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台湾保卫战 (第2/2页)
楚鸣心情沉重之极,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仇日情结。
“流落天涯四月天,樽前相对泪涓涓。师亡黄海中原乱,约到马关故土捐。四百万人供仆妾,六千里地属腥膻。今朝绝域环同哭,共吊沉沦甲午年。”爷爷朗朗吟诵后,对楚鸣解释,“这是刘帅后来写的一《别台诗》,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收回台湾”
楚鸣很想安慰爷爷,告诉他台湾很快就会收回,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以中国现在的实力,从日本人手中收回台湾,真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爷爷把目光投向了楚玉成:“玉成,也说说你的事情吧,让鸣儿知道,咱们楚家与日本人的过结!”
楚玉成看着爷爷,爷爷冲他微微点头。
……
楚玉成的父亲与楚鸣日爷爷是亲兄弟,也就是楚鸣的叔公。
楚鸣的叔公从小喜欢习武,光绪七年参加了聂士成的武卫军。
当时,武卫军恰好更换了德国克虏伯后膛四磅钢炮。用惯了青铜前膛炮的清军炮兵一时无所适从,楚鸣的叔公刚参军,却对克虏伯使用起来如鱼得水,百百中,连聂士CD知道其名。
光绪八年,楚鸣的叔公与日岛当地的一个姑娘成亲,次年楚玉成出生。
光绪九年十月,法军攻占台湾基隆,督办台湾军务大臣刘铭传向北洋求援。聂士成主动请战援台,点了楚鸣的叔公的名,让他一起同行。
楚鸣的叔公不负聂士成期望,在台湾大显神威,前后用火炮击毙法军指挥官十三人,端掉指挥所四个,被刘铭传誉为“神炮”。
从此“楚神炮”的大名,在聂士成军中不胫而走。
中法战争结束,楚鸣的叔公思念妻儿,向聂士成请调希望回到日岛。
于是,楚鸣的叔公因战功成了日岛最高指挥官。
日岛的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威海港南北两岸山势险峻,徐公岛矗立其中,将港湾分为南北两口,而日岛又将南口一分为二。
日岛炮台北距徐公岛东泓炮台两千米,南距威海湾南岸鹿角嘴炮台两千五百米,西距威海卫陆地一万米,设英国阿姆斯特朗厂制造的二十厘米口径的地阱炮两门。
因为常年守岛,楚鸣的叔公索性将妻儿都接到了日岛上,一家三口倒也其乐融融。
楚玉成的童年时光是在日岛度过的,除了海水海草和海鸟伴陪伴他之外,最让楚玉成感兴趣的就是地阱炮了。
徐公岛各炮台每半月操练一次,可日岛炮台却每日训练,至少要放两炮。这样的待遇是徐公岛护军统领、李鸿章的外甥张文宣特批的。
那还是楚鸣的叔公刚调入日岛不久,有一次张文宣上岛视察,见楚鸣的叔公的妻儿均在岛上,心中甚为不喜。北洋军队中有一种说法,有女人在大炮会炸膛。
当张文宣问起日岛军士的训练水平时,楚鸣的叔公起牢骚:“半月放一次炮,只有两炮弹,如何练出精兵?想当年,我在聂提督麾下时,哪一天不打个十几炮?”
张文宣听罢大怒:“你现在是徐公岛护军统领麾下,不再是聂提督麾下了!”
见楚鸣的叔公不语,张文宣随口又说:“听说,楚哨长有神炮制美誉,可否让下官见识见识?”
楚鸣的叔公也不推辞,大大咧咧道:“好呀,没有问题!请张统领放出靶船!”
张文宣当即命人从徐公岛放出靶船,靶船到了海中不动了。
楚鸣的叔公奇怪地问:“靶船为何停下?”
张文宣奇怪地反问:“不停下你如何炮击?”
楚鸣的叔公面色凝重的问:“统领大人,徐公岛各炮台平时都是这么训练的?”
张文宣点点头。
“张统领,不能这么做!”
“北洋舰队都是如此训练的,难道会有错?”
楚鸣的叔公脸色苍白:“天亡我大清呀!”
张文宣赶忙问:“楚哨长,此话怎讲?”
楚鸣的叔公长叹一声:“据我所知,日本军舰训练时都是打移动靶船的,甚至靶船的移动速度还非常快。靶船不动,军舰在射击的时候就可以提前量好距离,按照浮标炮当然百百中。可战场上能这么打吗?将来若中日进行海战,孰强孰弱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