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太迟了 (第2/2页)
雪清依趴在桌子上偷偷落泪,哽咽道:“白泽,昆仑再无药峰了。”
“我知道…我想帮忙的,我的灵力只对妖魔鬼怪有用。”
“白泽,你是说…那些东西不存于六界?”
“主人,我不清楚,那些人身上的力量我没见过,那力量当中隐约带有混沌之气。”
顾烟听到混沌之气漆黑的眼眸骤然一震,“据我所知,混沌之气在盘古开天辟地以后就消失了。”
雪清依这才看到顾烟不知道何时坐在她身侧,“你怎么还没走?”
顾烟正要开口时容瑾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清依,顾烟,梼杌逃出来了,在西方城镇大肆破坏,师父让我们四人前往西边制服梼杌。”
雪清依屁股还没坐热就立刻站了起来,“梼杌不是被困在伏兽阵法当中,阵外还有两位师兄轮流镇守…怎会轻易逃出来?”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黑衣人的事情都没弄清楚,梼杌又…
音书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去收了梼杌!”
“那走吧!”雪清依心里乱如麻,火急火燎的就要往外走去。
顾烟一把拉住雪清依的手腕,等容瑾和音书走后才开口:“清依,你留下看着风雪坳。”
“为什么?”
“我有种预感那伙人要对风雪坳下手了。”
“知道了。”
暗殿:
神秘人拍了拍胡淑的脸颊,眸子冷声道:“寒商任务完成了,现在到你了,取龙脉的方法可记住了?”
万年了,他终于找到了取出龙脉的方法!
集齐五条灵脉就可以破开天道,风雪坳那条龙脉是第四条。
胡淑妩媚一笑,嗲嗲的说:“尊上,奴家都记住了~”
胡淑化作粉光消失在原地,片刻后出现在风雪坳上空,盘腿坐在云层中,双手合十,手腕处的衣袖滑落,露出一只镶嵌着五颗颜色各异的宝石。
胡淑闭上桃花眼,在心中默念咒语,念了三遍以后一条通体透明的龙飞进了手镯上的金色宝石当中,里面隐隐有一条龙在游荡。
她满意的扬起一抹淡笑,化作一道粉烟消失在云层中。
她要继续前往下一个村庄!
胡淑走后风雪坳的磁场大变,顷刻间年龄以上的老人一夜之间都死在了床上。
清晨的风雪坳哀嚎声响彻云霄,家家户户挂上了白布。
一天过后:
六十岁以下的所有村民染上了无药可医的疫病,发病急还奇痒无比,一挠浑身就会长脓疮,越挠越多。
白泽突然察觉到风雪坳的气息变了,立刻出声提醒:“主人,风雪坳出事了。”
“我去看看。”雪清依迅速从床上翻起来。
雪清依站在风雪坳上空的云朵上,这是最低的一层天,可以清晰的看到风雪坳的全局。
房屋中间的空地上尸横遍野,不仅有人的尸体,还有飞禽走兽的尸体,尸体均全身皮肤溃烂,鲜血淋漓。
感染较轻的村民身上也出现了发痒和溃烂的症状,叫苦连天。
雪清依看向神女庙,大手轻轻一挥,庙内的场景一一出现在她眼前。
庙外面看着破旧,但是里面的一尊石像光鲜亮丽,庙里一群同样皮肤溃烂的人在各自忙碌。
有的人躺在破旧的草席上,脸色痛苦挠来挠去。
有的人抱着怀里的孩子,孩子在哭,她也在哭。
有人跪坐在神女像前,诚心祈求上天。
文卉身着破布衣双手合十,虔诚的说:“老天有眼,还请降下神女,救救我们吧!”
姐姐,你去哪了,我没有爷爷奶奶了…淳阳哥哥一家都搬走了,他们不要我了…
姐姐,我只有你了,救救我们吧…
文卉磕了无数下头,磕得头破血流才离开。
雪清依施法唤出真身,忍痛拔下最后的三片花瓣,光秃秃的花蕊回到她体内。
她擦掉嘴角渗出的鲜血,双手合十施法,大功告成以后大手一挥,零零散散的雪莲花花瓣从天空上落下,顷刻间就变成了鹅毛大雪。
雪停下了,风雪坳的村民症状减轻了一些,并未得到治疗。
雪是纯净的,但是净化不了的疫病。
雪清依眸光一沉满面愁容,她倾其所有也没能治好疫情。
或许药峰还在的话…
雪清依心里闷得慌,右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个精致的绿色瓷瓶出现在手里,一下又一下地往嘴里灌。
她喝光瓷瓶的酒才闪现到了寺庙外的一处草丛里,看了一眼洁白无瑕的衣裙,打了个响指,换了身破旧的衣服。
雪清依轻手轻脚走进庙内,轻轻一挥衣袖,庙内的其余人就晕了过去。
她走到文卉身前蹲下,手里变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在腕上轻轻一划,血就流了出来,她把手腕放在文卉干裂的嘴唇上,只见她身上的溃烂即刻间就好了。
原来她的血可以…
雪清依后脑勺受到了打击,她还没看清是谁就晕了过去。
雪清依再次睁开桃花眼时发现她双手双脚都动不了了,她被绑在一根木桩上,村民围绕着她,每个人手里不是拿着大碗就是拿着刀子。
她看到人群中的文卉,听着人群的沸沸扬扬,一阵心寒。
“她的血真的有奇效吗?真的可以治好我们吗?”
“我都看见了,她的血治好了文卉!”
“谁试过吗?”
“我来试试!”
“那她的肉是不是也可以治疗我们!”
雪清依看到村民拿着刀和碗朝她走来,正欲开口这才发现嘴里被塞了块抹布。
她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的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流。
那群人可不管她哭得多伤心,也不管她曾救过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人凶神恶煞地扑向她…一股脑疯了似的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雪清依看着这些不知感恩的村民已经分不清是身上痛,还是心更痛。
她终于知道当初顾烟为什么会拦着她用真身救人了…
只是她醒悟得太迟,太迟了…如今的她没了真身,灵力低微得连一根绳子都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