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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过往云烟 (第2/2页)

几样自家泡的爽口泡菜,一碟子现切的卤牛肉,一碟子油炸花生米,桌上还有一盘自家用盐沙炒的葵花籽,酒也不过是平时贪杯的口粮酒,算不得什么豪门大宴。

修心的人与修面的人不同,前者只需要心意,心意足够,喝水都如饮琼浆;后者只看表面文章,铺张浪费,才是彼此尊重。

三人成席,第一次见面就彼此吸引,鱼游子就是个逍遥人,如此场景才是他最欢喜的;

铁匠是个混不吝,能够看到鱼游子吃瘪,他什么都无所谓;朱应明自豪儒家浩然得到界外之人认可,自然是与有荣焉,敞开心扉。

得知鱼游子这个大修士有心读书,虽然是一场赌局,大儒朱应明也连声叫好,当场就表态,要亲自作保,亲自引荐。

至此,鱼游子擅自进入儒家浩然天下,儒家先贤追责鱼游子二人的这一出闹剧才得以收场。

眼看赌局成立,铁匠就想告辞离去,“那个啥,我海里的炉子还坐着火呢,就不与你们把酒言欢了。

你们坑俪情深,我就一条道跑到黑,就此别过,你们永别,我回去打铁”。

朱应明隐晦的看了一眼鱼游子,后者毫不隐晦的指了指他的头,“打铁打傻了”。

铁匠也不反对,“是,打铁被火星子崩懵了,现在都水深火热的,一位忠贞且俊美的男子,我也是情难自禁,你们喝好吃好,我就不打扰了”。

朱应明提起酒杯,很认真的说道,“道门炼气士以道家清静无为的修行方式,炼气化神,炼神化虚,孕育元婴,铸造元神,这一点我儒家大大不如。

但是要说到口含天宪,变不可能为可能,我浩然儒生当仁不让。天下巧合二字,从来都是各有缘法,道门讲究缘分,我儒家只讲自强。

鄙人不才,读儒家浩然而悟神魂,我观你神魂破损,打铁不过是以痛止痛的办法,治标不治本”。

铁匠本来不依,却被大哥一眼看出毛病,惊讶之余,赶紧倒满酒杯,一口气连干三杯,“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只要你能雨露恩泽,妙手回春,手到擒来,我一定奉拜你为大哥”。

鱼游子也非常好奇儒家浩然的妙用,自然在一旁用心观望。

朱应明也是爽快人,直接口含天宪,“魂兮归来”,以浩然之气稳固他的神魂,纠缠他多年的头痛欲裂的毛病,终于缓解。

这一幕当场就把鱼游子惊呆了,他听说儒家浩然无所不能,今日一见,闻名不如见面。

铁匠是个实诚人,当场就跪下磕头,大儒朱应明哪里能受他一拜,跟着还了一礼。

铁匠也是个妙人,“那啥,我们那边的规矩,一个头磕下去,就是结拜兄弟了,礼不可废”。

不愧是豪放派的代表人物,朱应明还就真同意了,鱼游子就是个顺杆子爬的人,生平最喜欢搞这些事,跟着就把礼补了。

有些时候人的际遇就是如此奇妙,看似荒唐的抉择,有时反而是最正确的决定。

三人此时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人,隔阂尽去,相处融洽。鱼游子真心求教,朱应明毫不吝啬,一场酒局喝得尽兴。

喝酒的间隙,朱应明随口问道,“铁匠这是个职业,不太像个人名”。

铁匠受人恩惠,就老老实实的说道,“以前肯定有名字,不过忘记了,只有打铁这套本事忘不了,他都叫我铁匠,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朱应明闻言哈哈大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天命如此,不必计较,我有一表字,赠与你。我观你言行,赠表字谨言”。

鱼游子闻言大声叫好,频频举杯,“好好好”。

铁匠感受到朱应明的诚恳心思,也就不计较鱼游子的故意调侃,收下了这个表字。

大哥喝多了,吵着闹着要去听香水榭捞月亮,鱼游子喝大了,要带着大哥去天上找仙女,二人一抬头,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听香水榭,啥去处啊,正喝酒呢,我们正把酒言欢属于,酒逢知己吧,这甜蜜的味道还堵不住你的嘴”。

朱应明帽子也歪了,衣襟也湿了,“听香水榭,这里最好的青楼,那里的头牌袅袅姑娘有三绝,不可不去”。

鱼游子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吵嚷着要去,三个喝醉酒的人相互搀扶着就去了。

听香水榭,一般人肯定进不去,朱应明是常客也是贵客,虽然已经大醉,还是被请到了台前,袅袅姑娘正在献艺。

鱼游子醉眼朦胧,一眼就瞧着一个俊美异常的男子,此男子早已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外形上简直是不辨雌雄,难分阴阳,气质上男女通杀,让人离不开视线。

男子早已习以为常,只不过看着鱼游子一身剑气道蕴不简单,矜持地行了一礼,不曾想鱼游子直接无声傻笑起来。

男子气急,脱口而出,“登徒子!”

鱼游子指着他,哈哈大笑,“兔儿爷”!

一语惊醒梦中人,袅袅姑娘的琴歌舞三绝,抵不过鱼游子的大俗大语。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愁莫卿的画面。

铁匠见到愁莫卿的时候简直呆了,他诧异的看着鱼游子,这鬼见愁他也敢惹,怪不得会对我纠缠不清。

剩下的节目就好看了,鱼游子一会儿迈着八字步面目可憎的起舞,一会儿清醒后口不择言的侮辱别人。

剑心通明的鱼游子瞬间清醒过来,自己竟然着了道,这兔儿爷不一般。

俊美异常的男子与他相约一战,二人一瞬间消失不见。

听香水榭就像被冻住了一般,原本大醉的朱应明,略微思索片刻便不再关心,反而开口说道,“奏乐,起舞,吟唱”!

听香水榭一如既往。

舞墨的朱应明手沾着酒水写下一句话,那男子就不再与鱼游子暗中斗法。

“阴阳混乱,时阴时阳,追阴则阴,逐阳则阳”。

此人正是愁莫卿,被大儒一语点破他的命门,“你到底是谁”?

朱应明摇摇头,“道门的双修之法我不懂,你以自身为鼎炉,平衡阴阳,自渡阴阳,岂不知阴阳人之初便定下”。

愁莫卿为这事愁的不行,当初自悟这一条道,看似通途,谁曾想在山巅就遇上了瓶颈,打不破不说,负面代价太大,阴阳难平衡。

“我儒家浩然主讲一个仁字,最是能够中正平和,我读书另辟蹊径,应该能帮到你”。

愁莫卿如今还叫做南执,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愿意帮我?什么都不图”?

朱应明坦言,“一个远古大修士的存在本身,就很有意义,我读书这些年有所得,正好对你们有些帮助,助人为乐,何乐而不为”。

随后的日子里,鱼游子收起宝剑,身穿长衫,学着读书人的做派,好的没学会,一天抖搂他那个折扇看着就让人心烦。

铁匠就真的在浩然儒家开了一家铁匠铺,并把八大剑室之一送给了大儒朱应明。

南执(愁莫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穿起了女子的衣衫,更胜所有女子颜色三分,他留在了听香水榭学艺,什么都好,就是嗓子不太行。

这四人原本不会有任何瓜葛的,因为机缘,认识在一起,朱应明还顺应铁匠的提议,四人结拜为异姓兄弟。

这几十年,是鱼游子最逍遥快活的日子,唯一的苦难就是那儒家浩然和他天生犯冲, 一个个文字五行之阵,他提笔忘字,不得要领。

时光匆匆,南执修行到关键之处,要借鱼游子的剑一用,为何借剑,此剑据说可以帮助他渡过难关。

他认为,作为他的结拜兄弟,他的难关就应该是他的难关。鱼游子此时除了问天之外,只有本命飞剑,他要一同借去,如何归还。

铁匠也没能幸免,八大剑室,藏锋为最,他要借藏锋一用。

这件事很难用感情去衡量,二人的拒绝让这个小团体有了裂痕。

大哥此时已经老了,反而看待事物会更清楚一些,“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君子之交淡如水,诸位贤弟以为然否”。

鱼游子懂了,铁匠貌似懂了,南执完全听不进去。他固执的认为,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条道,大家既然是兄弟,就该坦诚相待,众人拾柴,慷慨解囊。

鱼游子和铁匠二人又因为这个原因,互相不对眼,我不借他有原因,你是身外之物,为何不借他。

铁匠恨他无情,“你瞎啊,八大剑室我只剩其一,之前早就答应过你,藏锋是给你的,你不借,我如何能借”。铁匠破天荒的说了一句短话,留下藏锋,就愤而离去。

鱼游子的话他们都听不进去,“外物铸道,终究会桥毁人亡,大哥早有名言,你们为何不听。”

朱应明反过头来安慰鱼游子,“当局者迷,他们二人经历的岁月太久远了,反而执念最深,执念在上山的时候是个好物件,到了山顶反而是拖累。他看得透,他们未必看得清啊”。

浩然儒生风流,然春秋不过百,就算是鱼游子这种洒脱的性格,也做不到无视生死。

大限之期,朱应明拒绝了愁莫卿的提议,放弃儒家身份,修习道术,甚至连三清道家的灵药也不肯吃,享年八十有六。

朱应明与世长辞,鱼游子并未现身,铁匠因为这件事,发誓要好好教训他这个没心肝的。南执听到朱应明去世的消息,强行出关,导致修行受损严重。

鱼游子的性子不耐烦做些事给后人看,他认为缅怀故人,有很多方式,炼气士乃山上人,不应有世俗牵绊。

你可以认为我做得不对,但是不能因为你认为我做的不错就要向你认错,因为在我看来,你的意见也只是参考,我坚持我的想法。

大哥朱应明,豪放派大儒过世,白事过后,三兄弟分道扬镳,不再相见。

时间会治愈一切,但是没有人告诉你需要多长的时间。

——

自古烟酒不分家,故事听了,酒气就自然上头。

铁匠等愁莫卿说完,“你可真能叭叭,跟他们说这么多干嘛,显得你啊。咱们结拜的事情,够让人无语的都,简直是误入歧途,认贼作父,我都不稀得提,败坏门风这玩意。

我就一句话,你是怎么认识鱼游子的,我是亲眼所见,眼巴巴的看着他飞升天界的,别给我说什么梦中传道,做梦的他是祖宗。”

愁莫卿警告的眼神让铁匠有所收敛,不过她探寻的意味也很浓。

有些事夜小天不好细说,“如果二位放心的话,我有一段画面可以给你们分享,只需要放开心神”。

铁匠还要多话,愁莫卿拦住了他,“无妨,若是着了你的道,我这道不修也罢”。

夜小天见二人果然照做,他以浩然正气的特点,在心湖中拷贝了他和鱼游子相逢的画面,还有他去世的结局。

许久之后,知道了鱼游子的最终归宿,二人一时间有些沉默。

铁匠开口说道,“算了,算了,我只当是狼心狗肺了,藏锋我不要了,留给你”。

愁莫卿沉默片刻说道,“鱼游子的传承,肯定有飞天之法,你能告诉我吗”?

铁匠听到这话就开始叫嚣起来,“咋地,阴阳人,分不清好赖是不是,当年我纯属错怪了老四,喝风喝傻了啊你,老四的道法你能学得会?

一天天的净想美事,自己阴阳混沌,男女不分的,再学其他的,你能有好了”?!

夜小天还是当年的他,他分不清什么是计谋和演戏,他看人只看眼缘,无疑,这二人的眼缘是极好的。

“师父的道法我不能教你,但是羽化的关键我可以告诉你”。

铁匠直接傻眼了,鱼游子的徒弟这么直的嘛。

愁莫卿突然笑了,女子独有的可爱和男人具备的俊朗于一身,“你果然是鱼游子的徒弟”。

当时让雅乐回味无穷的一句话,雅乐懂了,铁匠早就懂了,愁莫卿直接痴了。

铁匠看着夜小天,突然开口说道,“当年我们兄弟四人一个头磕下去,那就是生死弟兄,后来大哥没了,我们哥仨各奔西东,属于是分道扬镳,走独木桥了属于。

本来看着他的面上救你们一命,你小子还有点狗尾续貂的意思,比你师父差的不少,也算是虎父犬子了,纯粹是。

我的意思吧,既然你会那劳什子的浩然正气,我和你做笔交易,你帮我镇神魂,我帮你震慑四方妖魔,行不行给句痛快话,这段时间我头疼”。

夜小天感受着师父遗留下来的这些珍贵善意,明知他是故意的,还是很开心的说道,“那我要谢谢二伯了”。

“啥啊,你顺杆子就往上爬啊,谁是你二伯,我这玉树临风,风华正茂的这么一个未出阁的奇男子,辈分有这么大嘛,辈分?你既然是老四的接班人,又会大哥的浩然气,那这排名要重新排。”

这下轮到夜小天傻眼了,这人不走寻常路啊。

铁匠才不管那些,自己一个人絮絮叨叨半天,终于一拍大腿,“有了,我们四兄弟的排位不能乱,这次我当大哥,阴阳人当二弟,你是三弟”。

夜小天看着他掰着手指,顺口说道,“那老四呢”?

铁匠一指头就杵在夜小天的头像上,“你傻啊,老四不是李柳吗”?

好嘛,这辈分可真乱套了。

夜小天赶紧把李柳拉进来,先把关系认了再说。

此时愁莫卿终于回过神来,得知铁匠自作主张已经把第二代四兄弟排好大小了,她十分严肃的说道,“我是二姐”!

得,一堆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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