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胜立强决定去见春根 (第2/2页)
“他家两个人分得四个人的自留地,现在是村里的余粮户呢,有人向他借粮他是绝对不会借给人家一粒粮的,除非花高价钱买他的。”
“你水仙婶好几次去他家借粮,也是因为你水仙婶曾帮过他很多的忙,也曾借过粮给他的,但他总是说着同样的话,真是不凑巧,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粮食刚被人买走了。”
“可有次你水仙婶刚出他家门,就见有人从他家卖到了米,这些事我都没跟艳丽去讲,我怕她会认为是我故意讲她丈夫的不是。”
胜立强听了说:“你说的话我完全相信,但我必须亲自去见见他,了解他的为人,一旦艳丽回到他身边去,我的一双儿女就要跟他一起生活,你想我做父亲的会有多担心。”
“你不用劝我,我已经想好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天吃了晚饭你陪我去就是了。”长寿叔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清早,长寿叔跟往常一样去田头地里带些瓜菜回家,他在回家的路上,瞧见比他起得更早的走在他前面的春根。
春根那只好手提着两条大草鱼,那只绷手拖着鱼网,发现长寿叔就在他后面,他急急忙忙的从一条岔路溜走了。
长寿叔恨不得上前逮住春根,但他想到胜立强要他晚上陪着去春根家,他只好把怒气压了下去。
他家承包的鱼塘鱼日日见少,他咬牙切齿自语道:“不劳而获的人比我起得早,看来我还起晚了,不抓他个现行,他怎么会承认,反而他还会倒打一耙说我污蔑他。”
他回到家见他老婆已煮好早点,而他的儿女们都还在睡,胜立强和高山倒是起床了。
他想着春根手上提的鱼,一下冒起了无名火:“该早起的不早起,不该早起的却早起了。”
水仙婶觉得长寿叔话里有话:“你怎今天说话怪里怪气的,我每天都是这么早起来给你们煮吃的,难道今天我就不该早起吗?”
长寿叔没好气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没说你不该早起,我说该早起的是你的这些儿女,别人大清早的把我家承包的鱼都网走了。”
接着他又说:“高山,你已放农忙假了,你和你爸爸可以多睡会儿。”
水仙婶一听急了:“我家承包的鱼可不容易呀!早出晚归割草还要花钱买饲料喂,长寿,谁在我家鱼塘里网鱼?”
长寿叔把在回家路上看见春根提着两条大草鱼和湿鱼网,急急的从一条岔路溜走的事说了出来,他为没逮住春根而遗憾。
水仙婶很气愤地说:“这个春根也太不像话了,不管他网的谁家的鱼都是不应该的,看来我们承包鱼塘的几户人家都应团结起来,互相帮着照看鱼塘才对,我们应该早点起来去守着鱼塘,不然养的鱼全泡汤了,费力不说连本钱都亏进去了。”
长寿叔吃了早饭,他拿一把柴刀一根戳杠戴了一顶草帽出门干活去。
胜立强赶忙也戴上草帽背着一个装满水的葫芦跟在长寿叔身后喊着:“长寿叔,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儿去干活。”
长寿叔停住脚步回过头说:“立强,你比我的亲生儿子强多了,身体不好的只想帮我干活,身体都好好的却还在床上睡着,我知道你爱逞强,不要逞强了,你好好的在家养上几天,回到艳丽母女身边去吧!”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在深山野岭无依无靠的地方有多可怜,你来李村,艳丽定在扳着手指头过日子呢。”
胜立强听长寿叔提到艳丽母女,心事重重地说:“是呀,我得赶快赶回家去,几日不见也怪想她们的,高山这孩子在你们家我是十分放心的,我也是无时无刻都在担心她们。”
长寿叔看看手上拿着的柴刀和背上背着的戳扛说:“本来我是准备去山里砍些柴禾的,你现在跟了来,我们还是去翻地瓜藤算了。”
长寿叔突然想起什么:“立强,你来一次也很不容易,这次你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这些天太阳猛,田里的稻谷成熟得快,过不了两三天稻谷全开镰了,太阳猛,打下的稻谷晒上两三天也就干了,你回去没什么让你带去,你就带点新米回去,让艳丽和你小女儿尝尝新米的味道。”
胜立强笑着说:“长寿叔,真有你的,你一忽儿晴一忽儿雨的,我可左右为难了呢,不过我倒真想带点白米回去,女儿一见白米饭,她会有多高兴呢。”
胜立强算来算去,如果要等着带新米回去,还得等上十天,便说:“你要我带新米回去,我看啊,日子会等得太久了些,还是算了。”
长寿叔直起弯着干活的腰说:“你这小子,你想马儿好又想马儿不吃草,哪有美女与熊掌兼得的好事,至于你想怎么做,别人可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好再定。”
胜立强不再作声,他的心里像打破了一坛五味酱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到小女儿见到白米饭的高兴情景,他还是选择留下等新米。
俩人都默默无声把一块很大的地瓜藤翻了个遍,两人在一棵树下歇息纳凉。
胜立强把装满水的葫芦递给长寿叔,长寿叔接过葫芦咕嘟咕嘟连续喝了几口,说:“你这泼猴真是及时雨,我正渴得不行了。”
胜立强高兴地眨巴着他那只独眼说:“长寿叔,这还不算及时雨,真正的及时雨还在后头呢。”
长寿叔习惯地摸了摸口袋发现没带烟,生气的说:“你这泼猴看我笑话,拿我取乐,明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却没有。”
胜立强得意地从他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到长寿叔手上说:“这算不算及时雨呢?”
长寿叔惊喜地接过烟来,抽出一支在他的鼻子下闻了又闻,叹叹气说:“有烟没火柴这叫什么及时雨,看来我只能望梅止渴了。”
胜立强见长寿叔失望的样子,暗自好笑,他慢吞吞地又从他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递给长寿叔:“这是及时雨了吧。”
长寿叔高兴地接过火柴,急不可待地点燃烟,猛吸了几口,反而突然很不高兴地说:“你这泼猴什么时候也染上这东西了?”
胜立强委屈地说:“长寿叔,抽烟是你们大老爷们的事,我这副熊相哪还敢去抽烟,是你烟搁桌上忘拿了,我知你容易犯烟瘾,特拿了放口袋,逗逗你的。”
长寿叔这才放心:“那就好,你确实不能抽,我也不能抽,但我已抽上了瘾,想戒也戒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