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狠狠地打五十大板 (第2/2页)

荣大人手指一勾，指向鞠向氏：“王二虎，这位你可认得？”王二虎歪头一瞅，漫不经心地答：“认得，七涧桥的鞠向氏嘛。”

王二虎话锋一转，自曝其短：“小的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敢有半句谎言。我和鞠向氏那点事儿，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天夜里，我知道鞠怀仁不在，就摸黑去了鞠家，和鞠向氏私会。天快亮时，我出门透气，正巧撞上鞠怀仁回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几句话不对付，就动了手。那鞠怀仁哪里是我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我解决了。正想溜之大吉，鞠大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见他爹倒在地上，二话不说就跟我拼命。那小子瘦弱得很，自然也难逃一劫，成了路边的亡魂。”

荣大人板起脸孔，正色道：“杀人偿命，你可别想蒙混过关。”

接着，荣大人又转头质问鞠向氏：“王二虎的供词你都听见了，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鞠向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人明察秋毫，这人我压根不认识，他说的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比窦娥还冤啊！”荣大人一听，火气噌噌往上冒：“好个顽固的妇人，证据确凿还嘴硬，再不老实交代，休怪我手段狠辣！”鞠向氏脖子一梗，硬气十足：“大人就是打死我，我也绝不昧良心说假话。”荣大人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拍桌案：“给我打，狠狠地打五十板！”

转瞬间，鞠向氏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可她仍旧牙关紧咬，拒不低头。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了儿媳鞠曹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虚弱地说：“我儿媳鞠曹氏，如今是刑吏陈老伦的夫人，她能证明我是清白的。”荣雨田一听，眉毛一挑：“好极了，速速带鞠曹氏上堂！”

鞠曹氏登场，一瞧见婆婆那几天不见便添的白发，加之遍体鳞伤，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她心里明白婆婆是清白的，可一念及没了陈老伦自己又得回归孤寂，这念头就像野草一样疯长。于是，当荣雨田那犀利的目光射来，问及婆婆是否与王二虎有染并共谋杀夫弑子时，她咬咬牙，吐出二字：“确有。”

鞠向氏万万没料到，朝夕相处的鞠曹氏竟也推她入了火坑，一时间，羞愤交加，只觉人生无望，悲呼一声“冤枉”，便要一头撞向堂中的柱子，所幸几位眼疾手快的衙役拦了下来，才免于一死。

可她的心，却如冬日枯枝，只愿早日解脱。当荣雨田再次逼问，她神志恍惚间，竟糊里糊涂地认了罪。荣雨田大喜过望，连忙让鞠向氏在供词上画了押。

紧接着，王二虎和鞠向氏被关入死囚牢，合州命案的卷宗也被整理得漂漂亮亮，送往省府按察司。而荣雨田也没闲着，给道台、按察司、承审官们送上一堆金银财宝，美其名曰“维护正义”，实则加速结案。

案子是结了，可府衙内外，合州的百姓们心里明镜似的，都知道鞠向氏是被冤枉的，可大家伙儿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唯独鞠向氏年仅九岁的小女儿鞠小梅，倔强得像头小牛，央求人代写状纸，一路沿街乞讨，历经千辛万苦，愣是走到了成都，只为母亲讨一个公道。

在成都城内，鞠小梅像是跟衙门的鼓有仇似的，一次次击鼓比鸡啄米还勤，可每次她的脚还没踏上公堂的门槛，就被一帮子衙役当作足球给“踢”了出来。为啥？原来这按察司早被荣雨田的红包“砸”晕了头，两人唱起了双簧，硬是把黑的说成了白的，案子铁板一块，纹丝不动。

终于有一天，鞠小梅听说四川的大boSS黄宗汉要巡街，她眼睛一亮，心生一计——直接拦轿子喊冤！于是，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她就已经守在路边，比上学还积极。黄大人的轿子悠悠荡荡过来时，她瞅准时机，一个箭步窜到路中央，扑通跪下，手里高举状纸，喊冤声震得路边的小贩都停下了吆喝。

轿子里的黄宗汉被这突如其来的“路障”吓了一跳，掀开窗帘一看，嘿，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他让手下把状纸呈上来，一看之下，眉头拧成了麻花，这内容跟他之前了解的合州案剧情大反转啊！黄大人顺手赏了鞠小梅一串叮当作响的铜钱，和颜悦色地说：“放心吧，状子我帮你递，回家等着好消息吧！”鞠小梅一听有戏，连忙磕头谢恩，乐颠颠地撤了。

可没几天，鞠小梅又上演了“拦轿记”续集。黄宗汉一见她，纳闷了：“我说小姑娘，你咋又来了？你的状子我不是已经安排了吗？咋不去按察司问问呢？”

鞠小梅眨巴着大眼睛，委屈巴巴地说：“报告大人，小女子在按察司那儿敲鼓比敲门还勤，可每次都被‘请’出门外，连个回音都没有。大人您转过去的状纸，人家当废纸扔了，我去打听，不但不搭理，还差点把我揍成熊猫眼。实在是没法子了，才又来打扰大人，求您宽恕小女子，帮小女子讨回公道啊！”

黄宗汉一听，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真的假的？”鞠小梅挺直小腰板：“小女子哪敢撒谎呀！”黄宗汉心里盘算着：一个小娃娃，九岁不到，拦轿子比吃饭还勤，这里面的冤屈怕是比海还深，合州那案子估计水很深啊。想到这里，他对鞠小梅说：“行，你先回家等着，这事儿我得亲自插手。”鞠小梅一听，又是一阵磕头如捣蒜，感激不尽。

回到府中，黄宗汉两步并作一步，一边飞鸽传书给按察司，下达圣旨般的命令，让他重新翻开合州那本烂账，随时向自己汇报侦查动态；另一边，悄悄把心腹李阳谷拉到密室，门一关，眼一眯，递上一封亲笔密信，命令他即刻化身福尔摩斯，潜入合州，挖出真相，不留死角。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十几天，按察司那边却安静得像是集体去度假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黄宗汉耐不住性子，决定亲自去衙门走一遭。说来也是巧，他刚跨进衙门，就撞上了合州案的庭审现场，简直是缘分天注定。

只见按察司和一群审案专家，正围着小小的鞠小梅团团转，非要她说自己冤枉了好人，鞠小梅倔得跟头小驴似的，宁死不屈，已经被打得快成肉饼了。黄宗汉见状，眉头一皱，声如洪钟：“这小姑娘，爹妈都不在身边，孤零零一个，还这么有骨气，为了家人拼了命，你们怎么忍心下狠手？就算她哪里说错了，也得温柔对待啊！”这话一出，按察司脸上红白交错，跟调色盘似的，赶紧叫停了刑罚。黄宗汉又疑惑了：“怎么就审这小丫头，那王二虎呢？他不是关键人物吗？”

按察司一听，额头冒汗，只好把王二虎请上堂来。黄宗汉一瞅王二虎，那家伙，西装革履，面色红润，活得比谁都滋润，哪像蹲过大牢的？黄宗汉鼻子一哼：“这杀人犯过得比我还滋润，快，给我上刑具！”按察司拗不过，只好挥挥手，让衙役们准备动手。

可这王二虎精明着呢，棍子还没挨着皮，他就开始叫唤：“别啊，别啊，说好的不打我呢，怎么变卦了？”黄宗汉一听，眉毛都快飞起来了：“你小子要是不老实交代，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二虎立马服软：“我说，我说，啥都交代。”于是乎，他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全抖搂出来了：陈老伦怎么给他塞红包，让他扮演假情夫，还承诺不打不骂，案子一了，立马放他回家逍遥。按察司和那群法官听得目瞪口呆，黄宗汉则是惊喜交加，惊的是这案子水深得能养鲸鱼，喜的是谜团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且说那李阳谷，领了黄宗汉的密令，犹如福尔摩斯附体，悄无声息地潜入合州，展开了一场精彩纷呈的“大家来找茬”。一番暗中摸索，外加明察暗访，硬是把合州府里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挖了个底朝天。几经波折，剧情神转折，真相的面纱被一点点揭开，就像是顺着一根神奇的瓜藤，一路摸到了甜瓜窝。

真相大白，原来鞠家父子那场悲剧，竟是几个半夜三更不睡觉，专干撬门别锁勾当的梁上君子所为。本来只想顺手牵羊，却不料被鞠家父子撞个正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上演了一场“灭口大作战”，结果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于是乎，这些“夜行侠”们，加上鞠家的孤儿寡母，该抓的抓，该释放的释放，各得其所。

至于咱们的小英雄鞠小梅，小小年纪，胆识过人，孝感动天，朝廷那帮大佬们一合计，觉得这样的好苗子，不奖励一下，良心上过不去。于是乎，一道金光闪闪的圣旨从天而降，表彰小梅，把她夸得跟朵花似的，还赏赐了一堆好东西，让街坊四邻羡慕得眼睛都绿了。这下，鞠小梅不仅替家人洗刷了冤屈，还成了名副其实的“孝星”，可谓是一举成名天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