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拍卖会/祭拜 (第2/2页)
卓轩回过了头，“第三场拍卖会的钻石项链，我志在必得！请您，请你们务必不要插手！还有我的身份，我不希望成家的人知道！”顿了顿，“我妈的仇，我自己会报！”
方言的声音还在继续，“卓轩，从前，从前……”
卓轩冷言冷语道，“成胜固然是罪魁祸首，你以为你就可以推卸责任？”
方言上前拉住了卓轩的衣袖，“卓轩，从前的事，我自是难辞其咎，我一定会弥补，我一定会对你更好！”
卓轩轻轻甩开了方言的手，“够了，既想帮我，就收拾好你的情绪吧！”似是想起什么，卓轩打转回了头，“林枫只可能是我的人，请他，请他以后务必不要去招惹她！否则到时候我也不能保证我对他会做出什么事！我是银龙帮的人，说话素来说到做到！”
说完这些卓轩自顾出了会议室，方言谨记卓轩的叮嘱调整好情绪，晚一步出的会议室。
回到饭桌上的时候，林枫已经帮卓轩夹了满满几大碗菜，李曼婷没好气地白了林枫一眼，“小家子气模样，菜都被你一个人打完了！”
林枫只是邀功一般望向卓轩，“我也不知道你吃什么，每样菜给你夹了一些！”
卓轩只觉得心里暖暖的，“那也吃不了这么多吧？”
林枫笑得豪迈，“没事，我帮你吃！”
卓轩打趣她道，“是你自己想吃吧？”
林枫吐吐舌头，“这个鳜鱼我跟着成辉出去吃饭吃到过，可好吃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有没有忌口？”
卓轩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林枫的头，“你帮我吃！”
成辉眼见二人从“人”字坐成了“从”字，一把将林枫提溜了过去一点，“你好歹是我的首席助理，谁跟你发工资的？”
卓轩也不含糊，直接按成辉刚才提供的支付宝转回去了5000，“她现在跟着我吃饭，你闭嘴！”
顿时全场只听见成辉的支付宝响着刺耳的声音，“您的支付宝到账5000元！”
成辉没好气地抱怨道，“我是这个意思吗？”
林枫笑着补刀，“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成辉气得想掐林枫的脖子，方言回到饭桌上就看到卓轩和林枫笑成一团吃得开心的模样，他是应该感谢林枫的，毕竟托她的福，他才能重新看到卓轩的笑容！
回到座位上，方卓文有些不解，“爸爸，怎么了？”
方言是怕成名看出端倪什么都没说，只静静地回复着商为，“是他，我要他所有的资料！先不要告诉卓文，卓轩自会向他表明身份的！”
盛的鸡汤，林枫忍不住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也！”
卓轩宠溺地笑道，“喜欢就多喝点！”
林枫又喝了两口，却只发现只有一个勺子，回头去成辉那边找，“你干嘛拿我的勺子？”
成辉回答得理所当然，“鸡汤，甜汤，我用两个勺子方便，免得串味！”
方卓文自是听到了林枫找勺子的声音，回头吩咐着，“再拿一个勺子过来！”
服务生刚准备行动，卓轩阻止的声音却响起，“不用了！”
林枫拢到卓轩面前，“你不喝汤吗？”
卓轩只是就着林枫的勺子喝了一口汤，“这不就喝到了？”
林枫愣住了，不由得喃喃说道，“那是我用过的勺子！”
眼见成名和方卓文都望了过来，卓轩笑得淡然，“从前在银龙帮，兄弟之间互相喝杯子，共用筷子，哪儿还这么多讲究！”
趁他们回转头之际，卓轩只是轻附在林枫耳边低喃，“何况我也不嫌弃你用过的！”
林枫顿时羞红了脸，即使当初跟方卓文那般亲近，他们也不曾共用过餐具的！
美美地吃完中餐，由于方卓文不能参加剧烈的体育运动，只有他们四人来到了网球馆，卓轩派人给林枫送来了网球服和运动鞋，林枫有些不解，“你知道我穿多大码子？”
卓轩有些哭笑不得，“这很难吗？”林枫这才想起自己跟蓝星身材差不多，只不过蓝星比她略高一点，但是衣服码子和鞋子应该还是差不多的，估摸着应该是蓝星告诉卓轩的，于是点点头，其实卓轩并没有告诉她，是沈姨告诉他的，关于林枫，沈姨还告知了很多，他只想以后一一给她惊喜！
李曼婷换好网球服特意挺了一下傲人的事业线，又有些鄙夷地望向林枫不太饱满的胸部，“正常的男人才不会喜欢你这种身材不好的女生！”
林枫没好气地扁扁嘴，“又不是奶牛！”
李曼婷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错落有致的身材自顾骄傲地说道，“李英琪这方面得天独厚，长得比你漂亮，身材也比你好！不过还是没我好看！”
林枫忍不住揶揄她，“干嘛要跟人家比，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长处嘛！”
李曼婷忍不住回头又望了林枫一眼，这眼倒是也奇怪得很，林枫有些不解，”你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长麻子？”
李曼婷将疑惑问出了声，”我从来没见过方卓文对李英琪像对你那般好过！”
林枫只觉得一阵讽刺，”他对我好？那我们还会分手吗？”
李曼婷只是简单说了几件事，”成辉不是说你和方卓文当初是男女朋友的时候，他打牌会故意输给你，但是绝对不会让你知道？”
林枫更不解，“这是什么很大的问题吗？哪对男女朋友不是男的让着女的？”
李曼婷解释着奇怪之处，“方卓文带李英琪出来应酬的时候，都是李英琪打牌，方卓文只是买单而已！我从来没见过方卓文为了讨好她组局来让她开心的！”
林枫却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每个人性格不一样吧！也许李英琪就是独立一些，不需要人家迁就相让啊！”
李曼婷继续说着自己的疑惑，“还有就是方卓文带李英琪出来吃饭，从来不关心她吃什么喝什么，只是帮她挡过酒而已！”
林枫想想依旧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那可能李英琪本身就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喝的！”
李曼婷纠结着字眼，“你不记得中午吃饭？方卓文都跟你分手了却还记得你还喜欢喝红茶，而且喝白茶会过敏！一般分手了的情侣不是应该更避讳提及这些对方的隐私或者禁忌吗？否则不是容易让人误解还对对方余情未了？”
林枫摇摇头表示不理解，“我只知道但凡喜欢就不会分手，既然分手就是不准备回头，更何况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李曼婷仍然固执己见，“我反正从来没在公众场合见方卓文和她那么亲密过，顶多牵手，连揽肩膀，搂腰一次都没有过！”
林枫不由得解释道，“那方卓文性格本来就是稳重内敛啊！”话虽如此，林枫却不由得想起在校园里，无论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同学面前，方卓文一直喜欢揽着她的肩膀的，她从前还在纠结方卓文就应该搂腰，只有兄弟才揽肩膀嘛！就像卓轩今天见面不就是搂腰吗？天哪，她们不是在讨论方卓文吗？自己怎么会无端想起卓轩的？林枫不禁被自己跳跃性思维给吓了一跳！
李曼婷不再与林枫争辩了，只是反问道，“你跟Jesson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枫不由得反问道，“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李曼婷逼视着林枫的眼睛只是说道，“虽然你们没挑明，但是我觉得你们已然是情侣了，只是没到亲密动作而已，你们的心走的很近！”
林枫的心不由得漏跳了半拍，这么明显吗？卓轩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承认过，似乎也不是，在香港，玉龙门里，他舍身相护；银龙帮里，他也是竭尽全力护她周全；芙蓉，蓝星面前，他何曾掩饰过自己的感情！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不到了的呢？回北京，只因为她去香山赴死？可是今天微信里面的照片，微信聊天的背景图，微信名，甚至解锁密码，甚至连她儿时的照片， 他都拿来作为屏保，又都要怎么解释呢？
成辉眼见二人还在女更衣室没出来，不由得大大咧咧催促道，“小林子，你再不出来，我就破门而入了！”
林枫连忙拉着李曼婷从更衣室出来了，却好奇没看到卓轩，成辉努努嘴，“那边做热身运动呢！就等你们了！”
只见卓轩换上了运动套装，更显青春活力，李曼婷毫不掩饰地夸赞道，“Jesson，你真是行走的衣服架子！你这身材，不混银龙帮，做模特肯定也出彩！”
卓轩只是冷哼出了声，眼见林枫出来了，催着她做热身，“小心一会拉伤了！”
林枫点点头，认真地做着热身运动，成辉做完热身，问道，“怎么分组？”
卓轩耸耸肩，“随便！”
林枫开口道，“黑白配吧！”
李曼婷没好气地嘟哝了一句，“幼稚！我跟Jesson一组！”
四个人分成了两队，卓轩的体力自是不在话下，李曼婷的技术尚可，毕竟是游走于上流社会，还是锻炼过的，成辉跟林枫不由得互相指责道，“小林子，你没吃饭啊，一点力气都没有！”
林枫顿时语塞，“我，我平时跟蓝星她们都是约羽毛球，我们四个人轮流上才勉强打一个半小时！”
成辉抱怨道，“那从前他没教过你吗？怎么发力，怎么打得远？他这个老师怎么当的，自己什么都玩得溜，收了个笨徒弟！”
林枫只觉得一阵委屈，“你打球就打球，提这干嘛？”
成辉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其实从前他是顶佩服方卓文的，什么都事必躬亲，做到最好，学什么都学得精，从字到画，各项体育项目，包括后来游走于商界，那种领导力，决策力，沟通力，杀伐果断，他自愧不如！也许正是因为知道方卓文的异常优秀，成辉才会觉得他和林枫的分手只是因为林枫的不完美！可是无论是林枫去香港前亦或是今天，为什么他或多或少都只感受得到方卓文对林枫的维护呢？牌桌上就不提了，从前沿袭的放牌习惯，可是为什么林枫一句戏言接蓝星喝酒，方卓文都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他是在乎她的身体健康的吧？包括午餐，从茶类品种到林枫随口提到要勺子，谁吃饭会去管隔着无远八远的人？
李曼婷挑衅着，“还打不打？”
卓轩眼见林枫情绪不高，跟李曼婷说道，“换着打吧，我带一下她！”
卓轩一一给她解释着正拍，反拍，截击，削球，扣杀，击球的姿势和站位，李曼婷不由得感叹，“他真的是银龙帮的人？这完全像个专业的网球教练！”
成辉本来对卓轩有很深的成见，眼见他认真严肃地指导着林枫，顿时觉得对他也略有改观。
再上场时，已经过去一刻钟了，林枫在卓轩的引领下也慢慢能接到对方的球，按照卓轩的指导，球也渐渐一次比一次打得远，终于将比分打成了3:2，李曼婷不由得由衷赞叹道，“Jesson，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网球的，这没个几年的基础，不可能打这么好！”
卓轩点点头，“从小倒是什么都学过！”
成辉以为卓轩吹牛，“切，你个混黑道的，小时候还有这精力跟时间？”
林枫也有些好奇，“你小时候都学过什么？”
卓轩眼见林枫有兴趣，如数家珍地说道，“马术，武术，滑板，游泳，各种球类……”还准备说钢琴，却被成辉不屑一顾地打断了。
“你听他吹？不谈别的，就马术一项，你知道得多少钱？”
卓轩轻而易举地说出金额“元一年，我当时报的一对一，所以价格还不止！”
成辉眼见卓轩回答自如，不由得愣在了原地，“你果真学过这么多东西？”
卓轩轻笑出了声，“我从3岁到8岁，每天时间都是排得满满的！”
李曼婷不由得反问道，“那8岁以后呢？”
林枫眼见卓轩的眼神突然黯淡，制止了李曼婷的继续盘问，“孩子从小这么辛苦，多累啊，8岁都上学了，哪儿那么多闲散时间？”
成辉同样觉得诧异，“那你学过这么多东西，家境必然是相当好的！为什么后来加入银龙帮？”
卓轩的眼眸滑过一丝狠绝，林枫没好气地望向二人，“你们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去换衣服吧！”
眼见二人分别离开，林枫只是握紧了卓轩的手，“不说了，不开心的就不说！”
卓轩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其实他该感谢方言的，从小到大，除了那次误会，他从未亏待过他，没有儿时打下的那些殷实基础，他也不可能迅速成长得那么好，不过他更加无法忘记不是拜方言所赐，母亲不会跳楼，自己更不可能连最简单的好人都做不到！
林枫有些心疼地看着沉闷的卓轩，正如成辉所说，这样好的家境，是遭遇了怎么样重大的变故后来才会加入银龙帮的，倘若一直在这样的家庭成长下去，该是多么的出类拔萃！
想到这些，林枫忍不住将头靠在了卓轩肩头，伸出手揽住了卓轩的腰身，“没事没事，现在也挺好！有蓝星，也有我！”
卓轩僵硬在了原地，这是第一次林枫主动靠近他，甚至有亲密举动，尽管只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而已。
卓轩忍不住伸出手抬起了林枫的脸，林枫笑得甜美，“情绪好一些没？”
话还没说完，卓轩就俯身吻了下去，林枫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是只是安抚他的情绪吗？卓轩在做什么？林枫忘记了挣扎，本能地闭上了眼睛，阳光很柔和，洒在身上暖暖的！卓轩的吻由浅入深，慢慢磨着她的唇，舌，也勾住了她的心，力道越来越大，箍住林枫的手也越困越紧，恨不得揉进自己体内，吻了好久，卓轩才轻轻松开了林枫，“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林枫只觉得一切像做梦似的，木然向前走去，卓轩突然伸手拉住了她，她以为卓轩还想继续，卓轩只是笑着指了指相反的方向，“你走反了，那边才是女更衣室！”
林枫只觉得一阵尴尬，捂着脸跑进了女更衣室，后面洒下了一串卓轩爽朗的笑声。望着林枫的背影，卓轩只觉得心里满是力量，终不可能再放手了吧？
李曼婷已经换好衣服，只是有些好奇林枫微红的脸庞，“你们说什么呢？那么开心！”
林枫洗了一把脸，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从前跟方卓文亲近，每个亲吻也都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可是卓轩，她深深感受到的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是浓到化也化不开的情才练就的吻，让她动心，让她沉沦！
李曼婷的声音还在继续，“真看不出Jesson从小就这么优秀，要学这么多东西，你知道吗？这种家境可不是一般的有钱，得是家庭多重视这个孩子，才会从小这么全面地培养着，最起码是按照集团继承人的标准对待的！”
无端的，林枫只是想起了方卓文，那样的家世，那样的事业，他也是从小按照集团继承人的标准养大的吧？可是他这么优秀这么好，为什么当初要招惹她呢？他从前认识李英琪就在先，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年，他才迂回地告诉她，其实他选择的对象还是李英琪，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李曼婷似是想到什么，突然问道，“方家曾经有个小儿子，这件事方卓文告诉过你没有？”
林枫还是第一次从陌生人口中得知，似是有点印象，也不算是第一次，方言当初似乎提过一嘴，奇女子？他指的是那个小儿子的母亲？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些惊异的回头，“你说什么？”
李曼婷努力回忆着，“我就觉得那个时间点很奇怪！”
林枫不由得喃喃问出了口，“奇怪什么？”
“方家小儿子离家出走的时候就是8岁多吧！”
林枫突然想起卓轩名字中有个卓字，她之前只想着那是姓氏，她不由得喃喃问出了口，“他弟弟叫什么？”
李曼婷努力回想了半天，“跟方卓文名字应该很像的，叫方卓轩！”
林枫顿时觉得晴空霹雳一般，“叫什么？”
李曼婷也有些惊诧林枫突然的失态，还是重复了一遍，“我是听从前几位太太提起过的！应该不会错！”
成辉的话言犹在耳，“他只是想跟成胜一起对付方家！”对付？成胜微信里转的200万，卓轩想干什么？
林枫强迫自己冷静，“他当初为什么离家出走？”离家出走这个词语滑过脑海，她不由得想起第一次的真心话大冒险，她当时照本宣科按照手机上询问卓轩的就是离家出走过吗？他怎么回答的？他并没有回答，他选的大冒险！他会是那个卓轩吗？
李曼婷也不含糊将自己听来的八卦都一一告知给了林枫，林枫猛然想起卓轩曾经说过的，他从来不庆祝生日，因为，因为，竟然是因为那日是他母亲跳楼自杀的日子，每一年，每一年他都是怎么度过生日的？那他今天为什么要来拍卖会，方言和方卓文都在，他是准备今天动手了吗？还有中午方言叫他出去，回来了却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们谈了什么？方言认出他了吗？或者是被他搪塞遮掩过去了？
出了更衣室，卓轩只觉得林枫脸色很差，不由得关切地问道，“是打球打累了？”
林枫挤出一丝笑容，“还好！”
卓轩的心咯噔一声，是她们在更衣室又提起从前关于方卓文的往事了吗？为什么每次都相处得好好的，但凡涉及到方卓文，她都会情绪失常！卓轩的拳头不经意地握紧着，那他还要等多久？
成辉望向几人，“接下来去哪儿？”
李曼婷看了一眼时间，才两点半，离拍卖会时间还早的很，建议道，“去KtV吧？拍卖会会所旁边就是，我以前听卓文唱过，他唱歌挺好听的！”
成辉望了一眼林枫，瘪嘴说道，“他还兴唱K？从前每次出去都不是她们几个疯丫头闹腾，他唱的什么？”
李曼婷回忆道，“那时候他才毕业吧，不过在商业上已经崭露头角了，那时候还没李英琪吧！他经常唱的好像还是个流行歌曲！”
成辉一下就想到了林枫曾经的手机铃声，“我爱你不问归期？”
李曼婷连连点头，“对对！是这么个名！唱得很动听的！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生唱歌那么投入的，像是融入了所有的感情！”
卓轩不由得望向林枫，林枫只是笑得勉强，“人都会变的吧？也许从前喜欢，后来就突然不喜欢了！”也不知道是在说歌还是说人！
几个人步行到了KtV,方卓文果然在，不过唱的不是这一首，而是《你的万水千山》，他们听到的正是高潮“如今不能再爱你，让暖阳护你周全！”林枫从前从未听他唱过这首歌，分手以后更不可能！方卓文果然唱得动情，即使一个观众都没有，由于是背对着门口，他们看不见他的神情。
一曲终，李曼婷鼓起了掌，“卓文，你唱歌还是那么好听！”
方卓文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出现，只是用食指迅速掩去了眼角的泪水，挤出一丝笑容，“打完球了？”
李曼婷点点头，“你这个师傅不行啊，林枫的球技太差了，不过Jesson带了她一会，她上手就很快了！”
林枫径直走到点唱机面前，自嘲地笑道，“说这干嘛？显得我多笨似的！师傅是个好师傅！”她又抬眼望向卓轩，“你们从前兄弟一块，喜欢唱什么？”
卓轩笑得无谓，“他们唱得多，我很少听流行歌曲的！”
成辉趁机揶揄道，“他们唱歌，你玩小姐去了吧？”
林枫的心只觉得咯噔一声，她一直没有回头，不敢去看卓轩的表情，既怕他承认是，又怕他撒谎说不是，就听见卓轩的声音幽幽响起，“一般她们喜欢找我玩！我只负责逗乐子，不会留宿的！”似是在解释。
成辉却继续着这个话题，“你身边不可能没女人吧！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处男！这种谎话，傻子都不信！”他就是要逼他说出事实，让林枫彻底死心！
还不等卓轩解释，林枫岔开了话题，“成辉，逾越了啊，个人隐私，关你什么事！”脸上看不出阴晴。
李曼婷也觉察出成辉对卓轩的针对了，也不由得力挺卓轩，“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何况他又没结婚，身边有女人不是很正常吗？”
林枫回头望向他们“唱什么？”
成辉报名道“意气趁年少！”
李曼婷说道，“飘雪吧！”
成辉果断打断李曼婷，“林枫也会唱这个，她高中时候唱得可好听了！只是大学后来唱得少，方卓文听流行音乐多，她怀旧歌曲就唱得少了！”
林枫自顾说道，“人家点的歌，说明人家喜欢，你多嘴什么？”
成辉靠近林枫，“那你唱什么，你唱《千千阙歌》给我听好不好？我高中就是你小迷弟！”
这次成功把林枫逗乐了，“我让你点歌，不是让你把我当点唱机点！”
成辉一把将林枫推开，“我知道你喜欢唱什么，我来点！我今天要把你从前高中喜欢的东西都点一遍！”
林枫没好气地推了成辉一把，“你礼貌吗？五个人，就你在那里叭叭叭地点，蓝星要是在，铁定踹飞你！”
成辉输入了几首歌，又转向方卓文，“你呢？还是我爱你不问归期吗？”
方卓文斜睨了林枫一眼，“你们唱吧，我听就行了！”成辉知他一向沉闷，最后问着卓轩“你呢？”
卓轩答得随意，“《水手》吧！”
成辉这次倒是没说什么，“还有呢？”
“《童话》吧！”卓轩说这首歌的时候只是望向了林枫。
林枫同样有些诧异，回头正好看向卓轩，喃喃问出了口，“你不是说不听流行歌曲吗？”
卓轩笑得真诚，“你的手机铃声是《童话》，我先不知道，后来问过阿华才知道歌名！学了这首，不过唱得不熟，等会唱给你听？”似是想起什么，“孙太太如果唱完了《飘雪》，我想听听你的版本！”
林枫开心的点了点头，她喜欢和卓轩拥有同样的东西，“好啊！”
成辉对着点唱机翻着白眼，“你双标啊，我让你唱，你就推三阻四，他让你唱，你就开心答应，什么人，这是！”
方卓文的声音却突然响起，“点一首《爱不留》吧！”林枫的心咯噔了一声，不过只是一小会，她素来喜欢张信哲，但是方卓文总觉得音色太高不愿意尝试。思及此，一抹自嘲的笑容挂上脸颊，这是分个手，啥都敢尝试了！
成辉点点头，“这个音高！反正从前KtV也没听你唱过！”
李曼婷有些不解，“卓文跟你们聚会都不唱歌？”
成辉多嘴道，“他唱没唱给她听我不知道，反正没唱给我们听过，林枫从前的手机铃声是卓文自己唱的录制的高潮部分！”
林枫就这样被成辉扒得一干二净，“那你喜欢听什么，让他唱给你听呗，扯上从前的事干嘛？”
成辉口一张，大实话就脱口而出了，“那当初他喜欢的又不是我，犯得着唱给我听吗？”
李曼婷打着圆场，“他们都分手了，成辉，你这是干嘛？给他们说和的吗？”
林枫无端想起李英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脸色沉了沉，“大可不必！”从前纵使再多美好回忆，人也得朝前看吧！
成辉这才不再多言！
卓轩想起从前在酒吧，跟他们学的一个小魔术，于是跟林枫说道，“你等我一会！”
不一会，卓轩走了进来，拿着一些道具，林枫有些好奇，“这是干什么？”
只见卓轩手在帽子之间随便比划了一下，突然帽子里冒出一团火，李曼婷不由得惊呼出了声，“Jesson，小心手！”
谁知道转瞬即逝，那团火变成了一朵玫瑰花！卓轩突然半跪了下来将玫瑰花递给了林枫，“现在开心点没有？”
林枫有些惊异，“你还会变魔术？”
卓轩笑得淡然，“进银龙帮之前，什么都做过，门童，吧台服务生，赌场荷官，调酒师，拳击手！”
林枫只觉得心疼，从前那么好的家世，却做着普通人的服务工作，不由得红了眼圈，卓轩有些惊诧，伸手抹去林枫眼角的泪水，“打工嘛！还分贵贱的？我现在可是坐银龙帮的第二把交椅，厉不厉害！”
林枫用力点点头，一把搂住了卓轩的脖颈，“我只是心疼你！”还是有泪水会流出来！
众人惊异地望着林枫的失常，卓轩同样不由得愣在了原地，“林枫！”
林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用力抹去了那些泪水，将卓轩拉起来坐下，“现在多好，有我跟蓝星陪着你，你再不是一个人！”
卓轩只是打量着林枫晶莹透亮的眼睛，“蓝星是妹妹，你是什么？”他很想逼出她的真心话，刚才在网球场亲吻她的时候，他就想问她了，在她心里，他到底算什么？
林枫一时语塞了，她断然不可能像蓝星一样做妹妹，可是那是什么呢？她对他充满怜惜，她知道他满腔的爱意，那她爱他吗？
成辉一回头，一把分开二人，将卓轩推到李曼婷旁边坐下，“Jesson，你够了，不要拿你老江湖的那一套来对付林枫！”
卓轩轻笑出了声，林枫也不由得笑出了声，成辉不知道他们在香港的过往，自然肤浅地以为卓轩只是在使用情场骗术！
李曼婷打着圆场，“该谁的歌了？”
成辉一抬手，“我的！”
林枫轻拍了一下卓轩的肩膀，“我去让他们安排酒……”
卓轩却抬手拦住了她，“你是真的不怕死？你觉得银龙帮的兄弟没那么听我的，是吗？”
林枫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你们喝啤酒，我喝茶，我喝茶，再点点小吃和水果！”
卓轩这才缩回了手，顺势往里面位置挪了挪，离李曼婷远了些，林枫往门口走，经过方卓文身边的时候，方卓文却抬手拦住了她，“都点好了，洋酒，啤酒，糕点，小吃，水果，一会就送来！”
林枫自顾解释道，“那我点壶茶！”
方卓文脸色平静，“也点了！”
林枫坚持要出去，声音提高了几分贝“我都说了我不喝红茶了！”就连成辉也不由得回头张望，觉得林枫纠结茶的品种有些小题大作！卓轩已经感觉到林枫情绪有点不对，站起身来到了林枫身后。
方卓文缓缓抬起头，声音响起，“点的普洱！”似是想到什么，他凝望着林枫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从前你既不喜喝红茶，可以早些告诉我的！”
林枫俯视着方卓文喃喃问道，“告诉你又怎么样？”
方卓文缓缓站了起来，喃喃说道“我会尊重你的想法！不会……我只是觉得红茶对你身体好而已！”
林枫轻笑出了声，却有泪水溢出，“尊重我的想法？我不喜欢的告诉你，你就会改吗？李英琪去方氏企业应聘的时候，我没说过我不喜吗？她被人骚扰，你去为她抱不平的时候，我没说过我不喜吗？我说我很怕，方卓文，我从未告诉过你吗？你说过你不伤我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这是分手以来，她第一次对他发脾气，明明已经分手，为何还要虚伪地放牌，明明已经分手，为何还要假惺惺地提醒她红茶的养生，为什么明明曾经那么幸福，却被他搅得支离破碎，残破不堪！
卓轩立刻伸手扶住了林枫的肩膀，要不是为了安抚她，他的拳头已经朝向方卓文了，林枫的身体极度颤抖着，\你前脚让我安心，后脚提出分手，这叫尊重？你欺人太甚！\
方卓文望着林枫只觉得心碎成了一片一片，\林枫，我……\顿时红了眼圈。
成辉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方卓文的衣领，\她李英琪就这么好？你那么维护她，放不下她，那你当初干嘛选林枫？\
林枫伸出手拉住了成辉，她用力抹去所有泪水，决然地说道，\从前如果知道你最终还是会选李英琪，我也不该招惹你的！”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方先生，对不起，耽误了你三年多的时间和精力！”字字诛心！
方卓文只觉得心痛不已，他缓缓坐了下来，将头埋在双膝间，他怎么狠心伤她的？“林枫，不是这样的……”再多解释也是徒劳！
李曼婷也听着有些糊涂，诧异地问出了口，“卓文之前就认识李英琪？那他们当初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林枫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逼视着方卓文，“多说无益！香山上你救过我，我还你一条命了，我的心，我收回了！”这次不再有泪水，不再因为不值得的人哭！
回到原位，林枫还是选择坐在了卓轩身边，卓轩什么都没说，他没有告诉林枫，要不是因为那一人是方卓文，他对他已经动了杀心了，她也什么都没说，可是她向卓轩靠拢的行为稳定了卓轩的心！
李曼婷劝解着成辉，\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唱歌唱歌！\
成辉一首歌唱完，眼见两人又坐在一起，但是并未有亲密举动，也不好多说什么！
李曼婷的《飘雪》唱得很一般，有些粤语嚼字不清晰，断句偶尔也有差错，不过一曲终，林枫还是带头鼓起了掌，李曼婷惊异于林枫的大度，毕竟之前她妄自诋毁过林枫，甚至不止一次当着林枫的面揶揄她！她头一次感觉到真正的被尊重！在林枫的带动下，众人也都鼓起了掌，林枫笑着调解着气氛，\KtV就是要大家都嘿起来呀，一个人唱有什么意思，开演唱会吗？谁看呀？\刚才是自己冲动了，没有必要因为自己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成辉眼见林枫不再生气捧场道，\《千千阙歌》来了！\
林枫走到了台前，选择了面对观众，看着他们屏后的大屏幕，明明是对着众人，她却只看向了卓轩，\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一曲终，众人也都纷纷鼓掌着，林枫望向卓轩解释道，\从前沈姨喜欢，老唱给她听！你可能不太喜欢，好老的歌了！\
卓轩只是笑着比了大拇指，\满分！\
林枫咯咯笑出了声，成辉有些妒忌，\我点的，你对着他唱，是几个意思？\
林枫和卓轩也不言语只是对望着笑了笑，突然而来的电话，打断了温馨的一幕，卓轩低头一看，是龙啸情，抬眼望向林枫，表示自己出去接个电话，林枫点点头，继续帮他们点着歌曲！
来到了长廊上，龙啸情的声音响起，\还有多久回？\
卓轩点燃了一支烟，\还得两天吧？\
龙啸情试探地问道，\我听胜叔说，你又和那个丫头见上了！\
此话一出，卓轩心里不由得凉了半截，原来成胜根本就没准备自己动手，他只是靠龙啸情在对他施压，卓轩紧紧捏住了手机，\我已说过，这只是我的私事！\
龙啸情咬紧了牙关，\你从前从来不曾忤逆我的！何况她说过她喜欢你吗？别蠢得被人当做枪使还不自知！她要是真心喜欢你，会逃回北京，Jesson，她跟我们从来不是一类人！\
卓轩深深吸了一口烟，\我自己会斟酌着办！\
林枫喜欢他吗？他不确定，他只知道她在向她靠近，可是他还有母亲的大仇未报啊，成胜，玉树那岂是善类，他该强求把她留在身边吗？还是该在她表明心意之前就放她走？他依稀觉得自己又走到了当初的十字路口，到底是做拳击手还是选择银龙帮，可是林枫能跟这些相比吗？
卓轩回到KtV的时候已经3点，心里惦记着一会的拍卖会，关键是取到了项链以后，成胜会怎么取？时间太短，他不可能来得及准备赝品，可是钻石项链要是真的到了成胜手里，自己又该怎么夺回呢？成胜又怎么保证他不会掉包呢？
似是想到什么，卓轩猛然想到了白若兰，成胜委派白若兰到自己身边不就是监控他的吗？
林枫正切到卓轩的歌曲，《童话》，\Jesson，到你了！\
卓轩只是抬手制止了林枫，林枫眼见他一脸严肃，连忙调低了音量，卓轩迅速拨通了阿华的手机，\白若兰人现在在哪儿？\
阿华支支吾吾半天，\胜叔接我们来北京的，Jesson哥，上飞机前他没收了我们的手机！\
果然！成胜压根就没想放过他，不动林枫，他做到了，他动的是白若兰，逼他就范，逼林枫死心而已！
卓轩挂断了电话，成胜的电话马上响起，\Jesson，我没有食言吧，你的心肝宝，我可没动！\
卓轩冷哼出了声，\您还是棋高一着啊！\
成胜笑道，\晚上不是有晚宴吗？我会派人送白若兰过来，你亲手给她戴上项链，自会有人带她来见我，你的任务就完成了！还是那句话，多退少补，另外加两成当是对你的酬谢！至于林小姐嘛，毕竟没几个女人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有别的女人吧？你还是安心回香港吧！\
卓轩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姜还是老的辣！\
挂断了电话，成辉眼见卓轩开口提着别的女人，不由得奚落道，\怎么，藏不住了？歌还唱吗？\
林枫眼见卓轩脸色铁青知道他遇见了棘手的事，\发生什么事了？\
李曼婷也不由得开口问道，\白若兰又是谁？\
卓轩深吸了一口气，他望向林枫，眼中有化不开的浓雾，\歌，不能唱给你听了！\起身准备离去，\还有点事，你们玩！”
出乎卓轩的意料，林枫只是抬手拦住了他，”白小姐就是一直跟着你的？\
卓轩没有否认，\是！\
林枫想起卓轩那时的话语，\在我的概念里只有爱或者不爱！\抿了一下下唇，\你爱她吗？\
成辉眼见继续问下去林枫只会自取其辱，打断了林枫的问话，\你让他走就完了？都跟你说了，他不会对你用真心的，他身边会缺女人？\成辉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林枫抬高了嗓门，望向成辉，\你闭嘴，我问你了吗？\她只是逼近卓轩\你看着我，你爱她吗？\
卓轩咬紧了下唇，\不爱！\顿了一会，他继续解释道，\但是她跟了我四年，她跟我的时候才十八岁，呵呵呵，我那时候也才19岁，做错了事，就该负责任的！我当时喝醉了，第二天她就躺在我身边！\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着解释完的。顿了顿，继续补充道，“所以才会那么反感你喝酒买醉，我是个男人，做错了事可以担责任，你不一样，要是在外面喝醉受到伤害，后果你承担不起的！”林枫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即使是这种严峻的男女原则话题下，他关心的依旧只是她而已！
林枫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当初那个口红印也是她留下的？\
卓轩凝望着林枫的眼睛，点头称是。
林枫点了点头，用力咬了一下下唇，\你认识我以后，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以后？\
这次还不等成辉开口，方卓文推开成辉，一把拉过林枫准备走，林枫却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将所有情绪发泄给了方卓文，“关你什么事？”这是她今天又一次这么大声音当着外人的面怒斥方卓文，即使当初被分手，她都不曾发过脾气！
她只是重新逼视着卓轩的眼睛，\有没有？\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吗？为什么偏偏都是发生在今天，早上不是相处得好好的吗？亦或是本来就存在的问题，只是她一直在逃避而已！
卓轩顿时红了眼眶，\有！\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林枫，你早该知道我不可能是个完整的好人的！\
林枫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出乎卓轩的意料，她只是取下了胸前的玉佩，指给卓轩看，\这是第一次你冒死救下我和芙蓉，送给我的，你说我要是准备以后留在你身边，我就把它还给你，我现在把它还给你！你听懂了没有？\卓轩一时无法消化，震惊地愣在了原地，他预想过林枫知道白若兰的存在以后的很多种结果，当初蓝星面对白若兰的各种激烈的反应都还历历在目，可是他的林枫在说什么？
成辉愣在了一旁，\林枫，你疯了吗？\
方卓文只是逼视着林枫的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你说什么？\他一心护了三年多的女人，当着他的面说她愿意给别的男人机会！那他方卓文算什么？这三年多的感情又算什么？
卓轩握紧着拳头，神情紧张却坚韧，\你再给我几天时间！\
林枫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平静地望着卓轩，\多久？\
卓轩咬紧牙关，\3\/5天吧！\
成辉一个箭步上前，板正林枫的肩膀，\你现在脑子不清醒，我不准你胡乱做决定！他说什么你都信？\
林枫轻轻推开了成辉的手，转身来到点唱机前将《飘雪》置顶，抬眼望向卓轩，\你说孙太太唱过以后，想听听我的版本的！\
林枫调整好了情绪，”又见雪飘过，飘于伤心中……原来共你是场梦……原来是那么深爱你……\声音虽哽咽，她却坚持着一句句唱完，卓轩不是不感动的，母亲曾经最爱的曲子，现在由他最爱的人给他倾情演唱着，他此生还求什么？
一曲终，林枫径直走向卓轩，蹲了下来，平视着他的眼睛，笑得莞尔，\好不好听？\
卓轩用力点着头，林枫温柔的声音还在继续，\好听的话就笑一下？\
卓轩笑得有些勉强，却异常坚决，\等一会，她会过来，我有样东西要给她！你不许生气！\
林枫轻笑出了声，\只要不是你，什么都可以送！\
卓轩用力点点头，\从跟你认识以后，不曾碰过她！只是她不是删除键，不可能完全从我的生活中全部抹去！以后只有你一个，也只有你一个！\
成辉无限质疑地说道，\你还相信他？\
林枫只是望着卓轩笑得很坚定，\只要你敢说，我就敢信！\
李曼婷不由得拍起了手，\林枫，你这脑子就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众人继续唱着歌，各怀心思！发生这种事，成辉早已经将《童话》切掉了！终究是没有唱成，取而代之的是方卓文的《爱不留》，应景的歌词\爱从不逗留，来去都不给理由……若是它真的要走不会理你是不是一无所有！”方卓文唱得毫无违和感，应验了此刻自己的心情！
李曼婷都听投入了，“卓文，你这首歌完全可以封神！”方卓文笑得漠然，他从不曾告诉林枫，在出租屋一个人的时候，他练习过千百遍！只为有朝一日能再次光明正大唱给她听！只是发生了今天的事，终是不可能了吧！
方卓文望向林枫的时候，她只是静静坐在卓轩身边，二人既没有牵手，也不曾互相依偎，只是并排坐在一起而已！
成辉一看歌曲都七七八八唱完了 ，转身问道，“都还唱吗？”
林枫站起了身，“还唱一首吧，才学会的，也不太熟，你们随便听听！”
成辉随口问道，“叫什么，我来点！”
林枫摇了摇头，径直走到点唱机旁，郑重其事地输入了《漫长的告白》，伴奏音乐响起，林枫只是开心地望向卓轩，“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年，也许每一步都是瓦解，如果时间问你怎么选，麻烦你的心，可以偏向我的这边！我不管他们说多少至理名言，我除了你没有第二志愿！”
一曲终，她径直走到了卓轩的面前，似在跟他说也似在跟那一人说，“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你把我从玉龙门赌场救出来的时候，我不怕别的就怕没命回北京；你说爱我的时候，我知道了他病危的消息，我满脑子都是想着要回北京；你从香港风尘仆仆赶回来，我在香山上差点葬送了自己！现在换我来表白，这首歌，你听懂了吗？”方卓文听着那些话语，只觉得心被碾碎成泥，是他把他的林枫一步步逼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他还能怎么做？
卓轩用力地点点头，却不敢有任何亲密举动，生怕招惹林枫会一会在宴会厅有异常举动引起成名怀疑，“我说过会给你时间的，我等得起！”
林枫也点点头，“所以只是3\/5天嘛，又不是一辈子，我也等得起！”
时间慢慢耗到了4点半。林枫陪在成辉身边，没有耽误卓轩的正事！
一共三件拍品，方言拍下了第一件的瓷器，成名拍下了第二件的玉器，没人抢第三件，所以卓轩70万就拍到了那条钻石项链。
出乎方卓文的意料，父亲居然宣布退出第三件的抢拍，\爸爸，你明明知道那条钻石项链的来历的！\
方言只是摇了摇头，\我自有打算，你别管了！\方卓文忽然想起中午父亲与卓轩的离席，\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好像不止是父亲，就连林枫也一心偏信他。
方言只是抬手制止了方卓文的猜测，\他的身份，商为会查，你不要动他！\眼见父亲反复强调，方卓文不再多言语！
晚宴开得很早，还是中午那几个人，不一会，成胜派人送来了白若兰，白若兰来到大厅的时候，就连李曼婷也折服于白若兰的惊艳失声说道，\Jesson可没说过她长得这么漂亮！\
林枫抬眼远远观望着白若兰，没有说话，卓轩的过往在她与他相识之前已然发生，她无法阻止时光倒流，一如她无法阻止方卓文与李英琪有了一个孩子！
白若兰看见卓轩的时候有些拘谨，林枫在餐桌旁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卓轩走到了门口，从礼盒里将钻石项链取出，戴到了白若兰的脖颈处，说不妒忌是假的，可是林枫始终记得卓轩从香山将她带回的那一夜！任何感情或者情绪在生死关头面前都会变得微不足道吧！
卓轩重新走回来向林枫道别着，\还有些事没办完……\
林枫点点头，\我说什么了吗？\
卓轩顾忌成名在，不敢有任何亲密举动，\那就这样！\
卓轩掉头离开了，再没回头！
直到卓轩的背影消失在拍卖会大厅，林枫才无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无计可施，无处可逃，除了相信，除了等待，三年多的感情都可以放下了，还怕这三五天吗？
李曼婷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林枫，“你真的不介意他的过往？”
成辉和方卓文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林枫，等待着她的回答！
林枫只是轻笑出了声，“在香港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他，但凡我能早点遇见他，我一定不会让他加入银龙帮！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我知道，他肯定听进去了！”似是在告知众人，又像是在提醒自己，“他那么好，本不该经历这些的！他不该属于银龙帮的！”这次她没有哭，因为她信卓轩！
李曼婷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那个气质混帮派也是糟蹋了！”
方言只觉得心一阵阵抽紧，他最疼爱的儿子被他活活逼走，在生死边缘又徘徊过多少次？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和卓轩的重逢居然是坐在同一张麻将桌上打牌！
方卓文的拳头在桌子下不断握紧，林枫去香港也才两个月不到吧，他们到底经历过什么，就值得她这般信任，以终身相托？
“Jesson哥，我们什么时候回香港？真的还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吗？” 阿强最终鼓起了勇气望向自从将项链交给成胜之后一直站在窗前沉思着的卓轩。
卓轩转身从桌子上拿过烟盒，掏出一支烟，缓缓将它点燃，沉思了许久，他才开口吩咐道，“我还有一点事情没有办完，你去买下周一下午直飞香港的票！”阿强如释重负地正准备出门，卓轩低头喃喃补充了一句，“倘若我继续留在这里，成胜不会就此罢手的，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连累到她。”黑暗中的一角，一双犀利充满攻击力的眼眸洞察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二人的话语一字不漏地落入他的耳中。
“胜叔，Jesson那小子真准备回香港了，我们再不出手，等他回到香港，一切似乎就不好办了！”刚窃听到消息的阿明立刻照本宣科地传达了一切。
成胜嘴角滑过一丝凉意，“我知道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拨通了玉树的电话，“我是成胜！”
玉树虽然有些诧异，不过很快的他就想通了成胜的用心，不过嘴上他仍旧说道，“银龙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胜叔？您怎么想起跟我联系了？”
成胜努嘴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和你联手！”
“联手？胜叔似乎太抬举晚辈了吧？”玉树怎么会不了解成胜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对，我知道陈凡一直想让你拉拢Jesson,你为什么不想想，倘若他真的投靠了玉龙门，你还会有好日子过？既然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不能联手呢？”成胜说得理所当然。
玉树沉思了一会开口道，“你想怎么做？”
成胜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想与你联手对付卓轩，总之我要他活不到回去香港！”
玉树没有反对，应承道，“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Jesson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
成胜冷笑了一声，“对付他，我已经想好了一个计策……”
还不等他说完，玉树已经接嘴道，“你是想利用那个叫林枫的女人？”
“看来你的消息也满灵通嘛！不过，这次你却猜错了！”成胜不由得由衷地夸赞了几句之后继续说道。“我指的是一个男人，他叫方——卓——文！他可比那个叫林枫的更有利用价值哦！”
“是他？”玉树听见他提起这个名字不由得怒从中来。
“那好，人手方面我一定会鼎力支援！”二人达成了协议。
“那如果我帮胜叔你除掉了Jesson这颗眼中钉，你又该如何酬谢我呢？”玉树并非白痴，没有好处的事情他可不会白干。
“除掉了Jesson，你认为银龙帮还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吗？龙啸情对我信任有加，到时候还不是任我一手遮天？到时候还怕少了你的好处？”成胜许诺道。
玉树嘴角滑过一丝冷笑，他怎么会轻易相信一只老狐狸的话，不过对于打败共同的敌人，他向来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的！“胜叔，这可是你对我最有利的保障哦！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了！”
挂断了电话，玉树安排了下去，其中一个手下不由得战战兢兢地反问道，“玉树哥，这样恐怕不好吧？若是凡老爷子知道了……”
“哼，那老家伙当真是老糊涂了，引狼入室的事情也做得的吗？姑且不说他Jesson不买他的帐，就算他答应弃暗投明，到时候还有你我立足的地方？就算成胜不打这通电话来，我也准备采取行动了的！”
“蓝星，你认为林枫会相信我的解释吗？”刚下飞机的李英琪身体虚弱，脸色苍白，但是她仍旧不忘关切地望向蓝星反问道。
蓝星喃喃说道，“有些话电话里面说不清楚，我想只有和林枫面对面，才能够……但是……”几番欲言又止不由得引起了李英琪的疑虑。
“你在顾虑什么呢？或者你认为我还在欺骗你？”李英琪快言快语地开了口。
蓝星低头思忖了许久才咬紧了牙关抬眼望向李英琪开口说道，“你先回去，今晚我还想去一个地方，明天我再约你去找林枫！”
李英琪虽然满心的疑惑却也不便多问，毕竟林枫是蓝星最好的朋友，她理所当然地要全方位地替她考虑清楚。
“卓轩呢？”蓝星劈头盖脸地望向阿强反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回来以后，Jesson哥就不在了！大小姐，你说Jesson哥会去哪儿呢？他会答应和胜叔一起对付方家的人吗？”阿强同样是满心地疑惑。
“你说什么？成胜找过Jesson？他们要对付方家的人？为什么？”一种不祥的预兆滑过心头，卓轩会去哪儿呢？他真的是回来复仇的？还是是因为林枫的关系，所以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付方家了吗？他现在会去哪儿呢？林枫又知道吗？思虑了半刻，她毅然拨通了林枫的手机，电话那头却传来关机的讯息。林枫又去了哪儿呢？她不是说她想通了吗？她还会像从前那样表面故作坚强，深夜却偷偷跑去买醉吗？走出房间，她抬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奔向林枫的住所。
“妈，我回来了！您听见了吗？不孝子方卓轩真的回来了！”卓轩平静地望着那块印有“方言之妻，素英之墓”字迹的墓碑，他将手中的康乃馨靠在了墓碑旁，缓缓地蹲了下来，“妈，您是不是非常恨我，过了这么多年，我才回来看望您，您一定恨死我了，对吗？”他独自念叨着却忽视了身边骤然多了一个身影。
“她，她是你母亲？你，你也是方言的儿子吗？你是方卓文的弟弟？倘若不是因为跟踪你乘车来这儿，你还准备将这一切瞒到什么时候呢？”成辉的问话划破了夜幕中的宁静。。
卓轩没有回头，只是冷淡地反问了一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看来你这次回来果真是为了和成胜一起对付方家的？你还借机接近林枫，你真是一个魔鬼！”成辉愤怒地击散了坟墓前的鲜花。
此举彻底激怒了卓轩，他一拳将成辉掀翻在地“没有人可以亵渎我母亲的亡灵！”行为虽然过激，卓轩却没有用全力！
成辉鄙视地望向卓轩斥责道，“倘若你果真是为了复仇才接近林枫，那你这个人就太卑鄙了！她之于你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们已经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要动她的脑筋？”
卓轩嘴角带着嘲弄的笑容反问道，“这和你又有关系吗？需要你为她打抱不平吗？”
“好，我最后问你一次，倘若你是一个男人，你可得老老实实地回答！你接近林枫究竟是因为你爱她还是因为想要对付方家？”
成辉的话直逼卓轩的痛处，沉默了许久，卓轩将烟头按熄在墓碑旁，“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她！接近林枫也只是因为我想更近一步地报复方家罢了！”他平静地陈述着，仿佛他说的就是事实。
还不等卓轩说完，林枫突然从另外一座墓碑后走了出来，她逐渐走近了他，很仔细地凝望着他的眼睛，她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主动走近他，可是这样的感觉卓轩觉得似乎并不陌生，他依稀回忆起自己当时抱着她走下香山的场景，当时自己的呼吸虽然沉重，虽然他已经觉得疲惫，可是他却丝毫不曾有过放弃的念头，他只是抱着一个信念，一定不能让她就这样闭上眼睛安然地睡去。
成辉用力推开卓轩的手，缓缓站了起来，他神色凝重地望向林枫，“现在你总该觉悟了吧？他和方卓文其实都是同一种人，他们都是杀人不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