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就不会主动点?(10k) (第2/2页)
展廿四便也当刚才的争吵不存在,也哈哈大笑起来,拱手感谢道:
“那小弟便感激不尽,只在家中等着嫂夫人的好消息了!”
贾珍出了府门之后,便让人去尤家传消息,让尤氏回来一趟。
昨晚一夜荒唐之后,今早尤氏便后悔了,本来就不想继续留在娘家,免得每晚还得继续任由那姓展的玩弄。
尤其是她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居然已经对这种玩弄没那么排斥了,心中就愈发的恐慌,更加不敢停留。
不过碍于之前银蝶传达了自家老爷的命令,她才不得不留下,如今得到召回的命令,简直便如蒙大赦一般,当即便把手头的活儿都丢了,只对尤老娘道:
“这婚宴差不多也就这样了,接下来就是使银子的事情了,妈尽管使劲的花,回头找展老爷报账就是,别给他省钱。”
“这是五百两银子的嫁妆,我再把这五百两银子的置装费留在这里,妈自去和二姐儿商量准备便是。”
“这次我家老爷唤我回去,若无意外,我就不再过来了,回头在婚宴上面,咱们再见便是。”
尤老娘不虞有他,便答应了下来,开开心心地把银子收了起来,将尤氏送出了门外。
尤氏上了马车,看着面前低眉顺眼,一副波澜不惊,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银蝶,心中情绪复杂之极,既想将她臭骂一顿,赶出府去,又不敢招惹她,生恐她把自家的秘密给泄露了。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还是尤氏先撑不住了。
她从怀中掏出来一锭银子,默默地往桌子上一放,向着银蝶推了过去。
“银蝶,你该知道怎么做,对吧?”
银蝶看了一眼,伸手将银子接过,揣进了怀中,然后拜倒在地,赌咒发誓道:
“请夫人放心,银蝶绝不是多嘴的人,不会在外胡言乱语的。”
“这样便好。”
尤氏伸手将银蝶扶起,拉拢她道:
“你本就是我的贴身大丫头,日后我必定待你如同亲妹妹一般,你若有何想法和疑惑,可千万莫要自作主张,一定要跟我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她这回是真被这种自以为是的脑补想法给搞怕了,生怕以后再被坑死。
当下,尤氏便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了银蝶,包括最初她只是任由展廿四摸腿而不是主动色诱那男人,以及后面产生的一系列误会,甚至昨晚的事情也都没瞒着她。
到了最后,她才对惊的合不拢嘴的银蝶说道:
“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要怪罪你自作主张,而是想要和你把话说透,防止咱们两人之间出现隔阂,以后再发生误会。”
“我昨日不幸失身,实属无奈,以后打定主意,便躲在宁国府里面,一步不出。”
“若是日后那位展老爷再来,你便借口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把一切与他相见的机会都给推掉,免得他再来纠缠。”
银蝶急忙拜倒在地,满心歉疚地道:
“太太放心,日后银蝶断然不敢再胡思乱想,有什么事情,一定跟太太好好商量后再定。”
两人就此和好,感情比之前还要更深上几分。
尤氏开开心心地回了宁国府,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了展廿四的纠缠,可谁知刚一到家,便被贾珍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骂完之后,贾珍一甩袖子走了,只丢下一句话。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你必须得想办法让你那三妹妹早点嫁给那展念嗣,让他早点把爷该拿的那份钱送过来!”
“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你就不用回来了!”
展老爷说话算数,答应过嫂夫人,不再主动相扰,那便不再主动,只等嫂夫人主动求上门来即可。
尤氏被自家老爷的话给震的外焦里嫩。
自家好不容易才从那姓展的魔掌之中逃出来,都打算以后一直避着他,继续守身如玉了。
可结果呢?
这自家的老爷居然还上赶着把老婆往人家身边送,生怕自己头上不够绿一样!
尤氏虽然早知道这姓展的不会放过她,原以为只要自家意志坚定,便不会泥足深陷,大不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如今才知道,不是她躲不起,架不住自家老爷上赶着送啊!
果然不怕神一般的敌人,就怕猪一般的队友啊!
有这贪财好色、蠢笨如猪的丈夫,想不出轨,都难啊!
尤氏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魂不守舍,都不知道怎么回到的房间,见到银蝶之后,忍不住一把将银蝶抱住,失声痛哭起来。
银蝶也给吓坏了,以为东窗事发了,急忙问道:
“怎么了,夫人?”
“难不成老爷知道了?”
尤氏便垂泪道:
“他若知道,那也还罢了,大不了便把这条性命送了,也好过如今这般煎熬。”
银蝶急忙安抚道:
“太太切莫如此,说这气话也于事无补,还是把事情告诉婢子,咱们一并商量才是。”
尤氏便把贾珍的命令说了,银蝶听完之后,也都无语了。
“老爷这也真是……”
“不过这也恰好说明了,老爷对此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断然不会这般做的。”
“我看老太太对那展老爷的态度非同一般,显然中意之极,要不然,婢子就去尤府传个消息,让老太太做做三姐儿的工作,让三姐儿也一并入门算了。”
尤氏便抹泪道:
“那展老爷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想的便是让我去主动求他,以此来拿捏于我。”
“若是他不想给钱,总是找得到理由的,说不得便让我妈死活不答应,难不成我妈还敢违逆他的意思么?”
银蝶听了,也恍然大悟,知道这个法子不行,便也苦起脸来。
“那……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
她话说了一半,便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了,尤氏当然知道她的未尽之意说的是什么,但当此时节,也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
“罢了罢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这展老爷既然有心使坏,再怎么逃避也是无用,不如便再让他得手一次好了。”
“等老爷收到钱后,我便躲在家里,再也不出去,对外就说病了,把这管家的事情,都交给那小……儿媳妇可卿负责便是。”
“就算以后那展老爷再想生事,咱们家老爷总不能让我带病去做事吧?”
她原本叫惯了秦可卿小娼妇的,但是此刻自家也失身了,方知这世间之事,有很多是女儿家不由自主的,对于秦可卿的敌意也自然便少了许多,反而多出了许多同病相怜之情。
虽然心中已经决定再次献身,但尤氏依旧还有些不甘,想要再努力争取一把,便带着银蝶出了门,直奔展家而来。
她琢磨着,这青天白日的,又在展家见面,那展老爷总要顾忌几分,不好白昼宣淫,大不了让他快活快活手就是。
何况她是大张旗鼓去的展家,旁人都看在眼里的,就算她再次失身,也不过就一次罢了,展老爷总不能留她一个妇道人家夜里住宿。
可谁知到了展府一问,却被告知,展老爷又去了尤家,请尤氏去尤家那边汇合。
尤氏无奈,只好又带着银蝶回了娘家。
原本跟家里人都说了,回去之后,不会再来,可这言犹在耳,她就又返回来了。
好在尤老娘对此也心知肚明,什么都没说,只是热情地又拉着她继续商量婚宴请客之类的事情。
尤氏本来是冲着展廿四来的,但是却发现展廿四根本就没在这里,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的当儿,尤老娘就觑了个空儿,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展老爷最近事务繁多,让我跟你说,且在家里安心住下,他每晚必然回来留宿的,让大姑娘你晚上记得给他留门。”
尤氏的脸“腾”的就红了,只感觉自家的秘密都被妈给看了个清楚。
虽然她心中早就知道尤老娘一直在暗中撮合他们,但知道和被当面指出来,那完全是两个感觉。
她螓首低垂,面色通红,尴尬的直想用脚趾在地下抠出个两室一厅来,却听到尤老娘轻笑一声,伸手捅了她一下,在她耳边低声道:
“咱都是自家人,你还害羞个什么!”
“你爹在的时候,娘借着安人的身份,没少在你爹的官场同僚各家后院行走交际,从那三姑六婆口中听到过不少那豪门权贵家中的八卦消息。”
“娘也是比较过之后才知道,这世间越是富贵家庭之人,便越重实利,为了些许好处,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那男女之事更是随便的很,什么扒灰、盗嫂、借种、男风、群聚……啧啧,娘敢说出来,你怕是都不敢听!”
“只有那小门小户的人家,没读过什么书,什么都不懂,书上怎么写便怎么信,才反而更加守礼有节。”
“大姑娘你如今也是宁国府的主母了,别跟我说,那宁国府里面干干净净,一点龌龊事儿都没有。”
“咱们是娘俩个,为娘的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你可别嫌难听。”
“书上的那些屁话,便是写书的那人都未必能做得到,偏偏又要求别人照着做,你可千万别全信。”
“什么三从四德的,哪里有自家日子过的舒服重要?”
“你当前最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把这宁国府当家主母的位置给坐稳了,要成为牢不可破的那种!”
“你爹如今已经没了,你没了娘家背景,那就得想办法找外援才行!”
“既然展老爷对你有意,你就该好好把他笼络住。”
“你别看这位展老爷不过是个商人,但商人的钱若是多到一定程度,自然有权贵愿意拉拢他。”
“你看那薛家,不就是靠着有钱,才成了皇商的吗?”
“展老爷如今才刚入京,还得仰望着宁国府,但若是日后他得了贵人提携,成了气候,那到时候就算你二人的事儿败露了,珍老爷那边多半也得有所顾忌,不敢动你。”
尤老娘一顿推心置腹的话说出来,立时便让正处于迷茫期中的尤氏更加的迷茫了起来。
尤老娘见状便是抿嘴一笑,伸手轻轻推了推她。
“行了,你且先把这些话记在心里,等你年纪再大些,见得更多些,自然就能想明白。”
“这儿也没什么事儿了,你赶紧去休息吧。”
“顺便,晚上千万要记得留门呀!”
尤老娘的这番话,当然是展廿四身边的无良丫鬟红叶拟定的,借由展廿四的口,告诉了尤老娘,又由尤老娘传达给尤氏,代价就是一百两银子。
展廿四本来是不想这样的,但是却被红叶说服了,打算替珍大哥考验一下珍大嫂,看珍大嫂对珍大哥的爱究竟有几分。
若是珍大嫂对珍大哥已经绝望,一心想要勾引于他,他又不是柳下惠,哪里能够忍耐的住?
他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从了嫂夫人啊!
一个人的心理是很难扭转的,需要因势利导。
展廿四未来肯定是会用各种经济手段来拿捏宁国府,若是有一个宁国府夫人在旁做臂助,不停地劝说贾珍败家花钱,那攻略这宁国府的难度可就容易的多了。
他先借用尤老娘的口,让尤氏知道,各家权贵豪门家中,这些狗屁倒灶的烂事儿非常多,让她不必对于失身有任何抵触。
有了贾珍扒灰的事情在前为例,很容易就能让尤氏相信,尤老娘的话都是真的,在心中给自己找到一个完美的借口。
然后再用“坐稳宁国府夫人”这个饵在前面吊着,让她产生寻求外援臂助的想法。
因她平日里在府内便如履薄冰,半点都不像是宁国府的正牌大夫人,心中不可能没有怨气,自然更容易接受。
最后再断然认定,若日后展廿四发达了,贾珍肯定会忌惮他的金钱势力,对她出轨的事情装聋作哑,在尤氏心底先埋下一根刺。
等日后贾珍接二连三地做出重视银子更甚于她的行径,此刻尤老娘所留下的话语便会成为剪断她心中底线的剪刀,让她彻底倒向展廿四。
展老爷当然不会强迫别人,但是利诱这种事情,却是合情合理的吧?
尤氏被尤老娘一顿怂恿,当晚便乖乖的留了门,等着展老爷夜半鸡叫。
可谁知展老爷如今乃是梁山君子,当晚虽然回了小院,但却老老实实地在隔壁那个房间里面休息,一晚上都不曾前来相扰。
可怜尤氏辗转反侧了一晚,半梦半醒间一直等到快天明,也不见展老爷的身影。
等次日天亮之后,展老爷依旧在院中练武,把拳脚打的噼啪作响,引的尤三姐在旁一个劲的欢呼雀跃,便如同那狂热粉丝一样,愈发的沦陷了进去。
待到吃早饭的时候,尤氏因昨夜不曾睡好,一个劲的哈欠连天,引得姐妹们纷纷侧目。
“大姐昨夜是没睡好吗?怎地这般疲惫?”二姐关切地问道。
尤氏脸上一红,不好意思说昨夜一直没等来你未来夫婿,所以精神头不济,只好搪塞道:
“最近有些劳累,睡得有些不好。”
尤老娘听了,便又误会了起来,等早饭过后,便悄悄的又把尤氏叫到一边,叮嘱道:
“你们两个夜里也不要玩的太花,早点休息,否则若是被二姐看出来了,那得有多尴尬。”
尤氏听完之后便整个人都不好了,涨红了脸,低声抱怨道:
“妈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昨夜他……他根本就没来!”
尤老娘听完,方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
“你这哈欠连天的,原来昨晚是犯了相思病了。”
“你说你也是的,那就不会主动点?”
“你们两个房间便挨着,他不过来,难道你就不会过去吗?”
“我……”尤氏更加无语了起来,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也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好好仔细想想吧!”
尤老娘摇头叹息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尤氏呆愣在原地,心头暗恼。
她当然知道,展廿四是算准了这一切,想要让她主动去投怀送抱。
两间屋子正相邻,迈步就能过去,但这咫尺距离在她眼中,却仿佛天涯之远。
若她真的主动入了隔壁,那便再也不是无奈之举了,而是妥妥的主动偷情,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她犹豫半晌之后,想起之前三姐儿对展老爷的态度,便想着先试着劝服自家妹子,然后迂回解决问题。
结果她刚开了个口试探,三姐儿便笑着道:
“我早就跟姐夫说了,想要跟二姐一并嫁他,但姐夫嫌我如今太小,容易引人举报,让我发育几年之后,再来娶我过门。”
尤氏顿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有心放弃,干脆便回府算了,可抬了几次腿,都没能迈出那一步。
自家老爷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拿不回钱来,必定会要她好看。
虽然不一定真的就因此把她给休了,但必定会对她愈发不满,她在家中的地位,定然也会又再掉落一层。
而这种不满积累的多了,最终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休妻另娶,这可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她这些年为了保住这个位置,各种忍气吞声,付出的沉没成本太多了,实在是不能回头,只能继续坚持下去了。
“罢了,罢了,都已经失了身了,还装什么黄花大闺女!”
尤氏心头暗自感叹了几句后,便放开了怀抱,准备迎接新生。
当晚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尤氏趁着月亮被乌云遮挡住了眼睛,偷偷的从屋里钻了出来,贼兮兮的跑到了隔壁的门前,悄悄的伸手推门,结果……门在里面拴住了!
这死鬼!
真不是个东西!
尤氏低声骂了两句,急忙转身又钻回了自己的屋中。
屋内的展老爷,一直便在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耳听到那尤氏又缩了回去,半晌不再出来,心中怀疑,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这男女关系,向来就是此进彼退的,这种互相拉扯,才最牵动人心。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再主动一点,向前一步的时候,忽然门声一响,那尤氏又再次钻了出来,凑到了窗边,轻轻敲了敲窗,吃吃叫道:
“展老爷,夜寒露重,可……可需要个……暖脚的?”
展廿四张开嘴来,无声狂笑,然后道貌岸然地回答道:
“嫂夫人这是作甚?”
“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如今夜色已晚,嫂夫人这般做法,岂不是让小弟为难?”
尤氏在外面愈发羞恼,紧咬着下唇使劲跺了跺脚,低声骂道:
“你这色鬼,装什么好人?”
“非得妾身亲自开口求你不成?”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羞臊,捂着滚烫的脸,颤声哀求道:
“展老爷,人家自荐枕席来了,求你开开门,好不好?”
展廿四眼见火候到了,便纵身下地,一把将门拉开,尤氏急忙低着头,快步进了门,扑入了展廿四的怀抱之中。
接下来的内容,一万字、一万字、又是一万字,便是那月亮都害羞的又扯过乌云,把眼睛给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