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2/2页)
也都跟着凑热闹,一股脑全跑进了东厢房。
刘师傅皱眉,倒也没把他们赶出去。
只是打发了一个稳重点的去月亮门那儿守着。
要是有人来后院了,赶紧过来知会一声。
安排好了,他这才看着三毛,让他接着说。
三毛伸手朝着对面指了指,问刘师傅:“二舅,你还记得隔壁那个院子吧?”
“你是说西跨院的那个院子?”
西跨院的活儿,是今年开春时候,他们接的一个大活儿。
整儿一个院子,从院墙到房子,全都捯饬一遍。
前后忙活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完活儿。
那个院子,原本是这个院子的一个花园。
这院子可能是前朝时候哪个皇亲贵胄的宅子,所以才修了这么大的花园。
不过前朝到现在几十年了,估计不是原主人没心打理,就是换了主人,不想费心或者太过招摇什么的。
这园子看样子至少也荒废十年八年以上了。
外面的水道都被填成胡同,院子里的水池也已经干涸。
池子中间的假山、亭子什么的全都塌了。
就连原本连接到中间假山上亭子的曲桥,大半桥面也不知道是掉进水池里,还是被人搬走了。
只剩下几个桥墩。
几乎淤满池子的淤泥里也随处可见假山坍塌下来的碎石、亭子塌下来建筑残渣。
更不用说也不知道是鸟带来的,还是被风吹来的种子,更是让院子长满了荒草、杂树。
真是半点美感也没。
他们接手时候,跨院里面算得上好的,就只靠着后墙的三间房的墙还可以。
院子没用他们管,东家说以后空了家人来了再弄不迟。
想让他们尽早把房子弄好,这样赶着夏秋,就能把家人接过来了。
他们把那三间房子破损的屋顶掀掉。
又在原先几堵墙的东边加了两间,西边加了一间,这才重新修了屋顶。
改造以后,做成两套连在一起的一明两暗的房子。
东家说这房子以后自己住一套,另一套留给自家老太太和儿子住。
要不然自己早出晚归,外加晚上看书什么的,可能要影响老人和孩子休息。
几间房全都拉了电,大大小小装了好几个灯泡。
好家伙,每个月的电费都得交一万多块。
东边的中间那屋里还单独接了自来水,水泥和砖修的水池直接到了下水道。
之后,不光院子四周的院墙全都修补一遍。
原本通往这边中院和后院还有两个门,也全都拆了把门洞给封上了。
那时候东家就说,这边院里除了那几家的房子,别的房子刚刚都被征收了。
空着那么多房子,肯定要安排别人住进来。
以后这院里住进来的人就多了,到时候狗屁倒灶的事情也肯定多。
把门堵上,以后他自己家走通往后巷的小门,不打算跟这个院子里的人有过多来往。
西跨院里面有口井,不过那井也是苦水。
最多只能洗衣服浇园子,没办法做饭泡茶。
所以他才买了管子,单独搞了自来水。
想着,刘师傅扭头,透过窗纸的破洞,看向西厢房边上的院墙。
对面墙上他们封堵角门的地方,粉刷的石灰看上去仍比周围的新得多。
“对,就是轧钢厂那个,长得斯斯文文,姓李的那位。好像是工层师还是啥。”
刘师傅听得直乐呵,“人家那叫工程师,他们东北人说话大舌头,吐字不清,你这是听岔劈儿了。”
跟进来凑热闹的二子也插嘴:“哦,我也听人说过这是为啥。”
“为啥啊?”
二子显摆着:“你们不知道吧,东北冬天冷。铁器放在外面冻了以后很甜,他们东北的小孩子最喜欢舔这个了。”
“舌头大肯定是小时候每天舔铁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