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会生气么 (第2/2页)
台上正演至热闹处,虞修昀眼睫垂下,没再说话。
知道他压根不信自己方才的说辞,虞听晚刚想低声解释一二,却不经意抬眼,瞥见一道身影从暗处走来。
她身子有些僵,现在莫说酉时,申时也未到,裴执怎么来了。
一身紫衣的男人脸色不算难看,甚至可以说平和,但眼神莫名让人害怕,忍不住低头,只觉心头压抑。
丝毫不像虞听晚方才和兄长所言,虞修昀毫不意外,他妹妹一向不擅长说谎,他一眼便能看出。
“我何曾允——”
裴执的话还没说完,虞听晚便紧张地上前,挽住他小臂晃了晃。
“夫君,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裴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袖,没再说话,任由自己被虞听晚拉着坐下。
“我去侯府等你,家仆说你走了。”他呼吸有些不稳,“我便来找你。”
“我方才还害怕,你若来早了未见着我,会不会生气。”虞听晚瞥了眼兄长,又看着裴执:“夫君,你会生气么?”
连续两声“夫君”把裴执的怒火浇熄大半,只剩下还未平复的心悸。
“怎会生气。”他眼神沉沉如墨,盯着她昂起的脸,从泛着水色的眼睛到嫣红双唇,“怎么忽然想起来水镜楼?”
“听闻今日的戏词经了谢韵的手,一时好奇。”
裴执周身气势终于收敛不少,和往常一般闲适道:“你若喜欢,府内可以建个戏台。”
裴旭当年说听戏是玩物丧志,故而偌大魏王府没有个戏台。
“不必,我觉得在外听就很好。”虞听晚怕他又恼,“夫君往后可以常陪我来么?”
“好。”裴执低头看着那双还捏着他衣袖的手,语气忍不住温柔似春水。
谢萱回来时,先是看到魏王和平素截然不同的神色,再是行了礼后,在一旁正襟危坐。
她心乱如麻,不知道魏王有没有知道萧七公子的事。
看样子应该没有,否则不会随和地让她免礼。
直到离开水镜楼后,沉星才在马车上将今日萧公子之事一一禀告。
听到“携妓同游”,裴执的眼神阴郁,闭了闭眼,沉声道:“那只袖镖,你该往他喉咙扎。”
虞听晚扯了扯他袖口,有些紧张道:“他兄长不是刚刚战死么?”
“他兄长忠心,和他有什么关系,萧将军留下了个女儿。”裴执面色冷如冰霜,“我只说要给萧家一个列侯,没说是谁,怎么都认定了会便宜萧将军的弟弟。”
大周亦有女子封侯的先例,大多是丈夫或儿子因战功而死,又未曾留下后嗣。
裴执气狠了,斥责沉星道:“如此心慈手软,是太久没见血么?”
“令卿。”虞听晚握住他袖口,“戏台旁人太多,的确不大方便,况且也没人知道我是魏王妃。”
听到最后一句话,裴执一愣,沉默片刻道:“七日后清河长公主生辰宴,我和你一道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