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尖额崔姆和萧山俊阶 (第2/2页)
尖额崔姆华夏黑彝人,居住在贵州的大山深处。不知父母,无妻无子,生辰不详。
神猿山灵雀峰下有一个叫鹊羽的盖世苗医,已经接续七、八代来孤崖观讨神符作药引,以普渡众生。他惊叹尖额崔姆容颜不改,鹤发催新。唯一改变的是,崔姆的前额,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锃明瓦亮。
每当暗夜将至,便从崔姆的额头生出隐隐辉光来。
鹊羽的烈祖曾经亲眼目睹,言之辉光微黄,到了鹊羽爷爷的爷爷那会儿,辉光已经由黄变青,到了鹊羽爷爷那一代,辉光由青变蓝。现如今,耄耋之年的鹊羽,眼中崔姆尖额发出的辉光却忽蓝忽紫,飘忽不定起来!
知崔姆者,还有一名叫洪翥的百岁药工,从他的烈祖到他这代,均采药于云雾山中,绝壁之上,与崔姆有过途遇。据他描述,崔姆身形精干,喜攀援,善腾跃,行走如风,踪迹飘忽。
凡人眼中的崔姆,仅此而已。
此时的崔姆,正借道崇山峻岭,直击西北方向。他要快则快,想慢则慢,快慢随心所愿。
耳边风声不闻,但闻天宇间力道散尽之声。他习惯地望向曦空,大凌五光焰回卷,大仓二周边仍有魅光扰动。他没忘了望向天边的一隅,水氓已经蜷睡在那里,那才是四两巧拨千斤的所在。
崔姆淡然一笑,身形早至可可西里。
苍凉可可西里事发地,此时竟空无一人。大船昂首翘立,船后的木屋已成齑粉。鬼舞惨不忍睹,身无余温。但见大船百尺之外,一台老旧的电脑半掩砂砾中,硬盘灯仍在熠熠闪烁。
崔姆察看了下大船的方位,并绕着大船察看了一周,他复又向天穹测望一番,腰身一晃,遁形而去。
日升三杆,一辆丰田疾驰而近,车后扬起一幕沙尘。绝尘者,鼻直口阔,目光灼灼,萧山俊阶是也。
车到事发地,尚未停稳,萧山俊阶已从车内冲了出来。及至木屋残骸前,他双膝跪下,以膝带足跪行数米。尔后,五体投地,长时不起。
现场不见亡父的遗体,萧山俊阶并不介意。此前他接到了当地警署的通知,亡父此时正躺在殡仪馆的停尸房中。
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大船和木屋之上,绕现场走了数周,甚至攀上了木船,钻进船仓,进入舵室。他丈量了木船的长短、宽窄,甚至高矮。他从木船的朽损之处掰下一块船板来,装入自己的口袋。
他又绕木屋的残破遗迹走了数圈,然后拾起一块木渣,也装入口袋中。
忽然,那台破旧的电脑在百尺之外发出了悦耳的声音。他寻声望去,一时喜不自胜,三步并作两步,把它从沙土中拽了出来。
这是一台老式电脑,卧式机箱,大屁股显示器,吹落浮尘,露出一个银色铭牌来。“奔腾+++”!电从何来?他略带疑惑,忽然想到了什么,顾不得太多,将电脑搬了起来,快步走向自己的坐骑,并迅速脱离其生父死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