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陷 (第2/2页)
“据说近来京中又在疯传某神秘组织的流言,人们说那是‘檀家余孽’,难怪陛下会勃然大怒”纾雅解释,一时间,她又想起在宫中遇到长公主之事:“昨日长公主才入宫面圣,求陛下庇护......”
“我知道......”魏垣漠然,他太清楚自己母亲惧怕什么,从他回到长公主身边开始,“檀家叛军”那些事就不时在他耳中回响。昔日大哥魏圻还在,情况稍好,后来他牺牲,长公主便更加悲观。
“修仪娘娘还说那片云纹,是她在什么地方所见贡缎上的纹路,她深觉精致,这才仿了来。”纾雅继续回忆着昨日见闻。
“或许有人故意让她看见云纹.......”
皇宫议政殿内,许玦长跪不起,本就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人,一时情急只得垂泪。好在皇帝还肯留他在殿中辩驳几句。
“那云纹只是母亲偶然间看到,绣在上边的,父皇您定要明察,整个宸元宫不可能搜出第二个!”许玦哭泣时,眼眶、鼻头皆是酸得泛红,衬得面庞比大多女子还白净,这张脸像极了年轻时艳冠群芳的卢修仪,现下皇帝也乐意多看他几眼。
殿内宫人都被遣散,可有些不识趣的,还候在殿外,不只是想探听事件进展,还是观望俊俏的皇子。
“你知道宫中禁用此纹,何来的偶然间!整个皇宫的云纹样式都会避嫌,只有你母妃,绣得一模一样!等他们将你母妃所说的贡缎翻出来再看。”皇帝虽还在气头上,但面对这个从小吃尽苦头的儿子,语气已经极尽缓和。
“莫非父皇真如市井乡民非议的那样,见到云水纹便方寸大乱......”已经哀求良久,许玦眸底透露出一抹厌恶,在他眼里,母亲战战兢兢半辈子,只为不踏错步子,这种赤裸裸的构陷竟被父亲轻易相信。
“你放肆!刚给了你爵位,这就急着丢掉?”他逆反的心绪,终会惹恼皇帝,又引来一顿斥责。
“玦儿不敢......”
对峙间,随侍皇帝的内监从殿外赶来禀报:宫内各司存放布匹绸缎之处、宫中库房、后宫各殿宇搜查之后均未发现那样的云水纹。
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本就战栗不止的许玦此刻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他们母子,连什么是云水纹都不知,他也是在事发后才陆续听说那些积年旧事,怎会有心诅咒?若真查不出什么来,母亲岂非真要担此罪名禁足宫中?
“回宁王府去,查出结果前别给朕添乱。”皇帝背过身,冷冷一句话像荆棘般刺进许玦的心,即便他回去也是整日笼罩在恐惧与不安中。“你该知道,禁足是最轻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