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襄王朱翊铭 (第2/2页)
被打的,正是肥头大耳、脖子和头一样粗的张汉儒。
大宦官高宇顺鄙夷的看着眼前这人,几乎就没有用刑,就打了几鞭子,竟然就遭不住了?
这是他当上东厂督主之后,审的第一个人。
虽然是秘密审问,身边的几个人也都是他的亲信,但既然陛下如此赏识自己,自然要肝胆涂地的为陛下分忧。
对于张汉儒案子,他给予了百分之两百的重视。
直接自己亲自下场审。
让他没想到的是……张汉儒竟然就这么招了?有种自己搬起来千斤巨锤要砸下去,结果钉子自己钉进去了的难受感。
这样怎么能行?
陛下岂不是觉得我敷衍了事?
“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高宇顺拧着眉,没好气的问道。
“我说,是陈履谦父子,陈履谦父子找我办这事儿,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千两银子,而且给我候补一任县令。”
“你不过就是个秀才,如何能候补县令?”
“这……“
高宇顺见他犹豫,“来啊,给我继续打!”
“别……大人,我讲,我讲还不行嘛……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受这种苦。我们那个地方,花钱买官已经不算新鲜,何况陈履谦说了,温首辅是他的坐师……”
张汉儒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给讲了出来。
高宇顺听他讲完,看着他,“不对,你肯定还有什么没有讲,来,继续给我打。”
“哎呦……哎呦……我真的不知道了。”
高宇顺不理会,让小太监继续打,直到疼晕过去,让人将他泼醒,“想起来没?”
“大人,您让我说什么啊,其他我真的不知道啊!”
“看来还是打的轻,来,继续,烙铁好了没?”
几番之后,
见从他嘴里确实再撬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才让人扶着他签字画押。
“此人就押在这儿,陛下不发话,人不能放走。”
小太监不禁问,“高公公,那咱得等多久啊?”
“且等着吧!”高宇顺想起王承恩给自己提的醒,不由的摇了摇头,“陛下既然想动温体仁,可为什么要过些日子呢?”
扭头对几个小太监说了一声,“好好照顾着,决计不能让人死了。”
快步离开。
……
牢狱之内,钱谦益买通了牢头,一封接一封的书信往外传。
钱谦益有自知之明,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翻案。
那就只能找人,找路子。
曹化淳是他的一个路子,之所以能托到曹化淳,是因为他的坐师是孙承宗。
而孙承宗之子与司礼监太监曹化淳有关系,再加上自己之前给前任司礼监太监王安写过碑文。
而曹化淳又是出于王安门下。
除此之外,他还找了前首辅冯铨,只要朝中可以说的上话的人,他几乎都写了书信。
整个朝堂的东林党人的能量随着钱谦益事件,开始慢慢被调动起来。
……
朝中各方博弈,
骆养性府邸的访客更是络绎不绝。
随着皇帝升骆养性为太子太傅,他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不仅是他,就连门房也抖了起来,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眼的,高声呵斥。
腰杆子也挺直了起来,“一百两,没有一百两,你也想进门?!”
进门的名单不断的被人送到街对面的酒楼之上。
上面坐着一个人,曹化淳。
他再整理之后送进宫里。
“吏部右侍郎,刘宇亮。”
“翰林院陈演……”
曹化淳看着名单上一个个的名字,叹了一口气,“陛下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皇帝上位之后,对阉党的防范最严,哪怕他自崇祯还是信王的时候,就跟着了,但一直以来都被崇祯给防着。
这正是他之前一直想辞官回乡的原因,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觉陛下有种如梦方醒的错觉。
正誊写着,下面有一个人走了上来,“曹公公,张汉儒已经招了。”
正是高宇顺,他暂理东厂,顶头上司自然就是曹化淳。
“哦?”曹化淳接过来张汉儒签字画押的口供,“果然结党营私。”
下午的时候,曹化淳自告奋勇来审问此案的,但被皇帝给一口回绝了。
皇帝说了一句,“温体仁之事,朕已经知晓。曹公办好自己的差事便是。”
……
襄王府内,
“朝中所有人都被钱谦益的案子给吸引了,除了洛养性,看能不能趁机会多做点事……”
朱常淦拿起一个点心,对着从外面进来的红桃说道:“想不想吃?”
红桃摇头。
“不想吃?那是你没有吃过,等你尝过那滋味了,到时候怕是偷着吃,拦都拦不住。”
红桃愣了一会儿,随即如两片石榴花瓣飞贴到了塞上,双加绯红,“世子,你又取笑奴婢。”
她靠着椅子往后退缩,涨红着脸。
慢慢地垂下长睫毛,脸上那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大眼睛不知所措,乌溜溜的眼珠子就像两颗水晶葡萄。
“哎,也就是你还没有十六周岁……”
这时代,说的都是虚岁,红桃虽然说自己已经十六了,其实虚的很,她是过年前出生,刚出生就一岁,过了个年,直接就两岁了。
实则刚满十五,他是真的下不去手。
“世子,王爷叫您过去。”红桃这才想起来正事,连忙说道。
朱常淦一愣,来了这么久,好像第一次去见他这名义上的老爹,襄王朱翊铭。
在襄王的位置上坐了四十年,期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算得上称职和安稳的。
历史上,襄王朱翊铭的记载不多。
有那么寥寥几个字:惨遭张献忠杀害,后者还烧了他的尸体,杀死其妃妾四十三人。
朱常淦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得,咱既然来了,躲是躲不过去的。”
正好,接下来有几件事,得他这个便宜老爹襄王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