机缘,而是李昌俊无法再相帮的。他顺便和李昌俊聊起国土局的工程,打听到正准备实施五个矿山采后的土地恢复整理,资金量都不太大,每个二十多万的。于是就帮钟强要一个,李昌俊答应了。事后,他给钟强打电话,让他去找李昌俊把事情落实,有他的牵引,钟强很快就搞定。不久,他知道了一个消息,原来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秦超,已经调任城关镇代理镇长,同时也是副书记,这个格局明显的就是镇长了。也就是说,自己毕业出来十年之功,而秦超出来只花了六七年,而人家已经是人大主任牟主任的女婿,以后的路子显然比自己更宽,他隐隐约约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甘心。同时,更希望以后的工作中,能够尽量不和他有交集。
所谓的招投标,本是为了追求公平公正,可在各部门中,依然难以完全做到,大家都差不多,这种情形上面领导都知道,谁都难以完全加以纠正。此时的钟强,已经完全依附着陆运红,他又和建设局上下的关键位置上的职工的关系都搞得亲密无间,不少人和他称兄道弟。建设局接下来的几个不大不小资金量三四十万的城镇道路改建和排污管道工程、全县几个主要城镇公共卫生设施的建设,轮不到陆运红交待,下面汪怀剑他们首先想到交给钟强去做,为了使招投标工作形式上更加完善,每次参加竞标的单位要三家,通过股长们的授意,如法炮制让钟强联系两三家每次给自己陪跑的单位,和钟强的盛强公司一块来投标,要么缺这样资料,要么缺样关键资料,要么报价太高,总之最后都是盛强公司完美中标,一切都无懈可击。别人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事后他给两家陪跑投标的公司一定数额的报酬,各取所需就行了。陆运红知道这一切,都默认,别的单位大都就是这样的。渐渐的,其它包工头很难在建设局拿到工程了。钟强的公司最缺乏的其实是人才,至今没有一个真正的工程专业毕业出来。陆运红给他推荐的杨萍的丈夫钟正军也是全凭在工地上跑得多而成为半懂不懂的“工程师”的,不过钟正军也聪明,如今已经完全熟练,成为他的得力助手。图纸上的事情,稍复杂的,他还是拿来找陆运红帮忙看。
自陆运红离开交通局后,规建管理科由王进才负责,袁旭在里面被排挤到了边缘,上不上班长没人过问,他也就懒在办公室里呆,经常借检查下面工程的名义不上班,闲着也没人管他。即便如此,他也不愿离开科室,毕竟待遇很好。和陆运红一块儿聚会的时候,他和他又聊起,陆运红问他,愿意不愿意到建设局来,他略略打听下,就谢绝了。陆运红又向他建议利用空余时间,干脆到钟强公司里帮忙,让钟强给他开工资就是,钟强极需要一个懂工程的,至少能轻而易举看得懂图纸,会概算的。他答应试试看,于是陆运红让钟强和他见了,两人一拍即合。袁旭不用天天都到他的公司,每月能有一半的时间就够行,工资直接按袁旭在交通局的工资等额支付,相当于袁旭多领了一份工资,加之如今钟强的工程大多在县城里,对袁旭的工作也几乎没有影响。他开始负责钟强公司的工程测量复核、现场施工等各项工作,因为在钟强的公司里受到“重用”,没多久,袁旭就几乎把钟强的公司当成自己真正的单位了。
这天,陆运红在规划股办公室里和戚永辉、建设股的汪怀剑一起审看县农贸市场改造的设计方案。农贸市场很破旧,早就应该改建,完成的旧城改造规划中要扩大用地范围,周围可能涉及二十多户拆迁,可是县里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的拆迁资金,只拆迁其中老式瓦房的单层的十来户,涉及资金量少,其它的暂时不动。整个改建包括拆迁赔偿一共要耗资二百二十万元,资料做完后,交财政局审查复核。他正在和二人讨论,办公室主任过来告诉他,有一个女的来找他,自称他的姐姐,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意外,忙过去一看,原来是三姐陆运芹,她促局不安的在办公室的里站着,努力的强装镇定,办公室人员给她倒的开水放在桌上,冒着白气。他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县城的,有事吗?”
“刚到一会儿。”三姐说:“我来这儿,一是想看看大哥,大哥埋在这儿十多年了,我还没来看过他的坟,另外你姐夫杨成立的哥哥,有个孩子,今年毕业出来,一直还没找到工作,看你能不能帮个忙?”
“这种事,你怎么跑到这儿来说?”他说着,看看时间,已经可以下班,于是用手机给郑彦秋打电话,说三姐来了,让他准备一下午饭,然后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带着三姐往住处去。
“好不容易来县城一趟,也想专门来看你在这儿是怎么工作的。”
“看到了吧,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这样。”他说。
“我来这里会不会影响了你的……形象吧?”三姐小声的问。
“有那么一点。即使我不介意,可别人要介意啊,你看你穿的衣服嘛,和娘穿的差不多一样气息。”
三姐有点不好意思:“哎,你不说我也知道。刚才我进来,人家看我的眼神,我就体会到了。可是己经进来,想退出去更让人笑话,硬着头皮也要撑下啊。”
“好了,不说这。”他说着,带着三姐一块下楼,离开了单位,也没叫司机送。
“这个侄子,是学施工的,现在国家又不包分配,他又不大爱说话,找工作挺难的。”三姐说。
“学施工的,那行啊。”建设局明年倒确实要招人,他又问:“是不是以前来咱们老家躲计划生育的李二姐的孩子?”
“就是,她的头一个孩子,男孩。”
“在哪儿?”
“就在这的外面的马路对面等着呢.我说叫他一块来建设局里,他不。”
他俩走出大门,陆运红抬起头,看到马路对面,有一个蹲着的男孩,十八九岁的样子,怯生生的注视着自己和三姐,三姐说的应该就是他。想到三姐来局里尚如此拘谨,年青孩子就可想而知。数十年传统的城乡壁垒和城乡落差之下造成的农村孩子的卑微心理,虽然在改革开放大潮中开始有所改变,可是地处偏远地带的他们还是在这种场合下让人很容易感受出来。
他说:“他叫什么名字?”
“叫杨休。”
陆运红听着,想到了在曹操手下的那位。他由衷的希望农村的娃娃能够象自己当年一样,挣脱农村庄稼的约束,到城里,出来越多越好。两人来到单位大门马路对面,男孩羞涩的站起来,旁边放着两只鸡和一只鸭,三姐就给给男孩吩咐:“这就是你小四舅,就叫小四舅。”——她让他跟着她自己的孩子称呼。
“小四舅。”男孩叫了一声,陆运红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男孩长得挺清秀的,两眼带彩,很感动人,似乎随时都在渴望和谁谈恋爱,他问:“听说你学的施工,在哪儿念的书?”
“是学的施工,小四舅,我学的是学的建筑施工,在南方建筑专科学校。”
“学得怎样?”
“......学得不好。”男孩搓着手说。
三人一路往前走,男孩提着鸡和鸭,陆运红说:“那我随意问你几个简单常识问题,能答吗?”
“......”
“比如24墙体,每平方米需要多少标准砖?18钢筋米重多少?如果以7级抗震标准计,10层以内的框架结构,每平方米钢筋用量是多少?一般门窗面积占建筑面积的比率是多少?模板比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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