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掣网清塘 (第2/2页)
闻得若此众人莫不松了心弦,不论敌我俱是疲相,或靠或倚或躺或卧,片刻鼾声炸起。
“快快站起!谁人许你坐下。”
“你是敢睡,叫我掴你,我都不曾卧得,你倒休憩得舒服!”
“那个睡了,催促他醒。”
弘门弟子入局晚体力也当有剩,弘钧辄叫他们轮番叮扰着匪帮,只不得好生休息,怕得觉饱力盈争做歹事。余匪睡不得时心生不满,正也各个肚饥,纷纷说:“觉不让睡,可有吃的胡乱施舍些,便是赐些水来也罢,嗓子干出火来。”
“荒郊野岭哪里同你去寻吃食?不是叫你们赶到了此处,我们能吃得此苦?老爷们兀自都饿得紧!”弘钧喝骂道。转身吩咐弟子去远旁取些溪水来,解渴充饥也是,却及众人喝罢,叫押匪们饮了几口,埋怨方休。是此一夜安然捱得天晓。却及宿露不尽天露鱼肚,白捕头已自整收好了队伍,休整一夜精气得显,双手作揖也道:“白某启程也去,赍得余匪复案。与同诸位俱是过命的交情,日后但有支使差遣,吩咐则个,万死不辞。”众人且揖回礼,却及白捕头欲行,茅英叫道:“且慢,休急于行。”回身对数人又道:
“弘贤弟,欧阳贤弟,朱贤弟,汪小兄弟,你等自去回观静候养伤也是,于途路远恐生事端,便他一人我如何放心得下,老道且去陪白捕头交差。”
弘钧笑道:“哈哈哈,念着老哥得有此说,我弘门儿郎你尽带上一途造个势,我却是不去了,肚饥得紧也馋酒甚,自去寻食也罢。”
茅英承得此言:“弘老弟管顾去食去饮,且将账目记于我观!待老道回得再摆筵席,定叫你喝得欢喜。”
汪毓恭敬作揖:“众位前辈,晚辈一介武夫尚是资浅,官家之事更不便多掺,也就不与茅道长白捕头相伴,却恕则个。”
欧阳询此前酣战最凶受伤最重,此时稳立不得尚需朱丹臣同汪毓并搀,更不便去。
“休言客套,得茅道长亲随并弘门主拨得人手,诚当谢矣如何再要劳烦,且回且回,好生休养。白某告辞!”
话表两处路分两头,茅道长白捕头领着长队迤逦往大路却去,余下几人则原路折回道观。
朱丹臣正与汪毓搀着欧阳询,思来想去终是开口:
“汪小兄弟,朱某实有一疑至深,不吐不快,若有不愿直可缄言如是未闻,却叫我说得可否?”
“有何不可,朱大哥但说无妨。”汪毓已与朱丹臣亲昵,又且年岁相去无几,辄以兄弟相称却无前后之辈。
“你年纪轻轻剑术竟高若此,更得剑气化形之能,朱某孤陋寡闻如此骄子我不曾闻得几个,如是可说,敢问师承何处?”
“倒是未有师承,彼岁十二得遇一前辈吾称好人,传授得一方剑诀甚当精妙,我琢磨五年至今,虽悟得些许却只麦海拾穗,去之远矣,何敢以骄子相诩,实朱大哥谬赞。”
“好人前辈?约莫是位隐名高人。”朱丹臣却是不疑,江湖奇事甚繁秘谈且多,因缘际会各凭造化如何不信,便叫他朱丹臣得遇汪毓如此剑材又且明理通达之性,也愿点拨一二。
“晚辈记得好人前辈自称‘花某’,自言自语时隐约听得‘内剑阁’之名,却不知详细。是这次出门便是寻他。”
汪毓此前留宿弘门之时倒不曾提过,弘钧自是不知,叫此刻闻罢与朱丹臣皆表震惊,下巴拉也去了地上似是刨犁,扶着的欧阳询更是惊呼出声倒吓了弘钧一跳,目如圆铃声如洪钟,不可置信道:“莫不是万剑……?”
“如朱某所想也是如此,果真!”
三人瞪目同神,且是羡慕,异口同声也道:“真当个泼天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