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关于裴景淮的那些小心思(1)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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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称,信件,请注意查收!)
致信:
首先,感谢某葡萄的邀请,受人之托,我今天便来详细讲讲我是如何同让让相爱的。
承蒙诸君厚爱,还望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乍然提笔,竟突然不知该从何写起……
我二十岁那年,我父亲打电话,第一次和我商量要我回国的事,那时,我是拒绝的,总想着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我也还年轻,想多玩几年,于是想方设法的推拒,又给自己争取了五年的时间。
在这五年里,我继续创业,投资……努力混出个名堂,也向父亲证明,他这么多年对我的培养没有白费,我是优秀的,也是自律的,继续扮演一个省心“孩子”的角色。
但在工作之余,我这个省心的孩子,却也是叛逆的,在很长一段时间,我仗着自己年轻,沉迷于赛马飙车,潜水蹦极,甚至是开飞机,体验降落伞飞行……什么刺激,我就去玩什么。
我很享受极限运动所带给我的临界感,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对自我的失控与释放,就像坐过山车时,如果身边的人都在尖叫,那么你喊的声音再大,也没有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
在特殊情景下,身体出于本能做出的反应,我愿意将其称之为真实且不需要任何修饰隐瞒的自我。
我还酷爱那些聒噪的音乐,越吵越好,所以我经常去参加各种party,在音乐,酒精和人群里,去努力感受热闹,感受颓败的生命活力。
但我从不愿接受任何一段感情,因为那时,我觉得感情就是这天底下最麻烦的事情,就像如果我今晚临时起意,明天一早就想去潜水,或者当下便想开车去走盘山公路,那身为伴侣的我,出于责任心就一定要告诉我的爱人,我的想法和将要做的事。
大部分人会觉得我说的事,很疯狂,有极大的可能性会想方设法的阻止我,所以,我就一定是不自由的,也因此我不谈恋爱,也不给任何人以幻想的余地。
周木说,我这种想法从本质上而言,也是一种自私,我从不否认,因为我坚信一个道理,爱人首先须得爱己,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你又能奢求他给予你多少爱呢?
后来我看到了一句话:长大后的放纵,都是对童年的弥补。
我觉得蛮有道理的,所以我用这种自私,努力去释放从小到大积攒在心中的压抑。
直到,后来我在赛车时,亲眼目睹了一场惨重的事故,出事的人算是我的朋友,我们经常一起玩车,一起比赛,甚至他出事前,我们还在聊要一起组新车的事……
可就在一个转弯,他的车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出了问题,再然后一路失控,前后的车躲闪不及,就这样……似乎是砰的一声……
人就没了。
他是家中独子,他父母赶到后,我瞧着他母亲哭晕过去了好几次,他父亲一看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却在处理事故的过程中,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那种隐忍的悲怆,恕我很难用言辞形容。
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人真的会一夜白头。
这件事后,我认真反思了许久,我自私的想,如果是我出了事故,我父亲是否会为我掉一滴眼泪?
或者说,他会来为我收尸吗?
我想了又想,才得出了那个我不愿意面对的答案——我觉得,他不会。
他可能会让我大哥来处理这件事,或者直接派生活助理和管家来,或许他们连我的骨灰都不愿意带回去,而是就近埋在靠近我母亲的地方。
这种想法确实吓到了我,倒不是因为我不想离我母亲近些,而是因为我母亲的身边还葬着她的母亲。
时逾多年,哪怕时至今日,我仍然很畏惧我那些关于外婆的记忆。
她总爱穿黑色长裙,头发更是一丝不苟的挽在脑后,额头梳得光光的,一根碎发也不允许有,苍白且爬上皱纹的脸,却每天都涂着红色的口红……后来她年纪越来越大,腿脚也越来越不好了,她走得很慢,甚至总是崴脚,但她仍然坚持穿高跟鞋,各种各样的高跟鞋,哪怕是在家里也不肯脱掉。
庄园城堡的地板年纪太大了,外婆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在沉闷的嗒嗒声中,还时常伴着地板吱嘎的呻.吟,外婆不当回事,虽然她总骂那些负责修缮庄园的工人,收了她的钱还不好好做事。
再再后来,她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了一根手杖,手杖顶端盘着一条张着大嘴的银制的蛇,蛇的眼珠是用红宝石镶的,蛇的头顶还刻着家徽,家徽的古老故事,外婆自己都记不清了,但她却将这过错,全归咎于她的父亲。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外婆的父亲年轻时痴迷赌博,败光了大部分家产不说,还差点输掉了自己的妻子,后来在一个雨夜,他醉酒栽进河里,等被人发现,捞出来时,人都涨了……
说回外婆的手杖,我拿到它是在外婆去世的前一晚,她破天荒的让管家把我叫进了卧室,我站在床边听她稀里糊涂的念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有她总挂在嘴边的一些脏话,可怜的修理工们也又被骂了最后一次。
骂完,说完,该交代的事她也说的差不多了,最后,她把自己死守了一辈子的所谓家族荣耀交给了我,而时至当时,她能给我的,除了那座庄园和许多债务,就只有那根,据说是她曾祖父亲自设计的手杖。
有了这根手杖,我走路时感觉轻松多了,随时随地都能找到倚仗。
可惜我大哥他们却并不知道这根手杖的来历,也不知道我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拿着它,只是因为懒……
那些年他们对我的了解也甚少,不知道,也不关心我在国外做过的事,大哥只记得我以前出过一场车祸,还做过手术,所以他想当然的以为我拿手杖是因为腿落下了病根。
我明知他的认为是错的,但也懒得去解释纠正。
我二十四岁那年,破天荒的接到了我大哥打给我的电话,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很愉悦,他说他就快要结婚了,新娘是他一直深爱的人,他希望我能回国去参加他的婚礼。
说实话,我不想回去,因为只要我一旦踏进苏城,我父亲就能有至少一万种方法将我困住。
但怎么说呢?我大哥人还不错,我也愿意给他一些面子。
可就当我买好机票,只等回国时,家里的管家奉我父亲的命令打电话通知我,说大哥的婚礼不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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