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仁慈有用 (第2/2页)
师洛观微愣,与神薄四目双对。
上一次历劫……
见师洛观愣住,神薄从其身上下来,走到窗前:“倘若朱雀能老老实实的不干涉什么,本座便不必出手,但他若是知情还偏要做些不该做的,那便休怪本座手下不留情了。”
燕言本该与此事无关,如今也是无辜被牵扯进来,但若是燕言成为了威胁凡佑霁的存在,那这场局将会止步于此,这是所有人都不想见到的。
“你可曾见过前玄武?”
师洛观看过去,光芒落在神薄的身上,神薄的阴影则落在他的身上。
遮住了光,也避免了光的刺目。
“前玄武……那位温婉如玉的仙女吗?见过,怎么了?”前玄武他还是见过的,但也就只见过几次,之后便不得而知,如今看来是换人了。
师洛观并未回复,而是继续寻问:“北荒玄武族灭族一事你如何看?”
玄武灭族?啊……他好像有听闻,但问他作甚?
“命运使然,有因必有果,玄武一族绝不会是突然灭族。”况且如今的玄武位不还有人?玄武位若是没人了,那才真当注意。
师洛观垂眸,语气听不出喜怒:“因是心思歹毒之人抓获前玄武,利用前玄武行凶作恶,但果却是前玄武被迫对凡人使用仙力神魂散尽,无辜百姓与无辜玄武族的性命……神薄,你当真觉得将果落在无辜之人身上是对的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神薄眉头微蹙,转过身看向他。
光从神薄的身侧落下,为其渡上一层金色,但阴影下的面容却不喜不悲,仿佛庙宇中所供奉着的神像,像是存在,但又虚无缥缈。
师洛观的眸中倒影着神薄的模样:“如今的陵光神君又何尝不无辜?我们应当做的是找出作恶之人,而并非在被牵扯进此局的人身上下文章。”
无论是燕言,还是其他无缘无故被牵扯进来的人,他们都本该与之无关,又何必提防他们?身为同僚又何须如此?
“师洛观,自从上次的历劫之后你整个人都不对劲,你究竟怎么了?”神薄上前,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抚上师洛观的额头。
历劫的种种他倒是记不清楚了,毕竟历劫这种事情他们向来不会保留记忆,但师洛观自从上次历劫回来便怪怪的,而去这还是他从师洛观家人口中得知。
说来也是从那次历劫回来后,师洛观便与他甚少见面,几乎每次见面都免不了上榻,也并未过多像如今这般言语。
师洛观与他的兄弟姐妹还因此问过他,问他是不是同师洛观争吵了一番,他怎会知晓?明明是师洛观突然为之的!
师洛观将神薄的手从额头上拿下:“不必忧心,哪怕是魔气入体于我而言也并非什么大事。”
身为皎月之一的师洛观与地府的人有着相同的体质,魔气入体非但不会让他入魔,若是很好的化用,甚至能成为他的东西。
话虽如此,但师洛观那番话怎么听都不对劲,再加上自从他见到师洛观后,师洛观的种种行为,怎么都不对。
“可是近日你听闻了什么事情?前玄武之事?”说来前玄武之事他还未有过多的了解,虽说那时候兄长他们只是同他说起。
如今想来,前玄武哪怕不用仙力,身手也不凡,怎会被凡人牵制?又怎会陨落,害了无辜百姓与玄武一族的性命?
师洛观微微颔首:“从陵光神君所认识的人口中听闻了一个故事,到时候你打算如何制止陵光神君?”
“先打一架再说,至少得保证他不是不受控的。”而燕言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听话的人,因此才得采取更为直接的法子。
打架这种事情,神薄倒是不怎么擅长,他最擅长的反倒是逃跑,但却抵不过他是三足金乌,有的是法子能让他赢。
天帝给出的话只是让燕言别捣乱,至少能保证燕言的所言所行不会引起什么,而除此之外便与他无关,燕言与凡佑霁的事情说到底也只是他们二人之事,他又何必过多干涉?
但貌似也不一定需要他出手,毕竟已凡佑霁的才智在丰霁的神像出来时,不可能想不到此事已经将燕言牵扯了进来。
师洛观凑上去,与神薄额头相抵。
“洛观?”
师洛观的身子常年冰冷,与向来带着温热的神薄不同,但如今神薄却总觉得师洛观的身子比平日里冷上许多。
是在不安吗?可有什么是能让师洛观不安的存在呢?
“倘若有一日你我二人所持之见不同,你会如何?”
神薄微愣,这话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怎么总觉得这话有些似曾相识呢?
神薄环住师洛观的脖颈,顺势坐入他的怀中:“那又如何?你我二人貌似从未意见相同过,多一次少一次也无伤大雅。”
意见想不想同都无所谓,他与师洛观又不是因意见相合有的这关系。
“也是。”他倒是忘记了此事,也难怪那时候会有那般的事情,“倘若……倘若这次需要死伤数人也无所谓吗?”
神薄沉吟片刻:“何时不会死人呢?倘若此举能让天下人获得更久的安宁,又何乐而不为?洛观,仁慈是好事,但若是对坏人都这般仁慈,那只会有更多的无辜人死伤。”
仁慈虽有用,但却不能在任何时候都有用,有的人该杀还是得杀,否则只会让其他人受苦受难。
师洛观会有这般的心思他倒是不稀奇,毕竟师洛观常年与阴邪之物打交道,多多少少也会被其所影响,果真上一次就不该让他一同下凡历劫。
神薄的法力转动,通过与师洛观相抵的额头流入他的体内:“如今可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