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把冰削成薄片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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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豫北的农村,有个鲜为人知的职业,叫“说书匠”。很多人可能听过评书,但说书,嘿嘿,那可是个与众不同的玩意儿。说书可不是单纯地讲故事,它得说,还得唱,老百姓都亲切地叫它“坠子书”。
这说书啊,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得有个配乐师傅,专门拉三弦来给你调节气氛,这可是说书的标配。所以啊,说书匠通常都是成对出现,一个口才了得,说唱俱佳,另一个则是三弦高手,默契十足。
这样的表演,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还相当流行,可惜现在逐渐式微了。不过在过去,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都喜欢请说书匠来热闹几天。这说书匠啊,都是靠这门手艺吃饭的,而且大多是夫妻档,男人说唱,女人拉弦,挣的钱都是自家人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那时候农村生活艰苦,所以大家都希望孩子们能学点手艺,除了剃头、木匠、瓦匠、石匠这些,说书也是挺受欢迎的选择。孟庄村就有个老说书匠,名叫孟朝贵,从清朝就开始干这行,一直干到了清朝灭亡。俗话说得好,艺多不压身,有手艺在手,啥时候都不愁没饭吃。
这孟朝贵啊,肚子里的段子和演义多得很,张嘴就来,是个真正的说书高手。靠着这门手艺,孟家过得相当滋润,十里八村都知道他们是富人。可惜啊,就是没能生个儿子,老两口四十多岁才生了个闺女,取名孟桂英。好在他们还有两个徒弟,大徒弟孟志超是本村的,小徒弟陈广元是外村的苦孩子,都是十来岁就进了孟家门,跟着师傅学艺。
那时候教徒弟可不像现在,有培训学校什么的。都是师傅口传心授,手把手地教。有人说了,既然是跟书有关,那总得识字吧?这你就错了,过去说书可不是看书,都是师傅说,徒弟记,得死记硬背,把那些故事、历史演义都刻在脑子里。这说书匠啊,真是个既考验口才又考验记忆力的职业,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话说啊,学艺这事儿,讲究个“三三制”。啥意思呢?就是学三年,做三年,再陪师傅身边转三年。这规矩啊,不论你是木匠、剃头匠还是吹唢呐的,都得这么来。学满三年,实习三年,再自己表演三年,挣的钱全得孝敬师傅,这才能出师,自个儿闯荡江湖。
这期间啊,徒弟得住师傅家,跟师傅一家吃饭睡觉都在一块儿。所以啊,过去的师徒感情,那可不是盖的,一住就是十来年,感情能浅吗?多数师傅都把徒弟当自己孩子一样疼爱。
徒弟对师傅呢,也是毕恭毕敬的。就算出师了,每年的三节两寿,徒弟都得去师傅家拜访,这规矩可是铁打的。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孟朝贵的两个徒弟也都长成了大小伙子,该出师了。可这俩孩子在师傅家住了这么久,对师傅有感情,对小师妹孟桂英也有感情。孟朝贵呢,没有儿子,就想在两个徒弟里挑一个当女婿,而且是要住他们家的女婿,也就是倒插门。
俩徒弟心里都明镜似的,对孟桂英都有意思,可谁也不敢明说啊,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师傅选的不是自己。
最终啊,孟朝贵选了陈广元当女婿。为啥呢?他想得周全啊。孟志超跟他们一个村,还同姓,这在过去可是犯忌讳的。再说了,孟志超家里也不一定同意这事儿。陈广元就不一样了,他自小没了爹娘,家里那边啥牵挂也没有,更能在这儿跟孟桂英一心一意过日子。这孟朝贵,真是个会算计的老狐狸啊!
孟桂英这姑娘啊,心里的小九九藏得可深了,对俩徒弟谁也没表个态,爹说啥就是啥,嫁谁都行。既然定了陈广元,那孟志超也就收拾收拾包袱,自个儿出门闯荡去了。孟朝贵这心里可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徒弟,多次向孟志超赔不是,可孟志超呢,似乎并不买账。
这民国十四年夏天,陈广元和孟桂英喜结连理。转眼到了冬天,天寒地冻的,可请他们说书的人却特别多。快过年了,农村的红白事都多,请他们过去热闹两天,给几个钱,也算是个过年的气氛。
孟桂英心疼她爹娘,老两口都六十多了,天这么冷,一说就是两三个小时,哪吃得消啊。所以,她就没让爹娘出门,自己和丈夫陈广元接活出去。
孟朝贵夫妻俩可高兴了,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辈子的辛苦总算要有个头了。以后闺女再生个孩子,他们家的日子就和和美美、甜甜蜜蜜了。
腊月初三早上,小两口起了个大早,要去邻村说书。晚上得赶回来,因为今天是孟朝贵的生日。老孟两口子心里那个美啊,说中午把家里的母鸡杀了,他们吃一些,给小两口留一些回来吃。
小两口高高兴兴出门行艺去了,老两口高高兴兴在家里杀鸡。可谁知,到了晚上,家里却出了大事。
小两口傍晚时分匆匆回家,一进门,哎呀妈呀,只见老两口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地下,屋里到处都是呕吐物,两人竟然全死了!这可真是晴天霹雳啊,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有人下毒?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一下子,整个村子都炸开了锅,一场悬疑大戏正悄然上演……
孟朝贵两口子竟然在家里一命呜呼了,这事儿立马在村里炸开了锅,大家都像赶庙会似的涌过来看热闹。
孟桂英呢,哭得死去活来,跟演苦情戏似的,晕过去两次,每次醒来就继续哭,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这姑娘伤心得哟,真是让人看了都心疼。
陈广元虽然也伤心,但他是男人,得硬撑着。他知道这事儿得报案,于是村里有人帮忙去县里报信了。家里这边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跟演大戏似的。
老两口死状那叫一个惨烈,屋里呕吐物到处都是,明摆着就是被人害死的。陈广元赶紧把房门关上,不让大家进去,大家也都避讳,没人敢进去,就等着县里派人来。
可孟桂英就不答应了,她被人拉着在院子里,自己却拼命向屋里爬,手拍着门,哭天抢地的。早上出门时父母还好好的,回来咋就双双死了呢?这换谁谁能接受啊?
县里很快就派人过来了,来了两个地方保安团的人,一个叫“李有力”,一个叫“吴铁柱”,听起来就像俩大力士似的。
两人一到就让众人散开,然后进屋查看。屋里那气味,因为呕吐物的缘故,简直让人受不了。两人捂着鼻子观察了半天,最后断定老两口是中毒死的,肯定是被人下了毒。
桌上摆着几样菜,有咸菜、炒白菜,还有一盆已经凝结的鸡肉。既然是中毒死的,那两人首先怀疑的就是桌上的饭菜。吴铁柱赶紧把这些饭菜各提取了一点,让李有力带回县城去化验,看看毒到底藏在哪道菜里。
李有力走后,吴铁柱就开始琢磨这事儿,并开始询问孟家人相关情况,想找出蛛丝马迹来解开这个谜团。
但凡是投毒案,那事先总得有点儿风吹草动,毕竟这关系到凶手的动机和投毒的手法嘛。你想啊,要是有人跟孟家有仇,那趁着机会下毒,想靠杀人来解恨,这也不是不可能。再或者,要是身边人下的毒,那多半是因为家里闹矛盾了啥的。
这投毒案一旦查起来,那最先得查谁啊?当然是身边人,也就是孟家的家庭成员了。你想啊,大家天天在一起吃饭,有人中毒死了,有人却没事,这本身就挺可疑的。
所以吴铁柱这哥们儿,首先就把孟桂英和陈广元两口子给查了。
不过啊,查了半天,发现这两口子根本没有杀人动机啊。孟桂英就不用说了,那可是人家的亲闺女,怎么可能去杀父母呢?再说陈广元吧,他跟着师傅学了那么多年手艺,出师后又娶了师傅的女儿,虽然是倒插门的女婿,但他家里父母都没了,师傅家里又过得那么好,他以后的日子得多舒服啊,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再说了,他们也没有投毒的方法和时间啊。他们一早就出门去表演了,两口子一直在一起,谁也没离开过谁,也没有人中途回来过。这不仅是他们自己能证明,连那些请他们表演的主家和村里人都能证明。你说他们怎么可能一边说着书,一边有人灵魂出窍回来投毒呢?
所以啊,吴铁柱很快就排除了他们两人的嫌疑。
这样一来,最大的嫌疑人就只剩下大徒弟孟志超了。
孟志超和陈广元这俩人,一起在师傅家里学艺,天天跟小师妹腻在一起,感情这事儿,你说能避免得了吗?可最后呢,师傅竟然把小师妹嫁给了陈广元,孟志超心里能不憋屈吗?怀恨在心也是人之常情吧。
吴铁柱这哥们儿一听这事儿,马上就想找孟志超问问情况。可还没等他去找呢,孟志超自己就哭着赶来了,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就像死了亲爹亲娘似的。
孟志超哭了一阵后,吴铁柱了解到,原来这两天孟志超也一直在外面表演,他还没娶媳妇呢,所以只能跟人家搭班子,也就是跟别人一起凑个班子挣钱。虽然挣得没自己单干多,但也没办法,没媳妇的人就只能这样了。
他们这个班子呢,这几天都在一起,证人可是一大堆。而且啊,他们这些凑班子的,都是主家给找地方睡,几个大老爷们儿挤在一间屋子里。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孟志超都没离开过,他怎么可能回来投毒杀人呢?
这保安团啊,也就这么三板斧,吴铁柱这哥们儿现在是真迷茫了,接下来该查谁啊?从哪儿查起呢?难道是孟朝贵的仇人干的?可孟朝贵这老头儿,一辈子就是说书匠,靠嘴巴吃饭,从来没得罪过人,他能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呢?
孟朝贵家里没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孟桂英这姑娘现在是六神无主,自己都快顾不过来了。所以呢,孟志超和陈广元这俩人就开始忙后事了。虽然明显是投毒死的,但后面的事儿也得办啊,订棺材、买寿衣,先把人入殓了再说。这案子啊,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第二天下午,李有力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手里还拿着化验报告,证实毒就藏在鸡肉里。孟桂英和陈广元两口子一听,顿时就炸毛了,说走的时候孟朝贵还说要杀鸡呢,这毒在鸡肉里,说明投毒的那家伙肯定是在孟朝贵杀鸡炖鸡的时候下的手。
吴铁柱和李有力这俩人开始调查,看看到底这段时间谁来过孟家。可调查了半天,发现压根儿就没人来串门,也没人去过他家。这下子,两人是彻底懵圈了,只知道孟朝贵两口子被人投了毒,可投毒的人是谁,那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案子啊,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根本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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