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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你是我的女儿 (第2/2页)

她从窗飞进阁楼,发现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清空,地上的符咒也被清理干净。

但是她现在不关心这些,她直接坐到地板上,从怀里掏出母亲提前给自己写好的遗书。

她看着信封上的字,花倾月亲启。

看着,摸着熟悉的字体,心里酸楚涌出。

这是娘在多久前写下的呢?

难道娘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死期?

信里又会给自己留些什么话?

带着万千疑问她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所有过程她都小心翼翼,怕把娘特意留给自己的宝贝弄坏,以后肯定还要经常翻看。

倾月:

我的女儿,原谅我一直欺骗你的身世。那时的娘,需要你,也许我内心深处也是惧怕死亡的。

所以当你出现时,我又给了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娘要感谢你这些年的陪伴。

如果没有你,我不会再体验到天伦之乐,你把我灰白的世界重新铺满颜色。

以前的我总觉得人生是苦的,但是每次看到你的笑脸,我心里就无比的甜。

随着你一天天的长大我也找到了属于我的人生意义,就是一点点帮你实现你心中的自由。

成为安府大小姐,不要觉得内心愧疚,那是你原本的身份。

我护你长大,但是不能陪伴你高飞。

还好,人生的下一个阶段又有新的人陪着你继续。

我也就能走的安心了。

倾月,你要记住,月清坊永远不是你的羁绊,它是你累了随时可以回来的安乐窝。

但你心里也不能只装着月清坊,外面还有更广阔的世界等着你去探寻呢。

你不是说过,想成为在天空中翱翔的老鹰吗?不知疲倦,飞越大海山川,直到生命劲头。

娘希望你能够实现你的梦想,因为那是娘这辈子无法企及的事,但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等花倾月读完信,已经哭成泪人。

她在阁楼里肆意哀嚎,月清坊外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什么怪兽要变身了,但是一看月亮,还没圆透呢。

在花倾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时,一双黑色的鞋出现在她眼前。

黑鞋的主人洛川蹲下来,用手给她擦拭眼泪,像对着丢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对花倾月轻声的问,“怎么又哭了?”

花倾月一见洛川,直接扑过去,搂住她又嚎啕大哭起来。

洛川学着花朝以往抱花倾月的样子,摸着她的头,拍着她的背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还是花倾月第一次主动过来抱自己,看来自己在悬崖搭的桥又往前了一步,而且是一大步。

花倾月的哭声又戛然而止,洛川知道她可定又要揩鼻涕了,这次他有所准备,从袖口掏出一堆手绢。

“给,擦吧。”

花倾月看着厚厚一叠的手绢问,“你怎么出门带这么多手绢?”

洛川等不了花倾月伸手来拿手绢了,因为她的鼻涕已经流了出来,眼看就要进嘴。

他赶紧抽出一条手绢,放到花倾月的鼻子上,“乖,用力。”

花倾月就听话的用力擤鼻涕,听那声音,真是储存不少。

洛川给她解释,“还不是怕出门遇见鼻涕虫,给濞涕虫擦鼻涕用的。”

花倾月撅着嘴说,“我也没那么多鼻涕吧。”

洛川说,“你要是嘴硬,那把手绢打开看看。”

花倾月一脸嫌弃的说,“洛川,你真恶心,你擦完鼻涕都会再看一眼的吗?

你真的趣味独特。”

洛川不被花倾月气到,眼睛看着花倾月手里的信问,“谁给你写的?”

一提信,花倾月的眼泪又要决堤,“是我娘提前给我写的遗书,她好像预见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所以给我留的。”

洛川问,“我能看看吗?”

花倾月把信给洛川,洛川看后眼眶也红起来。

大概每个母亲都对孩子都是这般充满无私的爱吧,想想家中老母,虽然小时候没少被母亲用十八般武艺追着打,父亲处罚自己时,她还在旁边喝着茶水磕着瓜子看热闹,说打得太轻了。

就是自己没有遇到事故,要不然母亲也一定会上前为自己抵挡困难的,想到这里,他觉得应该回家稍微对母亲好一点。

洛川把信按照原有的折痕折好,放进信封里,情绪一激动脱口而出,“要不今天喝点酒吧,此情此景不喝上一杯,有点浪费。”

花倾月当然拍手叫好。

当洛川看到花倾月手上的伤时,后悔了,他握住花倾月兴奋的手说,“对不起,我忘记你手上的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被扫兴的花倾月可不听他这个,“既然提起酒就要喝,我手上的伤没有大碍。”

洛川说,“不行,你蓉姨娘说你的刀口才愈合。”

花倾月甩开他的手说,“我的伤我心里清楚,喝点酒,死不了人。

再说我的桃花醉可是好酒,活血化瘀的功效也是有的。”

不等洛川再劝说一遍,花倾月已经先跳下揽月楼。

洛川没办法,只能飞快的下楼,往桃林跑去。

等他到达桃林时,看到傻眼的花倾月。

花倾月绝望的跪在地上,抬头冲着天嘶吼,“是谁?是谁?

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贼,敢偷本姑娘的酒?”

洛川内心窃喜,表面装作很可惜的样子,走过来安慰花倾月,“既然没酒,那改日我把酒带来,那时你的手也好了,不是更好。”

此时未达目的花倾月当然不肯善罢甘休。

花倾月原本就哭红的双眼,现在因为愤怒更加血红。

她恶狠狠的说,“不行,我今晚一定要喝酒,而且是东虞最好的酒。”

说完她起身,用轻功在前面飞速前进,洛川没办法,又在后面拼命的跟着。

他怕暴走的花倾月再做点什么可怕的事,有了上次招魂的体验,他知道了花倾月是个可以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狠人,他要跟在她身边,出现危险前及时制止她。

洛川一路跟在花倾月后面,一路跟丢再跟上,最后花倾月停下的地方,让洛川大吃一惊,是皇家的御用码头,专门用来装卸全国各地水运过来的货物,并且暂时安放的地方。

花倾月在隐蔽处等着洛川,洛川赶到后,拽着花倾月,压低声音说,“你真是什么都敢惦记啊!

偷皇上的东西。”

花倾月同样也压低声音,使上全身力量,确保不被人高马大的洛川拖着走,“这东西不是还没进皇宫。

再说我这不是第一回了。”

当洛川听到“不是第一回”时,他愣了一下,然后震惊的问,“那这是第几回?”

花倾月思考了一下说,“这我没数过,就偶尔听到风声说有船要靠岸皇家码头时,会过来看一眼,没准有好酒呢。

你也知道月清坊哪里的客人都有,对月清坊的人也没什么避讳,知道她们都出不了月清坊,对外面的事也不关心。

虽然不会深聊送来的东西里有什么,但是也会露出来点靠岸时间。

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会轻功,我可以随便进出皇家码头,而且很多次,都没被发现。”

洛川看着得意的花倾月还是很心惊,“多少次记不请,我就就不问了,那第一次总记得什么时候吧?”

花倾月肯定的说,“十三岁生辰时,师父带我来的。”

洛川先是瞪大眼睛表示震惊,后是无奈的说,“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接下来洛川又苦口婆心的劝说花倾月,“我知道你轻功好,但是这种以身犯险的事不要再做了,不要觉得这次不被抓到,下次也不会被抓到。

你也跟我进到皇宫的地牢里看过了,知道得罪皇上后的下场。

那里关押的人都是像你这种心存侥幸的人。

你难道也想有一天进到里面去?”

前半段洛川说的话花倾月没听进去,但听到地牢两个字的时候,她猛烈的摇头,“不想,不想,虽然我出生在八月节,长大在月清坊,名字叫花倾月,喜欢在揽月楼里看月亮。

但其实跟夜晚的月亮比起来,我更喜欢白天的太阳。

我可不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度过我大好年华的后半生。”

洛川得意的笑了一下,果真,自己知道花倾月的痛点。

花倾月也就不再挣扎,被洛川拖拽回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花倾月闷闷不乐,洛川知道自己扫了她的兴致,提议道,“要不去醉仙楼看看,要一壶小酒,解解馋。”

一听这个花倾月瞬间高兴的抬起头,“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洛川看着她说,“嗯,我说的,说话算话,失约,下辈子投胎做王八。”

花倾月说,“就等你这句话,走吧。”

到了醉仙楼门口,店小二上前笑脸相迎,“稀客啊,真是好久没来光顾本店生意了。”

花倾月也假客气的说,“是啊,好久没来了,这么热情。

你以前见到我们都是爱搭不理,现在还知道过来迎接,是不是十分的想念我啊?”

店小二给了花倾月一个白眼,“没说你!”接着谄媚的对洛川说,“我说的是这位公子。”

花倾月不服,“喂,好歹我和你认识的久一点吧。

再说,他跟我混的,我才是老大。”

店小二当没听见,直接无视花倾月说,“公子,我这里还有一个上好的雅间,我可以带您过去。”

说着就一路给洛川引路到楼上,把花倾月当透明人。

还边走边跟洛川寒暄,“以前一起来的那位公子今日没来啊?”

洛川不语。

店小二就自问自答,“那估计是太忙了,抽不开身。”

洛川还是不语。

直到包厢门口,店小二才识趣的退下,脸上的笑容始终挂着,花倾月真是佩服,差点给他拍手叫好,自己要是这样笑,估计脸都要抽筋了。

没等他走多久又折返了回来,伺候茶水点菜。

花倾月疑惑的问,“你跟这店小二什么时候这样熟了?”

店小二抢答,“因为这位公子和另一位总穿红色衣服的公子一起来,每次点好酒好菜,都是这位一身黑袍的公子结账,小费也给的大方。”

花倾月斜眼看店小二,“怎么我不来的这段时间你还会抢答了,以前我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

怎么,小费是不是给太多了?

你信不信我这次白吃不给钱?”

店小二瞬间闭嘴,许是真的花倾月太久没来,忘记了以前老板赌输给她。

他赶紧收敛刚刚的嚣张气焰,“还请大小姐嘴下留情,少糟蹋点好酒好菜。”

给花倾月气的想拔匕首割了他的舌头,事实是她的手已经伸向匕首。

洛川终于出面,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张嘴,花倾月就要“大开杀戒”了,原本就有一身的火气,店小二还非得火上浇油,真是有点活该。

他只是怕闹出人命,才出面给店小二解围,“酒来一壶,小的。”

此话一出,花倾月和店小二同时不敢相信的看着洛川。

店小二疑惑的问,“不是一坛,而是一壶?”

花倾月有点急的对洛川说,“你还真的遵守诺言啊。

说一壶就一壶。

不行,店小二给我来十坛。”

洛川阻拦她,“你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吗?

店小二,听我的,一壶!”

花倾月依旧坚持,毫不让步,“十坛!”

洛川,“一壶!”

花倾月,“十坛!”

……

店小二站在中间左右为难,一个活阎王,一个大金主,到底要听谁的。

最后还是他力挽狂澜,大声说,“停,我有办法解决。”

花倾月不屑的看着他说,“你怎么解决,说来听听。”

店小二故弄玄虚的往外走,“两位就擎好吧。”

等他回来时,不是,是他和另一个店小二一起费劲的搬着一个大瓷瓶出现时,花倾月拍手叫好。

洛川难过的想落泪。

当店小二把大瓷瓶放稳时,满脸通红,也满脸的骄傲,“本店正好有一个酒器,是个酒壶样式,可装十坛酒。

这是我们老板特地找人烧制的,一直没派上用场,刚刚我想起它,就把它抬出来。”

花倾月赞许的说,“几日不见,真是刮目相看啊,你会用脑了。”

洛川心里暗骂,他怎么突然长脑子了。

事已至此,善于歪理的花倾月占据上风,洛川也无话可说。

不知已经丢了西瓜捡芝麻的店小二,还专门给他们展示了一下,现场把十坛酒倒入一个酒瓶的样子。

刚刚好十坛,不缺斤不少两,满满一大“壶”。

此时洛川的心情,只想自己跳进缸里,把所有的酒都喝了,谁让自己嘴欠,提酒的事干嘛。

这大酒壶用起来也十分方便,阀门一开,美酒流出,花倾月用当年她师父送她的玉杯去接酒。

自己一杯,洛川一杯,两杯相撞,清脆一声玉响。

花倾月举杯一饮而尽,感叹道,“痛快!”

洛川接过酒杯后也慢慢饮下,等他喝完酒时,他这会儿知道这酒杯为什么以前觉得眼熟了,结合今天花倾月所说的,他开口问,“这杯子不会是你十三岁生辰时从皇家码头的仓库里偷的吧?”

花倾月从他手里夺过酒杯又给他满上,不以为然的说,“是啊。”

洛川愣愣的接过倒满的酒杯说,“我就说它这么眼熟,这批进宫的东西,我还同我父亲一起盘点过,当时我就对这个翠绿的酒杯有点好奇,我父亲不让我碰。

没想到最后到你手里了。”

花倾月见他不喝,跟他碰杯,“看来咱们两个缘分不浅啊,值得喝上这一杯。”

花倾月说完自顾自的喝掉一杯酒,再去接第三杯。

洛川心里却难掩的激动,是啊,你我缘分深重,父母是挚友,出生时的娃娃亲,我又从南疆回来把你找到,诸多缘分证明了你就是我命定之人。

洛川高兴的说,“好!既然喝,就喝个痛快,我陪你!”

他突然大声一吼还吓了花倾月一跳,她还是头一次看洛川这么心甘情愿的喝酒,以前他虽然顺着自己,陪自己喝,但是可没这么情绪亢奋过。

她也大声的说,“对,喝就喝个痛快!”

洛川虽然心里是很愿意陪着花倾月醉到天荒地老,可这身体真的不争气,他出去吐了好几次。

而花倾月趁着洛川出去吐的功夫,打开酒壶阀门直接往自己嘴里灌酒。

导致最后酒壶见底时洛川比花倾月清醒些。

洛川看花倾月醉眼朦胧也知道了,肯定自己出去时她偷喝了酒。

他问花倾月,“难不难受,要不去吐一下,吐出来明天不会太难受。”

花倾月摇头,“不,我不吐,这么好的酒,就要在我的肚子里待着,吐出去多浪费。

我,我不吐。”

洛川也不再劝她,把她背起来带回月清坊。

一路上花倾月在洛川的背上睡的安稳。

洛川把她送回到房间,将她轻轻的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洛川活动活动肩膀,发现左肩一大块已经湿透,是花倾月这丫头睡觉时留的口水。

刚才她在自己背上没察觉到,现在倒是有些凉。

他又看了一眼花倾月,确定睡安稳了,他从屋里退出去,把门给她关好。

他走下楼梯后,有点口渴,就到旁边的桌子上倒口水喝。

水还没等倒进嘴里,就听门被打开的声音声音,他抬头一看,正是刚刚被她塞进被窝的花倾月。

她踉跄的从上面直接翻下来,吓的洛川放下水杯赶紧跑过去接。

还好接住了,但是花倾月并不这么认为,她意识不清醒,还以为自己平安落地,起来就往外走。

人肉垫子洛川被砸的不轻,花倾月的膝盖直接击中洛川的后背,他缓了一下才起来,去追醉鬼花倾月。

虽然花倾月是醉酒迷糊状态,跑的依然很快,等洛川追上她时,她已经爬到揽月楼中间,给洛川吓得浑身是汗。

他站在下面大喊,“花倾月,你不要命了,快下来。”

花倾月听有人好像在叫他,往下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到,继续往上爬。

她在嘴里还念叨,“今天的揽月楼怎么这么高,我怎么还没到。”

给洛川急的不行,他在下面看着花倾月向上爬,这回她要是掉下来,再去接,那自己就会粉身碎骨,但这都不重要,一定要看准她下落的方向。

好在是洛川虚惊一场,花倾月虽然很费劲,但还是爬进了阁楼的窗户。

见她已经进去,洛川赶紧飞速往揽月楼顶端跑,要说之前还有些醉,那现在彻底清醒了,被花倾月吓的。

当他气喘吁吁,嗓子眼里充满血腥气的冲进阁楼里时,花倾月呈大字状躺在地板上。

至此,洛川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

他走到花倾月身边,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她盖上,用手绢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随后他起身去把窗户关好,入秋的夜还是很冷的,怕花倾月酒气未散,再着凉。

当站在窗边时,冷风吹过,他刚刚跑的一身汗也被吹干。

他刚一转身,就被吓一跳,花倾月又站起身来,半睁着眼睛,口齿不清的说,“娘,娘,是不是你回来看我了。”

看来她还是在醉梦中,自己和她娘哪里相似。

但也不想把她弄哭,就顺着说,“是。”

花倾月站得不稳,洛川去扶,花倾月就直接搂住洛川的腰,还摸来摸去,“娘,你这腰怎么粗了?”

然后又摸了摸洛川的脸说,“脸也糙了。”

花倾月瞬间伤感的说,“娘,地府的日子不好过吗?是不是我给你烧的纸钱不够,我再给你烧一车。”

洛川说,“够了,够了。”

花倾月问,“娘,头七你怎么没回来看我?”

洛川说,“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花倾月说,“娘,你怎么突然就走了,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

我知道,我知道人都会有死的一天,但是我没想到,您走时我不在你身边,是女儿不孝。”

洛川说,“这不怪你,世事难料。”

花倾月说,“娘,我把你的哨子留下来来当做纪念,可以吗?”

洛川说,“当然可以。”

花倾月说,“娘,你走以后,我在外面贪玩,再也没人吹哨子叫我回家了。”

意识不清的花倾月把腰间的哨子取下,放到洛川的手上,“娘,你能在走之前再给我一下哨子吗?”

洛川接过哨子说,“当然可以。”

洛川一声声反复的吹着哨子,花倾月听着哨音彻底入睡。

等花倾月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发现手上的棉布又换了新的,看来蓉姨娘已经来过。

对于昨晚,花倾月的记忆只停留在醉仙楼里洛川要背着自己回月清坊,至于之后的事她想不起来,也懒得去想,但是她记得娘亲在她的梦里回来看她了。

门外有人敲门,是花可儿的声音,“倾月,副坊主让你赶紧洗漱,再陪坊主最后一夜,明天就要盖棺下葬了。”

花倾月回道,“好,我马上就去。”

花倾月下床活动一下有点酸痛的身体,发现折磨了她很久的落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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